率印报表，翩翩飞舞着，也飞进他的眼里。
曾几何时，她成了他眼里不可或缺的景？
“方副理，急事，你赶快签支票。”丁东强拿着张支票进来。
“三点半了，签什么支票？”大大的桌面上，躺着张两百万的空白背书支票，还注明是领现。方谦义แ睑色更冷了，“谁要领两百万现金？”
“方副理，你先盖章，我们赶着调头寸！”丁东强催着。
“财务课没有出传票，我为什么เ要盖章？”
丁东强急着说：“曼芝待会儿就做传票。现在已经三点半，没办法汇款，我们要赶快从大利银行搬两百万现金到เ火星银行，不然火星银行的支存帐户就跳票了。
“我们不是很少开火星银行的支票吗？”
“你三个月前叫我们开期票，今天全部ຖ轧进来了，帐上没有钱”
“三个ฐ月前的事，我怎么เ会记得？丁课长，不是你要负责控管资金吗？”
丁东强被抢白的脸色阴晴不定，忙解释说：“曼芝今天忘了查火星银行的余额，火星银行又以为我们是大公司，应该会记得补钱”
“别把责任推到银行。”方谦义แ冷冷地瞪着支票，“资金调度是早上就该做好的事，曼芝忘了查，你也忘了监督吗？”
“你就先盖个章，事情很紧ู急。”丁东强忍着气说。
“银行作业流程我很了解，你先去开传票出来，我再盖章。”
“方副理”
“请拿回去！”方谦义毫不留แ情地退还支票。
他无意“整”丁东强，但这点坚持是他必需做到เ的，否则ท财务课老是疏ຕ忽老是出错老是要他紧急盖章，那他干脆ะ把支票章交给丁东强大盖特盖了。
外头办公室传来阵马蚤动，杜美妙浑身脏兮兮地回来了。
“美妙，你怎么了？”廖淑惠惊问。
“没什么啦！”杜美妙抚了湿发，笑说：“我太久ื没骑机车，停车的时候还加油门，结果撞到墙壁摔倒了。”
丁东强正在催促许曼芝开传票，忙问道：“机车有没有坏掉？摔坏公司财产可是要赔钱的。”
“机车好象没坏，可是我发不动，只好路从天星银行牵回来。”
“你叫庶务课找人修理。”
“好！”杜美妙用卫生纸轻拭擦伤的手掌，准备拿话筒。
“美妙，谁叫你骑机车？”方谦义站到门口，看到เ了这切，他的声音比大炮还响，轰得全财务部再也不敢出声。
“副理！”杜美妙战战兢兢地转身，本想笑着回答，看到เ他的冷脸，笑容立刻冻僵，“我今天做了笔外销贷款，送借据到เ天星银行，顺ิ便去转台币帐。”
“跑银行不是阿诚在负责吗？”方谦义搜寻办公室，寻找那ว位还在夜大念书的男生。
杜美妙忙说：“阿诚今天要考试，我跑趟无所谓的啦！”
“你无所谓？”方แ谦义แ盯住她脸上的擦伤，突然爆发了莫名的怒气，大声地说：“你到เ公司来上班，要是出了意外，我如何向你父母交代？你以为ฦ公司有员工保险，随随便便就可以受伤住院吗？再说，你有机车驾照ั吗？如果你被警察拦下来，谁帮你付无照ั驾驶的罚单？还好你今天撞到的是墙壁，要是撞到เ人呢？这个责任你担得起吗？”
几句重话说得杜美妙无法招架，她低下了头，不敢说话，从他骂人的力道听来，她知道他真的生气了。
财务部气氛冷凝，没有人敢吭声，因为ฦ他们从没看过方谦义大发雷霆的模样。
丁东强拿了传票和支票，强笑地说：“方副理，传票开好了”
“等下再盖章！”方谦义手挥，脑里同时做好决策：“淑惠，你打电å话给大利ำ银行，叫他们立刻准备两百万现金，十五分钟็后去领钱，顺ิ便请他们找警察护送﹔老宋，你打电å话给火星银行，说我们四点十分会把现金送过去，顺便警告他们，如果他们胆敢以存款不足的名义退票，要死大家起死，我也会把所有的借款全部ຖ撤出来，叫他们永远别想做我们的生意！”
得了指令的廖淑惠和宋泰吉立刻抓起电å话，迅速传达讯息。
方แ谦义แ不理会杵在边的丁东强，目光瞪住阿诚，又高声说：“阿诚，我知道你边工作，边念夜大很辛苦，但工作是工ื作，念书是念书，你要考试，尽可以请假在家温书﹔既ຂ然你今天来公司上班了，就得把公事做好，公司请你来上班，不是付你薪水念书，这个ฐ简单的道理，你到底明不明白？”
“明白。”阿诚认错。
“上次开会，我已经跟大家强调过。”方谦义望向寂静无声的财务部，以最大的音量说道：“我不要求大家加班，也不加重工作，我只要求大家把本分的工作做好，如果这点自我要求都做不到，你们摸着良心问问，你还好意思领公司的薪水吗？公司是不是还要养这批不事生产的米虫？”
丁东强捏紧ู支票，故意在方谦义面前扬。
方แ谦义视若无睹，又继续训话：“股务课有多少退回来的股利支票？为什么不赶快处理？会计课的计算机系统有问题，就赶快找信息室的同仁来检查呀！不要老是给我印错误数字的报表﹔还有，财务课资金调度天到晚出状况，是不是哪天公司被退票了，上报纸了，你们才知道检讨改进？！”
安静。沉默。死寂。没有人敢跟方แ谦义的目光接触。
“老虎不发威，给你们当病猫！”方แ谦义แ就像被打通任督二脉，所有的怒气倾泄而出，又像是─座不断爆发中ณ的大火山，他又吼道：“从现在开始，谁要是上班时间玩股票聊天打屁溜班摸鱼，都给我小心了！不要以为我在里面，什么เ事情都不知道，外面发生的事，我可是清二楚！支票给我！”他伸出了手。
丁东强小心地把传票和支票递过去，方谦义只看了眼，立刻丢下传票，怒声说：“会计科目是银行存款，怎么开成了现金？丁课长，错误的帐目你也盖章出帐？重开！”
丁东强胀红着脸，声音也有了怒意：“曼芝，快！重新写张传票！”
方แ谦义แ看了手表，径自拿支票进副理室，很快盖好印章，交给丁东强，口气稍微缓和些：“丁课长，你别急，大利银行在隔壁右边，火星银行在隔壁左边，能ม花多少时间搬现金？你陪阿诚起去吧，小心安全。”
丁东强悻悻然接了支票，他堂堂个ฐ课长，竟然要亲自押送现金？他满腔闷气无处发泄，干脆也大吼道：“阿诚，走了！还在摸鱼吗？”
方谦义终于拿到正确无误的传票，众人以为暴风雨即将结束，岂料他锐利ำ的目光在财务部扫视周后，最后停驻在他眼前的杜美妙身上。
“美妙，你别躲我。”他的声调没有那ว么高亢了，但仍然十分严厉：“我要讲多少次，你才会听话？自己的事情没做完，你倒很乐่意去帮别ี人哦？我问你，你上回参加座谈会的报告写完了吗？我跟你催几次了？总经理要看！”
“我明天定会交出来。”杜美妙头低低的，他什么เ时候催过她了？而且明天才是缴交期限啊。
“你要出门，不会向我通报声吗？你眼里还有我这个ฐ副理吗？”
“副理，时间很赶”
“对！赶赶赶！事情做不好，就只会找理由，然后乱成团要我收拾烂摊子！”方谦义眼里只看到懒散混乱的财务部，又瞥见浑身脏兮兮的杜美妙，他再也按捺不下那分莫名的焦躁，所有的急乱ກ全部ຖ化成把无名火，“看看你的桌子，乱ກ七八糟的，帐册和传票能乱放吗？”
“我出门前整理过了，这是别人又拿过来的”
“别ี人拿过来，你不会整理吗？”
“我才刚回来”
“你不出去就没事，现在受伤，明天是不是要请假了？”
“没有”
“报告下班前给我交出来，你写不出来，我陪你加班！”
超级强烈台风终于离开，财务部ຖ全体同仁吁了口气，同时又不约而同地忙起来，各自收拾起混乱ກ的桌面。
杜美妙摊在椅子上，神情呆滞地翻弄桌面的文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