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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在海平线上出现了第一批飞机,二十几架飞机好象是从海浪里跳跃出来似的,接着是第二批。它们爬高转向,迎着船队俯冲下来。

果然,一架飞机从云缝中挣脱๳出来,把自己้的身影印在灰朦朦的天空中ณ,像一只黑色的乌鸦坠落下来,贴在云片的下面,巡礼似的在船队上空掠过,它是那么大胆,带着疯狂的挑衅性。

“船长先生,这个中国人竟然闯进小姐的洗澡间!”

拳头朝张明打过来,他觉得突然间头胀得很大,眼前的灯光也开始晃动起来。

“我请您到‘勇士’号上工作,而且希๶望您说服更多的中ณ国人,‘勇士’号上缺少船员就无຀法起航,船上装着运往苏联的军火。在苏联的土地上正进行一场空前壮烈的反法西斯战争,苏联人对这批军火寄托着希望!”

“中国刘,我希望您能帮助我。”他的目光紧紧地盯着对方,那表情急切地盼望得到对方的回答。

刘德奇到底舱来看望维丽莎小姐。

痛苦的阴影笼罩着维丽ษ莎那少女的面容。她不停地为ฦ受伤的船员服务,谁都不忍心看到她的目光。战争使她失去亲人,但是她不肯屈服,顽ื强地信念支撑着她。

“船长先生,请允许我到甲板上走一走。”

“好,我陪您去。”

漆黑的夜幕对人有一种压抑感。“勇士”号实行了严格的灯火管制ๆ,在这个时候的海面上简直难以现它的身影。寒冷的空气好象凝固了,向刀子一样刺痛人的面部。

刘德奇把皮大衣披在维丽莎的肩上。

*****

刘德奇打开航海日记的第六页写下:

护航的“纳尔逊”号驱逐舰被鱼雷击中,但是它仍然英勇地击沉了德国潜艇,消เ失在北极海面,全体官兵无຀一生还。在这同时,此前被送到“纳尔逊”号抢救的“勇士”号船长贝纳特先生也๣牺牲了,他的女儿仍留在“勇士”号上。现在“勇士”号在独自航行,船很慢,一台主ว机生故障。船员有较大伤亡,“勇士”号艰难地向摩尔曼斯克前进。中国船长,刘ถ德奇。

航海ร日记留แ下的是一页中国字。

****โ*

天快黎明的时候,海平面下射出了微光,现出了“勇士”号孤零零的身影。

一条游弋的德国潜艇,象孤狼一样出现在荒原上,它划开涌动的浪花,现出黑黝黝的躯壳,孤狼虽凶狠残忍,此时却没有主动向“勇士”号起攻击,而是象一只黑猫欣赏着嘴边的老鼠盯着眼前的这只猎物。

“勇士”号上的船员也第一时间现了这艘潜艇。

“报告船长,前方1้海里处现一艘德国潜艇。”了望员急促地传达着警告的信息。

“没有别的办法了,只有撞沉它,我们才有活下去的可能ม。”驾驶室里的刘德奇用毋庸质疑ທ的口气说。

“我是船长,我们的前方有一艘德国潜艇,我们没有其他出路,唯一能做的就是撞沉它,我们才有可能继续我们航程,请全体人员各就各位。”刘德奇通过扬声器把自己的决定迅地通知给全体船员。

大家明白最后的时刻就要到了。

“勇士”号在距潜艇大约5๓oo码的距离突然把船头径直地对向正在狞视它的潜艇。

过了大约1้o秒,潜艇才作出了反应,匆忙的射了一枚鱼雷,然后慌忙下潜。

“勇士”号猛烈的震动了一下,船舷被炸出一个大洞,接着船身开始向左ุ倾斜,但是它仍以它那巨大的身躯向潜艇碾去,在这一瞬间潜艇被拦腰斩断。

刘德奇明白“勇士”号就快要沉没了,他通过广播下令全体船员撤到甲板上。救生艇放下以后,他命令把伤员先放上去,几只救生艇先后离去了。只剩下最后一只救生艇的时候,刘德奇请维丽莎小姐坐上去。

“张明兄弟,你要保护维丽莎,你们一定要活着回去。”

“刘大哥,你也上来吧。”

“你们走吧,我要和剩下的船员留在船上。”

他把一只信号枪和航海日记交给了维丽ษ莎小姐。

*โ***โ*

弃船的命令出以后,刘洪军想把负了重伤的老高背上甲板。战斗的第一天老高就负了重伤,双腿被子弹打穿了。刘洪军吃力地背起身材高大的老高,极度的疲劳,使他力不从心,他们两ä次从铁梯上滑下来。这时灯全部ຖ熄灭了,周围是黑乎乎ๆ的一片,船身在晃动。

“洪军,你把我扔下吧!不要管我,快逃出去!”

水已经涨上来了,老高在洪军的脖子上咬了一口。

“你咬吧,我们死,也๣要死一起。”刘洪军第三次背起老高,终于爬上去了。可是面前的一道门由于变形再也๣打不开了,任凭刘洪军敲打也没有人听见。

海ร水很快涌ไ了上来,浸到他们的胸ถ口,两个人紧紧的靠在一起。

“洪军,你是为我而死的!”

“别说了。换做你,你会丢â下我不管?”

“刘大哥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