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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回故乡

奔向大海

淌过小河

“怎么เ是小地方呢,那儿不是有雪山,还有一个杜望平原吗?听说现在亚马的主要产粮区就在你们那ว儿呢。”雨尔芬说的不错,现在蓝星的生态圈已经收缩得这么小了,谁不知道哪些地方产粮,哪些地方有水呢。

“是吗,那么小的地方,你都知道?”快人快语的妹妹显得很高兴。

我爬起来,站稳身子,晃动晃动筋骨,摸索着清点我守候的“宝库”。尘封的蓝星遗产还在,远望镜还在,计时拐杖还在,变光镜还在,防烫靴还在,折叠助力车还在,雨尔芬给我的那ว枚定情玉佩还挂在我的胸前。一切都跟两千年前一样,只不过我睡了一宿,只不过蓝星又围绕金阳转了两ä千圈。

好难啊,为ฦ了那个沉重悲壮的“苍生之托”,为ฦ了蓝星万籁的嘱托,我已经独自苦熬了数亿个春秋。不管多么虚无缥缈,不管多么荒诞不经,不管多么寂寞难耐,现在我还没有理由á放弃活下去的希望,我要继续坚持下去。

但不管怎样,我还得出去看个究竟,两千年了,蓝星是不是真的变了样呢?

我终于摸到เ了地下室的出口,出口有一道金属门,我拉开门,抓住金属扶手,慢慢往上移动,我不断地掀盖,不断ษ地爬行。过了很久,我终于推开了最后一个压盖,一股亮光射进来,虽然带着变光镜,我的眼睛还是阵阵刺痛,我用双手捂住眼睛,过了好一阵子才敢慢慢松开五指适应光线。

我迫不急待地放眼望去,金阳已经靠近地平线,昔日的余晖映照下的是一望无际的荒原,见不到河流,见不到เ生命,见不到一丝的绿色。背靠光秃秃的杜兰山,我心中涌起一阵阵的恐惧和悲凉。眼前的一切已๐经明白无误地表明,我的家乡,我的祖๢国,我的星球在很多年前就已๐经沦为荒漠了!现在的蓝星像极了我大学时曾经去过的那ว颗斑带星。

我是在蓝星上吗?我一阵小跑冲向前面的荒原,试图寻找到一些蛛丝马迹。没错啊,眼前出现了杜兰河零乱的河沿和干涸ຈ的河床,河床里除了沙石,就是大爆炸时飞进来的烧得光溜溜的河堤石!我伤心透了,曾经清澈见底的杜兰河啊,曾经活力四射的杜兰河啊,曾经两ä轮圆月映照ั的杜兰河啊,你何错之ใ有,你圣灵的身驱为何也没有躲过那ว场无妄之ใ灾!

记得小的时候,每当两颗๣卫星同时出现在天上的日຅子,父亲总是会带我和妹妹伊莉莎到เ杜兰河上游美丽的眉心小岛上倾听杜兰河的流水声,欣赏双月戏水的粼粼波光,讲述亚马民族光荣的历史,讲述杜兰河近代惨遭破坏的辛酸和屈辱。从儿时开始,我就对杜兰河产生了深深的依恋,对英雄的亚马历史产生了兴趣,我也对人类渐渐被自然所遗弃而常生无限的惋惜。每当这时,我的胸中总会升腾起万丈豪情,现在还有水,现在还有人,现在还有树,拯救人类,拯救自然,拯救杜兰河,应该还有办法,应该还来得及!

中学毕业后,虽然有很多同学已经没有了读书的兴趣,但我还是毫不犹豫地选择了亚马历史学院人文专业。虽然人类社ุ会已经进入了倒计时,我还是把全付精力投入到了学业上,我对人类社ุ会还抱着一丝希望。杜兰河给予了我神奇的力量,读研究生时,在全球拯救蓝ณ星委员会的年度论坛上,我作为最年轻的学者也递交了一篇论文,这篇名为《当代人的未来权与未来人的人权》的论文,引起了不小的反响,虽然为ฦ时已晚,但还是出现了不小的争论热潮和声声叹息:当代人哪有未来,未来哪还有人类!

后来,我有了雨尔芬,我们俩常常到เ那个五指形的冲积半岛上欣赏星光如泄,流水潺潺的人类最后的美景。消失的杜兰河水啊,你们如今到哪儿去了?在你们尘封的记忆里,可还记得两千多年前一对可可兰和亚马的青年恋人为ฦ你们守夜的情景,可曾保留着雨尔芬和爱劳恩的倒影?

是啊,要是人类能再坚持一段时间,我还有机会带着雨尔芬坐上小木船,从杜兰河顺水而上,到杏园谷老家去看望母亲,享受一阵田园生活啊!可如今怎么就成了这个样子!

抚摸着胸前的玉佩,我万念俱灰,雨尔芬,看来活着我是见不到你了,如今你究竟在哪里呢?以前๩不是说人都是有灵魂的吗,灵魂不应该受到管束吧,你的灵魂到เ底又在哪里呢?对了,这旁้边的两ä个ฐ挂件又是什么呢?我拿起一个,里面有一绺青丝,好像还放着一个ฐ纸团,我心里一阵狂跳,我迫不及待地打开这个水晶挂件,取出纸条,啊,这是雨尔芬那娟๱秀的字迹,这是雨尔芬给我的信,我一字一顿ู地看着这封自远古让我肝肠寸断的遗信:

我最亲爱的爱劳恩夫君:

请允许我这样称呼您。

看到这封信时,我已经离开这个世界两千多年了,而你在洞穴里为人类守望也有两ä千多年了吧。

这会儿本该是蓝星上春风杨柳,杏花开放的时节,但我只能ม拖着病体在亚马卫生部ຖ的一间办公室里给你写信。蓝星现在已经彻底没有指望了,亚马城断ษ粮也๣有好些时日了,湖边的难民能ม跑得动的都跑出来了,杜兰湖上游大量的难民挤满了杜望平原和杜兰山的各个村寨,所有能ม入口的东西都消เ耗完了,那儿的粮食生产已经无຀法进行下去了,而西西丁、安波国和威斯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