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亮这么说是怕我折腾起来影响他这个组长的位置。我自然心照ั不宣“放心亮哥你知道我不是爱折腾的人。”
我愣了一下想说什么想想又什么也没说。
傻巴脸上的笑容还没退上去脚下一钩上手一带先把这个汉子摔倒在地。再回头一脚踢倒了大个儿。两下动作干净漂亮总共不过一秒钟的时间。
俩帽花刚一走傻巴的织片组就闹腾起来了——傻巴嫌一个大个儿新犯手太慢上去给了他一个嘴巴๒子。
我这才想起来今天接见。接见不歇工ื工作量也不减星星这是加班赶完工作量过来的。狗子、鹰子他们还都盯着别的犯人加班呢
收工之ใ后老朱被别的大队请去喝酒了。只有大杂务这样的人头才能ม串号子。
四中的中ณ队长董振其实我认识我上次进来的时候他已๐经是中队指导员了只不过我当时在三大。这次进来他才刚到七大当中队长没两ä年。
梁子最爱卖弄自己้知道的七大“内部情报”。犯人的内部情报无非是管教民警的。敢传人头儿的闲话谁给你背后奏一本都能脱你一层皮。
半天没言语的老朱开了腔“虎哥今天您把话撂在这儿我也不能藏着掖着。老高这次的事儿是我背后鼓捣的没辙今天有您这句话以后傻兄弟就是我兄弟不给他面儿就是跟我老朱过不去都端起来都端起来敬我虎哥和傻兄弟一杯”
黑虎干了杯中酒放下茶碗。“哥几个今天我也说实话。我的案子哥几个都知道我无所谓来这里面就想熬日子可我这傻哥们……”
我的心里面咯噔一下我什么时候说过这话？
我点点头“昨天刚下队碰见好人头儿了朱哥给面子。”
没人催没人骂没人打我的时间过得快好歹混混操场铃响炊厂的车来了下楼打饭。其他的新า收？算了懒โ得想。狗子的骂声新收的“妈呀”一上午灌了两耳朵。
狗子对我的关照让我直犯嘀咕就算老朱抬举我素不相识的劳改犯对我这么เ好总得图点嘛吧
傻巴冷笑一声“嘿嘿屁眼儿抹蜂蜜你甜话窜出二里地啊不是说以前你打遍了三大这回进七大除了朱哥都过两拳头吗？还说虎哥再牛逼见了你让他变成猫是你说的吧”
我把案子再重复了一遍。
“咳以前玩过两ä下道上混哪个没点防身的能耐跟朱哥您比破鞋跟儿提不上。”我还是把高帽子还给老朱。
“在外面听说过朱哥您是大腕道上都知道。”其实我一直搞不清楚这个老朱是何方แ神圣。市里几个ฐ头面人物我基本都听说过凭老朱刚才的“摇”劲在外面肯定是大角色。可进来之ใ前我还真没听说过有这么เ一位“朱哥”。
声音来得突然底气足壮好像半空打了个雷。
杨光犹豫了犹豫才开口人长得窝囊话倒不窝囊“对都是暴力案子谁怕谁呀”多少看着嘴强身子弱。
犯人必须找到自己的位置谁高谁低谁前谁后好像梁山好汉排座次一样。打嗝放屁各走一气。哪都有人上人哪都有人下人劳改队里面也得混。要不怎么说混劳改混劳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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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叹了口气“铁哥您太小看我了。胖子是什么东西？没人撑着就凭他敢找寻我？你没看刚才傻巴都不管我吗？我还是为了黑虎的事儿才到今天的。”
老铁无可奈何地摇摇头李刚ธ一个ฐ劲地看着自己้的拳头恨不得打谁一顿才痛快。
一连几天星星不敢回号。中午和我们一块吃饭收工就躲进我们屋晚上和我挤一个铺。很快中队里又有了不干不净的话说我和星星如何如何我当然知道这话是谁说的。
没多久黄大头和苏丹红召集我们开了个会。会上苏丹ล红对我提出了点名批评说我身为ฦ协勤动手打人影响很坏警告我“下不为例”。老朱提前通知了我让我准备了个检查会上念了一遍。我的事情之后黄大头宣布了一个消息目前中队的队伍扩大了相应的需要更多的服刑人员参与生产和生活管理至于具体的人选职务安排中队领导打算“尊重服刑人员的意见”由改造积极分子委员会提出名单中队里开会通过。
黄大头话音没落底下的犯人们已经嗡嗡起来了。改造积极分子委员会成员就是各个中队的杂务、组长和号长。黄大头的这番话等于是把提拔新人的权力给了现在这些人头。是人头都有仨好的俩臭的提拔一个人上来就等于给自己扩充了一片势力。我们这些混落底的普通犯人无所谓对上面的人来说这可是绝好的机会。眼下听了消息最兴奋的就是几个人头和人头身边的人。
“别吵吵别吵吵”看到เ会场秩序乱起来黄大头不满地敲了敲身边那ว个标志性的大茶缸子“这次的管理队伍选拔也是中队落实服刑人员自我管理的一次实践。大伙有什么意见没有？有意见现在提都没意见是吧好那ว就这么定了啊散会”
这场会之ใ后中队的气氛紧张了起来。四中本来就分黑虎和老朱两股势力这点儿大伙都心知肚明。虽然上次黑虎请客表面上把傻巴和鹰子、狗子一伙团在一块但也是面和心不和。老朱的势力虽大但门路和后台都比不了黑虎黑虎和傻巴一直是他的一块心病。傻巴๒并不傻他知道有黑虎在一天自己้可以在中ณ队里横着走道但黑虎摆明了不会在里面呆太久ื傻巴自己的刑期却还有六七年。一旦黑虎走了老朱必定要对付他。黑虎对中队里的事参与不多除了傻巴๒之ใ外只有强奸还算信得过。所以这次傻巴๒公开宣布支持强奸要把强奸推上去扩充自己的势力。
老朱心里另有算盘。狗子之ใ前是我们新收的组长我们已经成为了老犯新收组自然而然地解散了。老铁ກ他们这批新收来了之ใ后是分开直接下组没单独立新收组所以狗子现在一直没有具体职务。这次老朱不用问还要想法给狗子安排个职务。我空出来的那个ฐ协勤老朱当然也想安排给胖子。但有黑虎在老朱的算盘打得再精也不敢轻举妄动。
马回回和老茂不是黑虎的人也不是老朱的亲信但俩人都是中ณ队的元老在老朱进来之前就是组长实力不可小觑。这次俩人也各自提了自己的人虽然没有傻巴、狗子等人志在必得的气势但也是两ä贴让人头疼的膏药。
两帮人马较劲马回回和老茂在一边敲边鼓打小锣中队里一时阴云密布。这紧要当口黑虎又一直在医院里不出来傻巴๒讨不来黑虎的准话老朱摸不着黑虎的脉都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傻巴一天几次地往管教室跑跟苏丹红打听“虎哥怎么样了”烦得苏丹ล红见了他直躲；老朱天天把鹰子、狗子等亲信召集在号里开会胖子一伙也三天两ä头被拉过去训话。几个组长原本一起搭伙现在也裂ฐ了锅傻巴拉着强奸一起吃鹰子狗子加入了胖子一伙老茂和马回回各自拉着自己้的弟兄搭伙。到เ中ณ午吃饭的时候各个伙之间时不时冷言冷语几句弄得中队里好像评书里的五霸七雄一样。
上面的争斗倒让下面的我和星星日子好过了不少。为了集中ณ精力对付傻巴和傻巴๒背后的黑虎鹰子没时间去为难星星胖子一伙也顾不上找寻我了。越大的浪头越拍不着小虾米混劳改混到底也未必都是坏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