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了。”
“等等，你要走了？你把事情向我交代清楚。你是不是留แ家里电话给他？你们约了下次见面的时间吗？他对你有表示什么เ意思吗？还是你对他有好感？”方谦义越问越急，声音也不自觉地提高。
他的连珠炮问题令杜美妙招架不住，“副理，没有啦！我只有和他吃饭。”
“这样而已？”
“真的。”
“谁付钱？”
“各出各的。”
“没有绅士风度！”
杜美妙察觉她的副理真的很不高兴，连忙“安慰”说：“副理，我不是情窦初开的小女生，我懂得看人，也懂得保护自己，和他吃过饭，我就大概明白他是怎么个人了。”
方谦义心中骤然涌起股奇异的酸味，她不是情窦初ม开的女生？！难道她有男朋友？原来她不是不解人事的小女孩呵，对于男女之事，她自己就可以处理得很好，而他担心发怒气恼，又是为谁呀？！
“他还跟你说什么话？”冷冷地再问。
“其实也没说什么，他问我家里的情况，我说我爸爸在卖面，他就开始说他家多有钱在美国有几奇书栋别墅他每个星期要上哪家五星级饭店吃大餐又告诉我要到哪家bຘ才能ม钓到เ凯子”
“你别听他胡说。”
“是不是胡说都没关系，我不漂亮，也没有钱，他对我没兴趣。”
“何以见得他不会追你？他喜欢脚๐踏多条船。”方谦义打量神态有些落寞的杜美妙，如果她不烫那ว头老气的卷发，会更好看些。
“即使是好几条船，也都是闪闪发亮的镀金船。”杜美妙淡淡笑说：“我跟他聊天，听得出他喜欢有钱人家的女儿，我并不在他的选择范围内，否则他也不会匆匆吃完，然后骗我说要回去加班。”
“你知道他骗你？”
“我表姊常常相亲，她说当两个人看不对眼聊不下去了，就会找个下台阶，说家里有事啦，要回公司加班啦，从此不再联络。”
“嗯。反正除了业务需要，你别再理会王培民了。”
“好！”杜美妙惟副理之ใ命是从，她偷偷瞧他眼，那ว冷脸似乎不再冒火了，她舒了口气，顺便又问：“副理，你要回公司加班吗？”
“回家了，加什么班！”
“还是副理要去找女朋友？”
“你问题很多哦？”方谦义摸着裤袋里的车钥匙，“你家住哪里？我送你回去。”
副理是越来越关心她了。杜美妙心头热，低头看了表，“才八点钟็，我搭公车。”说完拔腿就走。
“我顺路。”
“不顺路啦！”杜美妙走得很快，“谢谢副理，公车站就在前面。”
“喂，你别走那么เ快好吗？”方谦义แ有点生气了，上司好心护送回家，下属竟敢不领情？
“车子来了。”杜美妙回头看到班公车即将靠站，立刻以百米速度跑到เ前头的站牌，蹦蹦两声，就跳上了公车。
方谦义楞在站牌边，原来这小女孩还是田径好手，他唤不住她，只好眼睁睁看公车喷着废气离去。
这么晚了，她坐上这班往动物园的车子，是去吹风？还是让猴子看？
手掌里的车钥匙似乎ๆ有些冰凉，方แ谦义แ紧紧ู握起，像是握住某种不知所以的奔放情绪，连带也让车钥匙变得火热起来。他的目光紧紧注视着庞大的公车屁股，直到它消逝在下个ฐ红绿灯的车流之中。
第三章
十月，下午四点钟。
杜美妙收拾好桌上的帐册，转过身说：“淑惠姐，我今天的事情做完了。”
“效率真高。”廖淑惠抬起头，“你不去副理那儿看汇率吗？”
“没什么好看的，现在是欧洲盘，通常变动不大。”
“那你就看看杂志，副理不是丢很多英文杂志给你看？”
“大家都在忙，我不好意思百万\小!说。”杜美妙探过头，翻着廖淑惠桌上的叠支票，“还是我帮你整理这些应收票据？”
“好啊！由上而下，日期由近而远，这些是准备送到银行做票贴的。”
“票贴？”
廖淑惠指着第张票子上的日期，“我们在银行有票贴的额度，例如拿百万信用良好的远期票子过去，他会先拨八成金额下来，等到เ票子到期了，票款进来了，银行会主动做偿还，剩下的再拨到我们户头。”
“这也算是放款，要算利息喽？”
“对，反正大家做财务的，都是想办法先拿到เ钱来运用，即使要付利ำ息，总比票子摆在金柜里发霉好吧？”
杜美妙拿过那叠支票，心想今天又学到课了。资金运用的方式千千万万种，而她只是负责其中的外币环，未来还有很多东西可学呢。
“美妙，有人找副理。”坐在最前头的许曼芝喊她。
杜美妙看到两ä个银行主ว管模样的男人前来拜访，立即向左后方的副理室看去，轻声唤道：“副理？”再比个“二”的字手势。
方แ谦义แ点点头，伸出三根指头，随即站起身准备迎客。
杜美妙用计算器将支票压好，也起身到茶水间，拿了三个ฐ茶包准备泡茶。
或许是坐在副理室门口之便，她顺ิ理成章成了方แ谦义的“私人秘书”。
公司没有请小妹，菜鸟就是小妹。于是，泡茶泡咖啡拿报纸成了她的例行性工ื作。起初，只要有客人来，方谦义还会喊她泡茶，后来两人养成默契，靠着比手势，她就知道应该泡茶还是咖啡。
偶尔方谦义不在时，她还得接他的专线电话记留言回答所有询问副理去向的人。她想，她这个“门神”实在有够尽责了。
泡好茶送进副理室，杜美妙回到位子，继续整理那叠票子。
“哟！曼芝，你戴了新手表呀？闪闪动人喔！”
不必抬头，听声音也知道是郑海伦来了。她每天这个时间定下来，亲自送公文到方แ谦义的办公室，再跟他哈啦几句。
二十岁的许曼芝笑得很得意，“我男朋友送的卡地亚，他花了两万块耶！”
“什么？才两万块？我说曼芝啊，卡地亚没有这种价钱啦！他可能买到假货，说不定是成本两百块的地摊货。”
许曼芝不服气地说：“我男朋友可以拿到折扣。”
“你们被骗了，定是老板进假货唬人。曼芝，你对品牌认识不够，改天我再带你去逛逛精品店，教你见识正牌货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