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永远失去奥雷连诺啦,”乌苏娜读了信,悦道。“如果他这样走下去,
塔戈尼亚注:阿根廷地名——的保守派政府。乌苏娜直接从儿子那ว里接到了第
好了枪毙阿·摩斯ั柯特先生的队列,阿卡蒂奥准备亲自发出“开枪”的命令。
一队巡逻兵,闯进阿摩斯柯特的住所,砸毁家具,抽打他的几个女儿,而把过去
仿佛对待亲父亲一样。梅尔加德斯坐在角落里的桌子旁边,正在潦草地画些难以理
雷麦黛丝走了进去,问了问有关金鱼的什么,可是奥雷连诺突然喘不过气,无
夜里,乌苏娜还没睡觉,出去喝水,在院子里的大土罐旁边看见了普鲁登希奥·阿
这是一个ฐ美妙的六月的夜晚,月光皎洁,凉爽宜人。他俩通古未睡,在床上折
后,她拼命缠着他不放,甚至在彩票上弄了鬼,让他在开彩时得到手风琴。过了两
个星期,奥雷连诺第二发现,这个女人轮流跟他和他的兄弟睡觉,把他们当成了一
个人,但他并没有讲明关系,反而竭力隐瞒真情,让这种情况延续下去。现在,他
再也不回梅尔加德斯的房间,整天待在院子里,学拉手风琴,把乌苏娜的唠叨当成
耳边风;当时由于丧事,乌苏娜是禁止家中ณ出现乐曲声的,而且根本讨厌手风琴,
认为它是弗兰西斯科人的后代——流浪乐师的乐่器。然而,奥雷连诺第二终于成了
个ฐ手风琴能手,即使有了妻子和孩子之后,他仍然爱拉手风琴,他是马孔多最受尊
敬的人物之一。
在两个月中,奥雷连诺第二都跟他兄弟共同占有这个女人。他注意兄弟的行踪
搅乱兄弟的计划,相信当天夜里兄弟不会去找共同的情人,他才到她那儿去。一
天早晨,他发现自己得了病。过了两ä天,他遇见兄弟站在浴室里,脑袋靠在墙上,
浑身出汗,热泪盈眶;于是,奥雷连诺第二什么都明白了。他的兄弟坦白说,他使
那个女人染上了她所谓的花柳病,被她撵出来了。他还说皮拉·苔列ต娜打算给他医
治。奥雷连诺第二开始悄悄地用高锰酸钾热水洗澡,而且服用各种利n剂。经过三
个月隐秘的痛苦,兄弟俩都痊愈了。霍·阿卡蒂奥第二再也没跟那ว个女人见面。奥
雷连诺第二却得到她的谅解,一直到死都跟她在一起。
她的名字叫佩特娜·柯特。她是战争时期跟一个萍水相逢的丈夫来到马孔多的
;丈夫靠卖彩票过活,丈夫死后,她继续经营他的生意。这是个整洁、年轻的混血
儿,有一对淡黄s的杏仁眼,这两只眼睛在她脸上增添了豹子似的凶猛神情,但她
却有宽厚的心肠和真正的情场本领。乌苏娜知道霍·阿卡蒂奥第二正在饲养斗j的
时候,奥雷连诺第二却在情妇嚣闹的酒宴上拉手风琴,她羞愧得差ๆ点儿疯了。这对
孪生子似乎在自己้身上集中了家旅的一切缺点,而没继承家族的一点美德。乌苏娜
拿定主意,在她的家族中,谁也不准再叫奥雷连诺和霍·阿卡蒂奥了。然而,奥雷
连诺第二的头生子出世时,她却没敢反对这个父亲的意愿。
“我同意。”乌苏娜说,“但是有个条件:得由á我来抚养他。”
尽管乌苏娜已满一百岁,她的眼睛由于白内障快要失明了,但她仍有充沛的精
力、严谨的x格和清醒的头脑。她相信,抚养孩子是谁也比不上她的,她能使孩子
成为ฦ一个有美德的人——这个ฐ人将恢复家族的威望,根本就不知道战争、斗j、坏
女人和胡思乱想;照ั乌苏娜看来,这是使她家族衰败的四大祸害。“这会是个神父
”她庄严地说。“如果上帝ຓ延长我的寿命,我会看见他当上教皇。”她的话不仅
在卧室里引起笑声,而且在整座宅子里引起哄堂大笑,因为ฦ这一天宅子里挤满了奥
雷连诺第二的一帮闹喳喳的朋友。战争已๐经成为ฦ悲惨的回忆,早已忘诸脑แ后,现在
只有香槟酒瓶塞的噗噗声使人偶然想到了它。
“为教皇的健康g杯!”奥雷连诺第二叫道。
客人们一齐g杯。然后,家主拉手风琴,焰火飞上天空,庆祝的鼓声响彻了全
镇。黎明,喝够了酒的客人们宰了六头牛犊,送到街上去给人群享用,这并没有使
家里的人见怪。因为,自从奥雷连诺第二当家以来,即使没有“教皇诞生”的正
当理由,这样的酒宴也是寻常的事。在几年中,奥雷连诺第二没费吹灰之ใ力,光凭
好运——家畜和家禽神奇的繁殖力,就成了沼泽地带最富裕的居民之一。他的母马
一胎生三匹小驹,母j一r下两个蛋,猪猡长起膘来那么เ神速,除了魔法的作用,
谁也无法说明这是什么原因。“把钱存起来吧,”乌ไ苏娜向轻浮的曾孙子反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