质太重,尤其是所谓“洒脱”与“然物外”的消极精神影响了我,也许是
麻”,不说“心痛如麻”。形容后者只能说“心痛如割”读你或“心如刀割”。
活动;你也强烈的爱好自然:怎么实际生活中反而不想去亲近自然呢。我记
持的时候轻易让步而在应当信从批评家的时候又偏偏刚愎自用、顽ื固不比
自大自满。我愈来愈觉得读书太少,聊以自慰的就是还算会吸收,消เ化,贯
人没有苦闷,没有矛盾,就不会进步。有矛盾才会逼你解决矛盾,解决
到了吧?——前天十一月十一日寄出法译《毛主席诗词》一册、英译关汉卿
的,以至于危险的刺๐激感官的“心理要求,才会有这种刺激感官的{即不正
全国性的出版会议,商量如何进行改革。
恃才做物,引人误会。我自己也有这毛病,但愿和你共同努力来改掉。对波
心情波动。
1斯东加,波兰钢琴教授。
他通信;只是在十一月初到เ杭州去,连续在他家看了二天画ฑ,还替他拍了照,
9certo[协奏曲弹得很好;乐่队伴奏居然也很像样,出乎意外,因为
十以后再走,但始终守法和未雨绸缨的脾气把我的念头压下去了,在此等待
读家书,想傅雷
二个禁止。我们的绘画艺术也始终没有过宋、元。便是音乐่,也只有开元、
天宝,唐玄宗的时代盛极一时,可是也只限于“一时”。现在有人企图用社
会制度、阶级成分,来说明文艺的兴亡。可是奴隶制ๆ度在世界上许多民族都
曾经历,为什么เ独独在埃及和古希腊ຘ会有那么灿烂的艺术成就?而同样的奴
隶制度,为何埃及和希腊ຘ的艺术精神、风格,如此之ใ不同?如果说统治阶级
的提倡大有关系,那末英国十八、十九世纪王室的提倡音乐่,并不比十五世
纪意大利的教皇和诸侯如梅提契家族差劲,为何英国自己就产生不了第
一流的音乐家呢?再从另一些更具体更小的角度来说,我们的音乐不达,
是否同音乐被戏剧侵占有关呢?我们所有的音乐材料,几乎全部ຖ在各种不同
的戏剧中ณ。所谓纯粹的音乐,只有一些没有谱的琴曲琴曲谱只记手法,不
记音符,故不能ม称为真正的乐谱。其他如笛、箫、二胡、琵琶等等,不是
简单之ใ至,便是外来的东西。被戏剧侵占而不得独立的艺术,还有舞蹈。因
为我们不像西方人迷信,也不像他们有那么强的宗教情绪,便是敬神的节目
也变了职业性的居多,群众自动参加的较少。如果说中国民族根本不大喜欢
音乐,那又不合乎事实。我小时在乡,听见舟子,赶水车的,常常哼小调,
所谓“山歌”。[古诗中汉魏有许多“歌行”,“歌谣”;从白乐天到เ苏、辛都是高吟低唱
的,不仅仅是写在纸上的作品。
总而言之,不达的原因归纳起来只是一大堆问题,谁也不曾彻底研究
过,当然没有人能解答了。近来我们竭力提倡民族音乐,当然是大好事。不
过纯粹用土法恐怕不会有多大展的前途。科学是国际性的、世界性的,进
步硬是进步,落后硬是落后。一定要把土乐器提高,和钢琴、提琴竞争,岂
不劳而无功?抗战前一九三七年前丁西林就在研究改良中国笛子,那时
我就认为ฦ浪费。工具与内容,乐่器与民族特性,固然关系极大;但是进步的
工具,科学性极高的现代乐器,决不怕表达不出我们的民族特性和我们特殊
的审美感。倒是原始工ื具和简陋的乐่器,赛过牙齿七零八落、声带构造大有
缺陷的人,尽管有多丰富的思想感情,也无从表达。乐曲的形式亦然如此。
光是把民间曲调记录下来,略加整理,用一些变奏曲的办法扩充一下,绝对
创造不出新的民族音乐。我们连“音乐文法”还没有,想要在音乐่上雄辩滔
滔,怎么เ可能呢?西方最新乐派当然不是指电子音乐一类的u1tramodern
[极度现代的东西的理论,其实是尺寸最宽、最便于创造民族音乐的人利用
的;无奈大家害了形式主义แ的恐怖病,提也不敢提,更不用说研究了。俄罗
斯五大家——从特比西到巴๒托克,事实具在,只有从新的理论和技巧中才能
摸出一条民族乐派的新า路来。问题是不能闭关自守,闭门造车,而是要掌握
西方最高最新的技巧ู,化为ฦ我有,为我所用。然后才谈得上把我们新社会的
思想感情用我们的音乐่来表现。这一类的问题,想谈的大多了,一时也谈不
完。
一九被禁止年四月二十四日
孤独的感觉,彼此差ๆ不多,只是程度不同,次数多少有异而已。我们并
未离乡别ี并,生活也稳定,比绝大多数人都过得好;无奈人总是思想大多,
不免常受空虚感的侵袭。唯一的安慰是骨肉之间推心置腹,所以不论你来信
多么稀少,我总尽量多给你写信,但愿能消เ解一些你的苦闷与寂寞。只是心
愿是一件事,写信的心情是另一件事:往往极想提笔而精神不平静,提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