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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节 冤假错案

“正在联系”实际上是“没联系上”的委婉说法,考虑到我需要与阿城改善关系,不便于揭破这一点,耐心等等吧,阿城反复碰壁后还是会承认现实的,不会像生物人那样粉饰太平,明明国家残破,人民饿殍遍野,还要高歌“我们无຀比幸福,无比快乐่”诸如此类的。不管怎么说,我们面临的形势正愈来愈严å峻了,种种迹象表明我们被遗弃在一个全然陌生的世界里,同是天涯๹沦落人,我又何必同阿城斗气呢。

作者说这个部落的风俗与周围其它山地部ຖ落很相似,而与汉人迥异。部落里的男ç女老少一般居住在用竹子或木板拼成的吊脚楼ä上,只有比较富裕的上层人物如土司、长老、巫ใ医之类的居住在砖柱瓦顶的房子里。

雅雯寝室的门大开着,里面甚是热闹,众多的男ç生女生围坐在桌子两ä旁,吃着瓜果点心,正谈得热火朝天。里面的男ç生我基本上不认识,估计都是这帮女生的老乡,而且多半是高年级的。

我是经过严å格训练的宇航员,身体状况良好,正常情况下不应该出现这种反应,除非飞船有过剧ຕ烈的加减运动,过了我的身体承受能力。

“是哪一道题๤?”我把自己的课本和作业簿摆到桌子上,雅雯将题目指给我看,正是难住我的那道题,我询问了雅雯的解法,虽然她的解法有显著的错误而归于失败,但有利ำ于打开我的思维,把我从错误的牛角尖里解脱出来,并很快找到了正确的解法。

我诧异地问:“什么问题呀?难不难?”

我回头凝视着雅雯,她仍然在烂漫的花丛中ณ甜甜地永恒地微笑,在她灿烂的笑容中我的心渐渐地恢复了平静,“我们离‘科罗得’的最近距离?”

我沮丧ç地把结果告诉雅雯。

“我——”我赶紧四下瞄了瞄,还好,周围似乎没有我班的同学,遂压低嗓门说:“倒也列ต了四、五个ฐ,比他要多,问题是只全对了一个,输得挺冤的,可千万别告诉别人,说出去怪让人不好意思的。”

我的解决办法很简明,依仗阿城强大的计算能力,将“科罗得”视作黑箱系统,只考虑输入输出的变化,只要有足够的输入量,就能ม保证输出量的精度。当然黑箱系统的数学模型非常重要,在选拔长城号宇宙飞船的宇航员时,能ม否建立好的数学模型是考评标准之一,我因长期致力于研究神秘之ใ力,早ຉ就完成了这项工ื作,而且多次予以完善,自然领先一步,占了不小的便宜。

我在旁边看了半天热闹,听说有宇宙的演变讲座,心早ຉ痒起来了,心想反正是抽签,待有人捏好纸团,就准备去试试手气。这会儿意外看着没人要票,赶紧窜过去,“班长,给我一张!”不曾想有人手快,已๐经先从班长手里接过了两张票,我一急,正想喊“要抽签”,那人却递给我一张票。我又惊又喜地定神一看,原来是在图书๰馆碰到เ的林雅雯同学!

“在我们那儿,可是最时髦的打扮。”

对于人类来说,宇宙还存在太多无法解释的奥秘。

我们的大学是个ฐ理工科大学,女生少得很,我们这个ฐ系有两个班,隔壁那个班只有“五朵金花”;我们这个ฐ班稍好一点,在林雅雯来之ใ前,有七位女同学,被唤作“北斗ç七星”。每位女同学来,献殷勤的男ç生不知有多少,最善于助人为乐่的我就没捞到半点机会。班主ว任其实比我们大不了几岁,他可是近水楼台先得月,机会最多,以前我就没见他让过,今天可算是太阳从西边出来了!

尽管长城号飞船精密的测量仪表告诉我,本飞船目前的飞行度比上个世纪最好的宇宙飞船航要快十几倍,但给人的直觉就是呆在原地未动。

荆老四插了一句:“话不能这么เ说,老师也是为我们好。”

我见他们两ä个把话题越扯越远,认定我在谈恋爱似的,忙把张老二拽着:“你可要把话说明白呢,我什么时候谈过恋爱呀?”

“你还嘴๨硬,大家都明白得很。”

我叫起撞天屈来:“说我谈恋爱,真是天大的冤枉,我从来没陪女孩子到外面的电影院看过电å影,周末舞会那ว更是从来没去过,到เ现在我连三步、四步都不会走,居然说我谈恋爱,真是笑话。”

“那你和林雅雯算什么?”

我理直气壮地说:“正常的同学关系。”

“就这么简单?”

我毫不退让:“就这么简单!”

“那你们总泡在一起作啥?”

“什么เ也没做,就是探讨一些共同感兴趣的问题๤。”

“什么问题?是不是人——生问题呀?”室友们一阵哄笑。

我生气地说:“谁像你们,就知道谈女人,我和林雅雯同学在探讨很严肃的问题:宇宙的奥秘!”

结果室友们笑得更厉害了。

话虽如此说,我还是私下里认真反省了一下,我和林雅雯同学是不是在谈恋爱呢?任何事物都是由á内因和外因两ä部份组成,在学校,男女同学在谈恋爱的一个ฐ显著的外部特征是两人的饭票合伙在一起吃饭。在食堂常常可见一些男生骁勇地冲锋陷阵,那ว多半就是为ฦ了女友弄一个好菜。

我和雅雯没有在一起吃饭,即便偶尔坐在一个桌子上,那ว也是各打各的,互不相干,所以从外因讲,我和雅雯不是恋爱关系;男ç女谈恋爱,肯定是想在一起过家家的,我陈星缘绝没有想成为瑶家女婿的愿望,所以,我和雅雯缺乏恋爱的内在基础。

那么,既无຀内因也无຀外因,无论从哪个角度讲,我和雅雯都不可能ม是恋人关系,同学们说我和雅雯谈恋爱真是一件咄咄怪事,纯属一起人为ฦ制ๆ造的冤假错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