麦穗娘望着远去的老根,心里说不出是啥滋味,她真想留แ老根吃顿饭,这家可多亏了人家。
麦穗娘躺在那儿任凭老根将她的上衣脱掉,又扒下她的裤子。刹้那间,她觉得自己就像一棵被剥光的大葱放在案子上,任凭人切割、品味。黑暗中她虽然看不清老根的面孔,但从他的呼吸声中ณ她能体会到老根那张扭曲变形的脸。
想那么多干啥,反正过去的一切都过去了,该来的迟早都会来的,着急也没用,等着吧。老根从这个门框又倚到另一个ฐ门框上。秋雨依旧在下着,老根倚在那儿,瞪着那双光的小眼睛顺着大门向外看。他真想马上见到麦穗娘,甚至想亲自到麦穗家去接她,他觉得嘴角上麦穗娘的香味还没有散尽。麦穗娘那伶俐乖巧ู的小嘴,那双会说话的眼睛,还有那两只胖胖的、软软的大奶子不断ษ地在他眼前晃动。他真想把那双奶子一口一个咬掉才解馋。黄脸婆可没有这种韵味,大手大脚,五大三粗的没有一点女人味,跟她睡一觉就象打一仗一样,干瘪瘪的没有一点意思。也许有人会问,老根为啥找这个女人结婚,球,那不是家里穷吗,找不着老婆才要这黄脸婆。可话又说回来,自己也粘点黄脸婆的光,黄脸婆有一个ฐ旁院的老叔原来是小区的区长,这不,黄脸婆和老根找他两趟,就当上王疙瘩村的队长了。常言说,是亲三分向,朝内有人好做官,这一点也不假,要不是有区长在边当后台,村里人早把他给掀翻了。区长死后,老根在村里也根深蒂固了,再加上自己紧跟形势,这队长的位置一直被他霸占着。是啊,当队长这黄脸婆也有点功,要不她娘家侄到这来拿东西敢这么胆大。
等啊等,绿豆汤终于熬好了娘先给小麦穗乘了大半碗稠的,又给姐姐玲乘了小半碗稀点的,自己也乘了半碗汤,随后把锅里不多的绿豆汤乘进瓦罐里。麦穗娘刚ธ盖上瓦罐,小麦穗已经把碗里扒了个净光。娘看了看小麦穗的空碗,又瞧了瞧瓦罐,又抱其瓦罐给小麦穗到了小半碗。小麦穗看了看娘的脸,又看了看姐姐的碗没敢端,娘说:“喝吧娃,今个ฐ娘让你喝饱,吃饱了好长个子,挣工ื分,分粮食。”
麦穗娘何尝不知道队长的恩赐,只不过这寡妇门前是非多,有时没有的事,让别人安鼻子带眼的传出去就像真的一样。她感觉心里有愧,低着头不敢看老根。
老根摸了好一阵才摸着洋火点上油灯,火苗闪了几闪屋里顿时明亮起来,老根又忙着倒茶,一摸茶瓶里边是空的,老根不好意思的“嘿、嘿”笑了两ä声。
麦穗他爹死那年,麦穗娘才三十五岁,尽管营养不良使她有些黄瘦,可她那ว双水灵灵的大眼里还是充满了青春气息,让那些单身男ç人一个个ฐ心旷神怡,魂不守舍。可这些人也只是饱饱眼福而已,谁也不敢靠前动真格。他们不敢惹队长,这年月生产队长就是父母官,掌管着全队的生产资料分配大权,有时几斤粮食几块红薯就能救活一条人命。所以,像麦穗娘这类地、富家属更是看着队长脸色行事,队长让干啥干啥,让啥时上地啥时去,工分还没别人的高。有时开群众会成分好的开会,成分高的干活,还不给工分。偶尔队长给个好脸,就受宠若惊,比多分几斤红薯就高兴。毕竟在那个年代里,看到队长的笑脸机会太少了。
“可麦穗这孩子长大后脸上咋挂着哩,他不恨咱?”老根说。
“现在管不了这么多了,他还是个ฐ孩子,等他长大了我再给他说,人都是有良心的,他不能ม说不记一点事,是谁拉扯他长大,他总不能忘本吧?”麦穗娘象一切都想好了一样。
“那ว先这样吧,别ี声张,能ม捂一天算一天,你以后穿衣服穿大方点,别ี让人看出来了,队里的活我给你安排点轻的,这只是太委曲你了。”老根现在也只能ม按麦穗娘说的办了。他自己实在也太想要个孩子了,老大的那几个球货也不掛念自己那ว几间房了。
有些事就是那样,一旦主意定了,不管结果怎样,心里也轻松。唰、唰老根切红薯片的声音又明快起来。
月亮从东边也悄悄地爬了出来。满天的星星眨着眼睛偷偷地在笑,小蟋蟀吱吱吱叫得更欢了。
六
天气渐渐转冷了,东北风一刮让人冻的打哆嗦。
公社又组织各大队在冬闲时机办学习班,老根自然也是成员之一。学习班全封闭式学习,半夜就起床跑操、读报。
麦穗娘早ຉ早的穿上她那个蓝花袄,又肥又胖,谁也看不出来她日益隆起的大肚子。再说,谁也不去想一个寡妇能ม会有大肚子。
自从她告诉老根她怀上以后,老根到她这来的更勤了,在队里干的活都是轻活,有时老根干脆ะ找个借口不让她干。队委会里有人想给麦穗娘派点重活都被老根找理由顶ะ了回去,有时老根急了,也时不时地敲山镇虎的恐吓几句。可是,今年冬季的学习班比往年还要紧,每个队里必须找出一个ฐ批斗的对象,特别是想搞右倾翻案的人,要在全大队进行集中批判。
找批斗对象,这可难坏了老根。以前麦穗他爷没死时,凡是有运动都找他,后来再找典型就让队里的五保户王老拐去顶数,每次给他十斤豆子。再后来有一次王老拐一瘸一拐的从大队回来坚决不去了,一问才知道是大队民兵营长跺了他几脚,原因是王老拐上厕所撕了一张报纸,正好上面有伟人的头像。
这次找学习对象,老根先开了个队委会,让大家提提谁去。有人提议叫麦穗娘去,她虽不是富农成分,可她也是地富家属吧。这可好,老根第一个站出来反对,“亏你们能想出这主ว意,人家孤儿寡母的这么难,还找人家的事。再说麦穗娘的娘家可是好成分,不在专政之列。”其他队委会的人说,你是队长,你看着办吧,你总不能找个贫农去斗争吧,队长那心里想的啥大伙都明白,谁看不出来?不过,全村人谁也不会相信麦穗娘已经怀上老根的孩子,因为大伙都知道老根那东西不管用,要是管用的话,黄脸婆早给他生一大帮子了。
老根毕竟是老根,他有的是办法,他看看一圈人都不言语,他说,“干脆明天上午一户来一个ฐ抓阄,谁抓住了谁去,到时候都别ี说亏。大伙说咋样?”
队委会里没有一个ฐ人吱声,有的还真怕自己抓住了。有人想,那ว么多人不一定就自己抓住,抓就抓,咱不表意见,真抓住了再说。
老根又看了一圈大伙,便说:“就这么定了明早吃过饭一家一个到เ牲口屋抓阄,来了给一个人的工分,不来的就让他去学习班,挨批斗ç可是自找哩。如果抓阄的事谁对上边说出去了,到时别怪我老根不客气,我可翻脸不认人,散会!”
大家谁也没吭声,各自都回了家。
老根回到家,黄脸婆把刚做好的玉米面饼子,端过来让老根吃。这些日子黄脸婆对老根可真好,咋回事?老根把麦穗娘给自己怀上孩子的事告诉了她,黄脸婆一开始又哭又闹,老根说,好,你闹吧,你再闹我就给你离婚不要你,反正不是我不中ณ,是你自己不下蛋。麦穗娘说了,有人知道了她不说是我的,就说在西地叫人那个了,到时神不知鬼不觉的找个地方生下来给咱,咱就说在外头捡的,要再是个ฐ儿,咱也不绝户了。等你老了还有人伺候你,要是指望那几个侄子,他们除了要你那几间房啥也不会理你。还真是这话把黄脸婆给镇住了,她想也是,自己้不生养,原来说是怪老根,现在自己可没话说哩,老根说的也在理,老根自己的血脉,总比要人家的亲。事已至此再闹也没用,总得让人把孩子先生出来吧。要是折腾的很了让全村人知道了,老根的队长还能干上?自己้以后还享谁的福?娘家侄也别想再沾一点光。就这凑和着过吧。自此以后黄脸婆不再说啥,有空还去看看麦穗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