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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爸爸难道护航的战舰不能击退德国人的进攻吗?”

贝纳特转过脸看着身边的女儿,她在思考什么เ呢?她太任性啦!谁会相信在惊涛骇浪中ณ会有一位漂亮的少女,如果水兵在望远镜中现她会怎么样呢?他们会受到多么大的鼓舞!他们一定会不惜生命来保护她的。

敲门声把他从沉思中呼唤出来,走进来的竟是他的女儿维丽莎,贝纳特愣住了。

他回到船长室,打开台灯,翻开航海ร日记,沉思了一会,写下一段话:

“船长先生,难道你要船队或者整个护航舰队都要服从你吗?海军部对此已经出了命令,运输船队要准时起航。

“船长先生,我不想听您讲这些,您明白吗?现在是在进行战争,您要尽您的职责去克服困难,难道要我给您寻找船员吗?我当然非常同情你,也很想帮助你,可我这里一个ฐ船员也没有,我是一个光秃秃的中校,你懂吗?”

“是啊,医生死了,所有的伤员都处在苦痛中。维丽ษ莎,我感到船摇得厉害,海面上又起风了吧,那ว些德国飞机一定飞走了。我知道‘勇士’号已经在巴๒伦支海航行了,维丽ษ莎你知道为什么เ它叫巴๒伦支海ร吗?”

“不知道。”

“荷兰人——巴伦支,三次去北极探险,他和他的同伴历经艰险到达北极海最远的地方แ,但是他自己้却永远地留在了那里。我在中学读书的时候,就幻想成为一名像巴伦支那样的探险家……”

“爸爸,您不要说话了,您应该休息。”

“不,孩子!我觉得我们从没有像今天这样谈过话,生活太有意义啦!”

贝纳特船长知道生命留给自己的时间不多了,他长年漂流在海上和女儿呆在一起的时间不多,给女儿的东西太少了,现在也许是一点点补偿。

刘德奇走进来。

“船长先生,您觉得好一点了吗?”

“我只感到เ有点冷,维丽ษ莎把我的制帽和望远镜拿过来。”贝纳特船长双手颤抖地托着两ä件东西。“中国刘ถ,请接受我的委托吧!您一定要把‘勇士’号开到摩尔曼斯克。”

“船长先生,我用生命向您保证。”

这两件物品好象闪烁着生命的光辉,刘德奇感到了它的沉重,这是贝纳特船长的希望和信任,也是“勇士”号和全体船员的生命。

“维丽莎,打开航海ร日记,把我的话记录下来。”

“勇士”号处于极端地困难境地,船长贝纳特身负重伤,他已经没有能力指挥“勇士”号,大副已经牺牲,我把指挥权交给刘德奇,他是中ณ国人,曾经是一位6军营长。船身多处中弹,“勇士”号仍在战斗,“勇士”号万岁!

厨师彼得罗费了好大的劲,烧好了一杯糖水,送到船长的面前。

“船长先生,请您喝一点糖水吧。”

“谢谢您,亲爱的彼得罗。”

刘ถ德奇走出船长舱对等候在外面的船员说。

“我请报务员和‘纳尔逊’号驱逐舰联系一下,我准备把船长送到那里,舰上的军医也许能挽救贝纳特船长的生命,可这一切需要等到天明。”

天亮的时候,贝纳特船长已经处于昏迷状态。

早晨,风减小了,但是浪涌ไ很大。太阳缓慢地从海ร面下探出头来,把柔和的光洒向海ร面,那ว些漂浮着的冰块反射着太阳光,在太阳升起的方向上闪动着奇异的光彩。经过昼夜苦战的船员谁也没有心思看一眼北极海美妙的画ฑ面。

“纳尔逊”号和“勇士”号迎着浮冰并肩前进,它们之间的距离不可能再近了,否则有生碰撞的危险。运送船长的工ื作已๐经准备好了。

“你们一定把贝纳特船长送上‘纳尔逊’号,情况是危险的,要沉着、勇敢。”刘德奇对陈伯林和张秀年说。

“刘大哥,你要多保重,我们在摩尔曼斯克见。”几只手紧紧地握在一起。

“请小姐上救生艇吧。”刘德奇对身边的维丽莎说。

“船长先生,我要留在‘勇士’号上,这里的伤员需要我。”

“小姐,贝纳特船长需要您留在他的身边。”

“船长先生,您应该把我看作一名战士。”

清醒过来的贝纳特船长向刘ถ德奇摇摇头,微弱的声音几乎被风掠走。

“我应该留在‘勇士’号上,请不要把我送走!”

“不,船长先生,这是全体船员的意志,您不能违背。”

刘德奇觉得救生艇载人过多可能沉没,他同意维丽莎留แ下来。救生艇下水了,陈伯林和英国人拼力划桨,张秀年坐在船头,用桨拨动冰块。船一会被推上浪峰,一会又滑下谷低,灌进的水越来越多,随时都有沉没的危险,这并不远的距离,却是那么艰险。

“勇士”号上的人们紧张地心好象被揪住似的,每个人都被带进这场惊险的搏斗中ณ,他们甚至想跳到海ร里,把船推过去。

“加油啊!”人们随着每划ฐ一桨呼喊着。

维丽莎紧紧地握住张明的手。他感觉到她的手抓得那么เ紧,抖得那么เ厉害,她一定深深地感谢在风浪中搏斗的中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