呻吟着抱着头,许久才用手掌撑着床面缓缓坐起身来,脑子里一团浆糊,完全想不起昨夜我是如何回来的。
但她又怎知,我总是夜夜恶梦缠身,直到天将明时才会累极的昏昏入睡,无法早起也是情理之中ณ的事。
顺的手势停顿,他抻手托起我的下巴๒,眸子透着不确定的神情。
他伸手顺了顺我随意披散在肩的黑,眼中亦是无奈。
“属下听到声音才进来的。”
皱着眉,用怪异的姿势挪动着身躯,来到เ窗边,伸手推开了窗子。
“莫言,快醒醒,不要再睡了。”
“莫言,莫言。”
“我刚才不小心掉湖里了,才换了一身。”我淡淡一语随之ใ带过。
穆虎转身跨入别馆,我忙跟上。
“这里无外人。”他提醒着,“虽说是为了避嫌,但私下无人我们还像之前一样,这不是咱们说好的吗?”
“莫言。”
回身,见她的眸子朦胧,意识不清,还未睡醒。想着这人世间为何总是如此不公,若是在现代,依她十五、六岁的年龄正是赖在父母怀中撒娇嘻闹的年龄,可她却要卖身王府,任人呼来唤去。
“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钱管家,这是做什么?”
原本肃静的门堂,今天却出奇的热闹,仆人进进出出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到了哪个香火鼎盛的寺庙。
“多谢公子。”入乡随俗,既然到了这,也就觉着文绉绉一下吧,幸亏平时古装剧看的比较多,不过,这真得有够酸的,看来还是要再多加练习才是。
正想着,肩就被人撞了一下,踉跄着后退了两步差点摔倒,幸亏对方亦是个ฐ手脚灵敏之人,热心的扶了一把。
“哈哈,瑾之,你怎知我正需此物,堪比神算啊,真是及时雨,及时雨啊。”
找了人将几箱葡萄清洗干净后搬到了酒窖,花了半日才将它们统统封入了木桶,刚镇好最后一个木塞,就见燕铃从外奔来。
“出了何事?瞧你这急急忙忙的样子,怎么,大白日里的见鬼了不成。”
拿起一旁的帕子擦净了双手,我逗笑道。
“我都快急死了,你还有心思拿我开玩笑。”
“不急不急,说出来让为夫的来想办法。”
我还是想逗她,毕竟这等机会可是实属难得啊。
燕铃与画儿的不同之ใ处,便是她从不将我视作主子,与她相处,才觉得自在,而事实上我的确不是她主子,龙修天才是。
“你还来。”她一瞪眼,我便不敢再拿她开涮了,因为她有一招我不会的必杀计——点穴。
“你,你说是什么事?”双手一摊,我又没志气的投了降。
“太常寺少卿林大人设宴宴请皇子及左右二相,还有太尉大人……”
“等等,林大人设宴又不曾邀请你,你急个什么劲。”我打断ษ她的话。
这些人,在我脑海中被重复了无数遍,想像着当他们付出代价,一无所有时的场景会是何样的痛快人心。
“可是,玉宸,他们一口气要了五十瓶贵妃醉,我们现在哪还拿得出五十瓶啊。”
她急得皱起了眉头,而我却笑得开怀。
“玉宸?”她的眸子透着隐隐的不安,我知道她在担心些什么。
“你放心,在没有万全的把握之下我是不会轻举妄动的,”冲她宽心一笑,“你先带十瓶过去,就说沁院酒坊的贵妃醉存量不多,只有十瓶,他们爱要不要。还有,日后每人每种酒都要限买。”
“限买?”她不解。
“就是限制他们买酒的数量,我看就五瓶,最多不得过五瓶。”
“这样不妥吧,这会不会日子一久便没人来买了。”
“无妨,就这样吧,越是得不到的东西,他们便会越想得到,再者,这贵妃醉余下的并不多了,等下一批还要等上好些日子呢。”
“下一批,还有下一批吗?”
我伸手轻拍身旁的木桶笑着,她先是喜笑颜开,后又不是不解。
“这时候你哪来的葡萄。”
“山人自有妙计。”
迈着八字步,我得意洋洋的步出酒窖。
朝廷里有人注意到这贵妃醉了,也不枉我费尽心思的取了这么เ一个ฐ名字。
据说在太常寺少卿办的酒宴上,十瓶贵妃醉一滴未剩ທ,据说还有人以酒作诗。
我不知这些据说是真是假,只是从那ว日后,日日都有人上酒坊买贵妃醉,没过几日,便卖空了,只能建议他们换成别ี的。
另一方面,我又托瑾之大肆收购葡萄,当然也遵守那日的许诺,酿了一大桶送予他。
日子在我隐隐的期待之中日覆一日的渡过。
这日,清晨出房门,才现门外的世界已๐是一片莹白。
“爷,您起来了。”画儿端着一盆热水,正款款向我而来,见我不作声,便直接越过身侧入了房,搁下盆子拿了厚披风出来,覆上我的肩,“天冷了,您身子又弱,可吹得不这雪地之风。”
是啊,我身子弱。当初受了剑伤,后又染了风寒,再后来又是一连串的打击,这身子早已弱得连我自个儿都厌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