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家疏的话再次响起——“苏大人的尸首在家中被人发现,疑似自尽……”
……说是畏罪,未必可信……
户部尚书张蒙,忙出列答道:“臣遵旨。”
“突厥近日颇不太平,战端随时将起。众卿这个样子让朕怎么能ม够放心。”皇帝俯视下面众多的文武官员,语气里带着不悦。
“是,太后高贵典雅,是母仪典范。”皇后淡淡一笑,轻轻说道。
太后道:“好些了。你总记得我,这些东西给我吃,白糟蹋了。你操劳国事,才要多注意补养。我老了,困了倦了,不过多睡会儿罢了,又有什么稀罕。”虽是这样说,还是笑着拍了拍儿子的手背,喜爱关切之情溢于言表。
“是,陛下。没想到陛下会去茶楼品茶,还恕臣失敬。”梁振业答道。
“李状元贡院一别ี,别来无恙?”皇上倒是很有兴致。
“德云,别笑了。跟过去看看。注意留แ心周围。”
那公子微微一笑:“要宽敞清静的一间上房,不要别人过来打扰。”
“这个,儿子是怕他人猜忌,说我妒贤争功……”魏雁辉不大情愿,犹疑地说道。
“这朝廷之ใ上,风言风语几时少过?因为这些就畏手畏脚如何成大事?你也到了立业的年纪了,凡事自己要想清楚。为父不会让你真地去前线,但要到前方督战,这是你兵部侍郎的责任,兵部尚书左启明那里我会打点一下,你自己也要做下样子。”
魏雁辉见父亲已๐经下定决心,自己就算不愿也无济于事,不如早作打算,逐拜道:“儿子谨遵父亲之命。皇上已๐下令文武官员可以自荐出征,儿子明日就递表请战。”
“嗯,皇上要是让你推荐人才,你就说枢密都承旨杨中庭。”
“那个人?”魏雁辉不明就里:“父亲不是要推荐郑皇后的弟弟吗?这个杨中庭我们又不熟悉,资历又浅,怕靠不住。”
“前次皇上邀人密谈,就有此人在。为父观察过,应该是个将才,现在要尽量在新起之ใ秀中培植势力。明白吗?”
原来是要拉拢杨中庭,顺ิ便监视其他人。“儿子明白。”
“再者,这样一来就不会让皇上觉得我们有意和皇后接近。你懂得怎样做了吗?”
“是。”
梁振业站在院门前,看着有些残旧ງ的木门和院墙。几根杂草还长到了墙头上、墙缝里,随风摇曳。虽然如此,但仍让人觉得很干净、清爽。“果然是那个人的家里。”轻敲了几下门,吱呀一声,一个ฐ下人模样的老者打开门,探出头,脸上露出困惑的表情。
“您是哪位?找谁?”
梁振业道:“可是状元李宛大人的府上?在下梁振业是李大人的同僚。”
“原来是梁大人,您请进。”看门老人连忙推开门,请梁振业进去。“我们这位李大人人是极好的,就是似乎不大合群,年纪这样轻也不常出门去玩,也没有同僚官员来拜访,小的不识礼数,您还请见谅。”带着老年人特有的唠叨,梁振业被让到中厅里。
这是一间小客厅,旁边有几间不大的屋子,似乎ๆ都没有住人。不一会儿,看门老人又给端上了茶,“这是德云今早泡的,我们手拙,不能伺候这等细活,您多包涵。”
梁振业看到院里还有一个十二三岁大的男孩子在扫地,似乎再没有别人了。“李大人没有雇丫ฑ环使女伺候吗?”
“没有,就我们祖孙两ä个。我和孙子相依为命,住在后面的那ว条小巷里,我儿子去参了军就再没回来,儿媳妇身体不好,几年前就死了。我们的老屋都快塌了。幸亏李大人来了,买了这间院子,又肯雇我们这一老一小做事,索性让我们搬来柱。这前面几间屋子就我们祖孙两ä个,李大人爱清静,住在后面的书房里……”
老人家唠叨没完,可是梁振业并不觉得烦,又知道李宛这些事情。总觉得这个人很不一般,对人若即若离,让人捉摸不透,带着一种神秘感。而这样就更加想让梁振业亲近。
正说着,清脆的嗓音传来,“管老伯,瑾儿扫完地就去买今天的菜吧。香鱼正是肥的时候,买一些来下酒。对了,瑾儿在长身体,也买点牛肉。”一个清秀少年站在院中,正是德云。
管老伯应声出去,梁振业被晾在厅中。梁笑了笑,站起身来,与德云招呼。
“梁大人?”德云吃惊的说道,“您怎么来了?”又向管老伯问道:“怎么เ没有通报。”
梁振业笑道:“我才来,找你们家大人有事,他在吗?”
“在,您请稍等。”德云狐疑的转过身,走向园中的一个小门。
“你怎么来了?”良久ื,婉贞才从小院里出来,看到梁振业劈头就问了这么一句。
“阿,不要这么冷淡么。打扰你了吗?还是因为上次硬拉你去芸香楼,你还在生气。”梁振业笑道。
“公子,你去了芸香楼?”德云在一旁听得瞠目结舌。
“有什么稀奇啊?你们主仆还真是一个样……”
婉贞清咳了一声,打断了梁振业的话茬,“德云,上茶。”
“你还真是圣人呢。”梁振业看着院中那祖孙二人,口气悠闲的说。
“你来就是为ฦ了称赞我?”婉贞不买账。
“还想求得圣人的指点。”梁振业笑了笑,看着脸色不善的婉贞。
“李大人,这次出征你打算怎么办?”梁继续调侃地问道。
“我一介书生,不能披甲â上阵,战场沙地,报效国家,心中ณ遗憾得很,只好在朝中尽职尽责,安顿ู后方,为ฦ圣上排忧解难。哦,对了,我还可以每天一炷香,祈祷我军早日凯旋,平定疆土。”
“你不是说真的吧?正经的,这次自荐出征,你有什么打算?”梁振业皱皱眉头重新า问道。
“我倒是说正经的,谁让你突然跑到人家家里,又莫名其妙的说话。”婉贞不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