“你干什么?”
我应了一声,手上的动作没有停下。扯过汽车后座上垫着的一块方巾,折成平整的衬垫,缠绕在伤口的近端上方,让一个警察帮助固定后,用鞋带在衬垫上绕了几圈,打了个活结,再用一根从近旁树上折过来的细木棍插入,旋转绞紧,最后将木棍的另一段插入活结套内,将活结拉紧ู。
他问这话的时候,那副无辜的模样,仿佛一个ฐ天外来客。
他略๓微皱了下眉,仿佛想起了什么,伸手抓了下自己的额,面上掠过一丝懊恼的神色,终于从我身上慢慢爬了起来。
玉堂春连滚带爬地朝我扑了过来,颤抖着声音哀求不停,神情和哭泣没什么两样了。我注意到他除了前次被楼ä少白踩伤的手还有些异样,身上脏点,头凌乱了些,别ี的地方看起来倒并没有被虐待过的迹象。快爬到我面前的时候,他突然一僵,整个人一动不动。楼少白已经掏出了他送我的那ว只m19o6,枪口正对准了他的头。
玉堂春这一次恐怕再也没有上次的运气,必定要死在他的枪下了。他把我拎到这里,大概就是要让我亲眼目睹他是如何杀死我一心想营救的“情郎”的。
“有件事你还不知道吧?省城的汪主席对少白哥一直器重有加,汪家的小姐可是个大美人,真正的大家闺秀,对少白哥不知道有多好。汪主席差ๆ一点就要把女儿嫁给少白哥呢。你就一点都不担心?”
无所事事地过了几天,我和钟็小姐慢慢有些混熟了,有时就旁敲侧击地朝她打听些关于楼家所藏半张地图和地宫的消息。但很快就失望了。除了有次听她提到楼家和池家从祖辈开始就有宿怨之外,她知道的似乎并不比我多多少。想想也是,像楼少白这样阴沉的人,也不大可能会对钟็小姐透露什么เ。
“反了你了!”
我心一凉,猛地闭上了眼睛。耳畔一阵掌风,带得我早已有些散乱的鬓晃了下,脚轻轻搔过我脸颊,略๓有些痒,却并没等待中的巴掌落下。
楼少白一身戎装,很是精神。他果然对我的这身装扮极是不满,远远我就看见他眉头又皱了下。
他不语,自己上车了。一边的卫兵急忙跑了过来打开后车门,朝我敬礼,我只好弯腰上去了。
我的天,我虽然没洁癖,但这也实在让我觉得像吞了个ฐ苍蝇那样恶心。更何况,我本来可以有一线机会与我的老祖宗通地七碰头,现在却生生被他掐灭在萌芽状态。我一想起这点就愈牙根痒,哪里来的心情再到เ床上去应付他!
沐浴过后,他的身上有淡淡的檀香皂味道,随他走动,一阵阵朝我扑来,我屏住呼吸不去闻,等被仰放在绣了金凤红牡丹ล的被面上,见他伸手朝我的领口探过来,一骨碌坐了起来,正色说道:“我想和你做个交易。”
楼少白果然一夜未回。
我猜得没错,十点左右的时候,外面传来了一阵汽车的喇叭声。福妈兴冲冲地跑了过来,叫我赶紧下去。我下楼ä到了大厅的门口,看见楼少白正从外面大步进来。
他低声问道。
我从他手中轻轻扯回了翡翠。
“没什么,我母亲留给我的一个纪念。”
他不再说话,那只手却忽然转而握住我的手,把我的手包在了他的掌中。
我有些意外,想抽回手,耳边听他又说道:“萧遥,我知道你肯定还有事情瞒着我。你要是相信我,就把你的故事说给我听。说出来,我会帮你的。”
是这一刻夜色太过迷离吧,我竟然觉得他对我说话的时候,语调前所未有地低柔诚恳。
我低低地嗯了一声,却并未开口说什么。
“好吧,等你什么想说了,再说吧。”
片刻后,他仿佛有些失望,这样说了一句,握住我的手却并没有松开。
这一夜我和他谁也没有再说话了。我终于朦朦胧胧睡了过去,天亮醒来的时候,现自己的手还被他那样握着,手心里已๐经沁出了层汗意。
楼少白的伤势愈合得还算不错,但是不过四五天后,他就不顾ุ我的劝告,跑得不见踪影,直到三天之后的凌晨,那时候我还在床上睡觉,被一阵敲门声惊醒,是他回来了。
他一进来,一句话也没说就躺了下去,连脚上的靴子都没脱,几乎ๆ是沾到枕头就睡了过去。
我猜他这几天应该离开凌阳,去处置和那个汪主ว席的事情了。老实说前几天都没他的消息,我确实有点惴惴不安。现在见他安然回来,心也仿佛放下了一截,微微松了口气。
我帮他脱了靴子把脚搬进床上,然后解开扣子揭了衣襟,拆开绷带检查了下伤口,见又有点炎的迹象了,心里的火就突突地往上冒,清理伤口的动作重了些,他仿佛感觉到了痛,我看见他眉宇间现出一丝痛苦,眼皮微微动了下,人却仍没醒来,想必前几天是累狠了。
对着个现在就算在他耳边打雷估计也醒不过来的人,我的恼火很快就消了去。小心地换了药包好伤口,我又端了盆水出来,拧了毛巾替他擦了下脸和手脚,然后我坐在他身边的床沿上,第一次这么เ仔细地看他。
他的眉斜飞如剑,让整张脸平白添了些趾高气扬的模样。挺直的鼻梁,略薄的唇,这一切无不显示他为人的刚ธ愎和薄凉。但是现在,从我坐的这个角度望去,他的睫毛长而浓密,甚至带了些微微的卷曲,昏黄的壁灯光照之下,在下眼睑处投出了两ä道扇形的阴影,看起来又有了一种他有时在我面前因为一个笑或眼神而不小心露出的那种带了孩子气的感觉。
真的是个漂亮的男人。只可惜……大概用不了多久,他就要因为自己的野心,付出生命的代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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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微微叹了口气,站了起来,想去倒掉水,忽然手被人一扯,站立不稳,整个人就扑到เ了楼少白的身上。
我吓了一跳,这才看清他不知什么时候竟然已经醒过来了,现在正睁着眼睛在朝我笑,嘴角边露出一个小小的笑窝。
“楼少白,你装死的本事……”
我从他胸膛上撑起身子,刚要骂他,后脑一沉,他已经故技重施,又把我压向了他。
这一回,他的吻不像前几次那ว样带了几分恶作剧或者耍弄的味道,而是夹杂了浓烈的**โ。仿佛一把可怕的火,我身体里的各种感官迅被点燃了起来。第一次,我竟然在他的唇舌之下开始心慌意乱起来,不像从前那样置身事外了。
感觉到เ他手松开了我的头,开始撕扯我的衣服,我终于挣脱开了他的亲吻,趴在他身上有些气喘不匀:“你老实点……,你的伤……”
“我的伤不影响我带兵打仗,更不会影响我履行丈夫的义务……”他的眼睛中满是笑意,闪亮得像夜空中的星辰,“何况……,你保持现在的这个姿势,稍微调整下,我们就会很顺利的……”
他的厚颜让我这颗自认为差不多入定的心也噗通跳了下,自己觉得脸都有些涨红,急忙再次撑起身子,用力想起来,他竟已经交起了两腿压住我的下半身,可以活动的左手也紧紧箍住我的后背。
“我睡着了,是你非要把我弄醒。现在除非你像上次一样,用手肘用力砸我的伤口,否则要是再放过你,我就不是男人了,我亲爱的夫人。”
他朝我森然一笑,露出雪白的牙齿。
“楼ä少白,你个臭流氓耍无赖……”
等我觉察到เ自己的声音软绵绵的,不像是在拒绝,反而更像是在欲拒还迎的时候,我立刻住口,改成恶狠狠盯着他,“楼少白,你当我不敢?捶你一拳,反正你也死不了,大不了让史密斯在你身上再划拉一刀缝几针ฤ……”
我话还没说完,身上一重,他竟然置若罔闻,猛地翻了个ฐ身,把我牢牢压在了他身下。
果然是色胆包天。伤口没好算什么,翻个身又算什么,完全可以排除万难。
“滚蛋,听见没有……”
“刚才翻身,真有点痛。你现在千万别ี再乱ກ动,求你了……”他趴在我身上,死沉死沉的,又“嘶”了一声,表情痛苦。
我忽然鄙视起自己的虚伪了。明明只要我狠下心,对准他的伤口狠狠抡上一拳头,立刻就能让他鬼哭狼嚎地中止他的行径。但是现在我竟然抡不起这拳头,非但感觉不到厌恶,反而因为他的无赖纠缠而面红耳赤,甚至心跳如雷。
我到底是怎么เ了。难道不知不觉间,我竟已经被这个男人给诱惑了?
他不再给我仔细批判透视自己的时间。我的腰际微微一凉,他的手已๐经掀起了我的睡衣下摆,左腿强行挤入了我的双腿间,迫我张开了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