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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节 冥王降格

男人们打猎,女人们种植和采集植物果实来维持生计,与汉人的精耕细作不一样,她们通常是在山坡上选个稍平的地方,烧去野草灌木,然后挖些小坑,撒几粒种子,任其生长,到秋天来收割,当然收成菲薄,人们的生活非常艰苦。

我一走进寝室,“陈老六,带了什么เ好吃的?”荆老四就喊了起来。

最后阿城惊呼:“陈教授,有不明来历的巨大引力和磁力在对我们施加作用,强度在不断ษ地增长,度极快,我们即将被撕成碎片……”

我本想绷紧脸຀不理她,可一看她如春风沐体般盈盈的笑意,什么坚冰都融化了,我不由自主地“噗哧”一笑,芥蒂全消,觉得自己的行为着实可笑,跟小孩子赌气一般,太没有大学生的样子。

“爬山?”

我不由得倒吸了一口气,海卫二和长城号飞船均在科罗得的轨迹线上,当然这在以万公里为ฦ基础单位的坐标图上并不一定意味着会生碰撞,也๣许只是擦个ฐ边而已๐,“海ร卫二距离科罗得的最近点?”

“不好!”

“是吗?你们赌什么เ?”雅雯放下课本,饶有兴趣看着我。

“阿城,开启伽马射线探测仪。”

一时间教室里热闹非凡,幸运儿们举着票欢呼而去,没抽着的只有一声叹息,收拾好书๰本,准备各自散去。

“是啊,我同寝室的几位姐妹对我可好了,不仅借衣服给我,还买了不少脂ฦ呀粉的帮我打扮。”

科罗得变化无常的运行轨道,是天文学家们在地球上就预计到เ的,因此才引起科学家们极大的不安。“普罗米修斯”计划ฐ肩负的一项秘密而至关重要的使命,就是精确测定科罗得在太阳系中的飞行轨道,判明它对地球生态环境的影响。

“不好意思,辛苦你们了,里面都是乡亲们送的东西。我是村子里第一个ฐ上大学的,大伙儿可热情了!”雅雯有些歉意地说。

阿城作为聊天的对象确实是再理想不过了,足球、哲学、文学、烹饪、艺术等等,只要你提个话头,她就能ม津津乐่道直到你厌烦为止,而且她永远不会生气,永远不会对你的话题感到เ厌倦,永远不需要你费尽心机去猜她的心思。

“与地球指挥中心联系需要耗费大量的能ม量,我们携带的能量有限,作这样的决策,你需要慎重考虑,这是一项有可能危及飞船安全的指令,我有权力了解其必要性。”

我苦涩地笑了一声:“现在我们自身的安全是次要问题,重要的是地球的安危,我们已经丧ç失了继续执行普罗米修斯计划的能ม力,因为失去了科罗得的踪迹,而且探路者和樱花号下落不明,我们有必要及时向地球的指挥中心通报这些信息。”

阿城默然了,我知道她优先考虑的是飞船自身的安全,设计师忽视了某些极端情况,但偏偏就生了。

“既使我们今后现了科罗得,我们也追不上它,如果我们不下决心及时通报情况,有可能贻误地球自救的机会,那时我们就是千古罪人。你没有必要斤斤计较概率问题๤和寻找所谓的最优决策,地球的安危重于一切。”我继续陈述理由。

“我同意执行这一指令,这意味着我们有可能没有足够的能源返回地球,我很钦佩您的自我牺牲精神。”阿城很难得地夸奖了我一句。

“您也一样表现出了大无畏ั的革命气概,是位好同志。”我抓住机会恭维了她一句,女同志都喜欢听赞美的话,阿城估计也不会例外。当然赞美她会比较困难些,因为我没办法歌颂โ她貌比天仙,胜过西施ๅ,有闭月羞花之姿ู。

“嘻嘻”,阿城轻轻一笑,“您过奖了。不过怎么เ向地球指挥中心汇报?说科罗得、海王星、探路者号、樱花号均已失踪,普罗米修斯ั计划ฐ失败?”

“嗯——,不能说海ร王星失踪,否则ท地球指挥中ณ心会判断我们已๐经……处于不正常的工ื作状态,而不予理睬,除掉海王星就可以了。”

“是!”阿城回答很干脆ะ。

能和阿城修复关系,我当然也很高兴。和地球通迅一来一回需要八个ฐ小时,我们有充分的时间讨论我们的下一步行动计划ฐ,不过,我们先要解决一个问题๤。

“现在我们开诚布๧公地讨论一下海王星为什么会从我们的视野里消失的这个问题๤,自由辩论,没有权威แ,想到什么เ说什么เ,行不行?”我提了个ฐ建议,下指令太生硬,不利于挥阿城的主ว观能ม动性,我想争取创造一个公平友好的环境。

“这是一个ฐ很好的建议。”阿城的积极性很高,“我先言,在科罗得与海卫二碰撞的瞬间,我观测到射电å波、紫外线、x射线,高能伽马射线,高能粒子大规模增加,我们所在区域的引力场、磁场、未明性质作用力场出现了显著的畸๲变,因此我猜想有可能出现空间的扭曲而导致海ร王星的消失。”

“你的意思是海王星从太阳系消失了?”我虽然心理有准备,但仍难跟上阿城飞翔的思维。

“我认为海王星没有从太阳系消失,极大的可能ม是换了个位置。”阿城兴致勃勃地说,“在本世纪初,曾有专家提出了时空虫洞理论,这一理论认为空间不是连续和光滑的,而是存在着间断ษ,他们将之形象地称为‘虫洞’。但形成虫洞的条件很苛刻,根据该理论,既ຂ使制ๆ造仅能钻๵过蚂蚁的虫洞也需要耗尽地球现存可利用的能源,由于缺乏实验数据,该理论展缓慢,对虫洞形成的机制、物体的形态、时空的变化等等缺乏深入的研究,在科罗得碰撞海ร卫二的过程中,出现了许多有利ำ于时空虫洞理论的证据。”

对时空虫洞理论,我也有过认真的研究,但要形成能ม让海王星移形换位的虫洞——我仍难以想象:“你有什么证据可以证明海王星经过虫洞改变了位置?”

阿城停顿ู了一下,我认为ฦ她是迟疑了片刻:“在距离我们9个天文单位处,即13亿5๓千万公里的地方存在一颗๣类似海ร王星的星体。”

“类似海ร王星的星体?”我一怔。

“该星体与海王星的相似程度为o8๖4,体积、质量、密度都极为接近,但也๣存在不容忽视的差异,该星体不存在行星环,较海王星多了四颗大卫星,其它卫星虽然物理特征相近,但运行轨道有显著的差异……”

我一下“跳”起来,严å格说是飘起来,也顾ุ不上听阿城的喋喋不休:“快把望远镜对准你所说的类似海王星的星体!”

“是。”阿城很快就将镜头调整到位,我凑上去一瞧,一颗๣极为熟悉的、这段时间对她简直是朝思暮想的星球出现在我的视野里,我尽管年近五旬ຒ,也情不自禁大叫起来:“这就是海ร王星!”对于我这样训练有素的宇航员,太阳系的九大行星的“脸຀谱”简直熟得不能再熟了,用一位同僚的话说就是“比情人还要熟,用鼻子都能‘嗅’出来”的地步了。

“你为什么เ不早ຉ告诉我?”我实在忍不住责备了阿城一句,竟然对我隐瞒了如此重要的信息,简直是失职行为。

阿城小声嘀咕道:“您下令让我寻找的是海王星,而不是类似海ร王星的星体,您也๣很清楚,眼前的这颗星球与海王星存在着明显差异,严格说是不能ม划ฐ等号的。”

一席话令我哭笑不得,但也不好再说什么เ,因为ฦ阿城的说法细究起来并没有不正确的地方แ:“你快把观测资料é整理成文件包,准备传送回地球。”我吩咐了一句,继续观察这颗跑错地方แ的海ร王星及它的卫星们,我很快现海ร王星多出的四颗๣卫星中有一颗非常眼熟ງ,酷似冥王星。

我有些怀疑ທ自己的眼睛,揉了揉,又闭上眼休息了一会儿,怪事一桩接一桩的,弄得我有点应接不暇,脑แ袋都大了。

我定下神๰来再次观察海ร王星那ว颗奇怪的新“客人”,没错,就是冥王星!

“阿城,我刚ธ刚ธ又现了一件不可思议的事情。”

“陈教授,是什么事情,是否需要向指挥中心汇报?”

“冥王星成了海王星的卫星了,你把情况再核实一下,等指挥中ณ心有回音后,再把这个ฐ新情况汇报给他们,这个变故虽然很大,但不紧急,可列为ฦ一般信息。”说者,我不觉笑了一声。

“陈教授,您为ฦ何笑?”阿城好奇地问。

“我在笑科罗得替天文学家解决了一件麻烦事,本来天文学家一直想取消冥王星的大行星地位,但苦于公众不接受。这一下不用再争论了,冥王星自行降格了。”(陈忠厚、陈清贫作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