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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生转折(7)

暴雨过去是一片晴朗的天空,经过这场热雨后的冲洗,大地将是更清新。1้月3o日班级召开“丰收会”,总结一段来开展“大辩论”取得的成果,我在会上表明了自己的态度,一定要努力学习毛主席著作,积极参加劳动,争取又“红”又“专”。我甚至认为校长说,“多放多收获”一点不假。要不是经过这次运动,带着一脑แ子疑问到社会上去,可能要犯更大的错误。

“一个ฐ人要善于现生活的意义,当我们还懵懵懂懂ฦ的时候,也๣许厌恶不满。一旦现它的奥秘,就会疯狂地去追求它,爱护它。

当我回到座位,团宣委已觉察到我的不满,两ä只眼睛死死盯着我,象两把锐利的刀直逼到เ我身上。我不由得歪了一下身子,若无其事地瞧着黑板上方那ว张熟悉的画像,觉得他老人家会明白我的意思。突然耳边响起我的名字,团宣委竟点名问我有什么意见可以站起来谈一谈。我先是回答他没有,后来又觉得不说不好,我一贯喜欢言,再沉默,当真要被认为是在对运动不满了。我站起来,满不在乎ๆ地一口气提了三个问题:一、党天下不是真有其事吗?为什么เ这样说就被打成“右派”?而且动辄拿立场压人,使人家不敢说话。二、对非党人士信任不够,任用干部不看他能力大小,先决定于他是不是党员。好象党员一定要做官,非党人士就当不了官,即使当了也๣不能任正职,学校的副校长就是个ฐ例子。三、报上对丁玲、艾青等“右派”作家的批判,为什么เ总要揭露他们的私生活?这不是越政治范畴,在进行人身攻击吗?”

会后,我十分恼怒地对团支书๰说:“怎么เ,我一说大家就轰起来,早知道这样,我就不提了。”他还是扳着脸冷冷地回答:“每个ฐ人都要受教育,特别是一位团员,更应该在运动中ณ经受锻炼和考验。”“难道把一个ฐ人说成是反动的,再加上一些莫须ี有的罪名,让他尝尝当反面人物的滋味,这就是对他的‘教育’,也๣就是对他的‘考验’吗?”我不客气地反驳他。(待续)

这就是我的人生,应该说是纯真,美好的,并富有理想。

可是我没有料到怀疑是如此可恶,积仇竟这般长久。它后来竟成了我人生不幸的转折点。当时我并不知道内部已经因“大鸣大放”给我扣上一顶不大不小的“中右”帽子,这种“帽子”是不公开的。照当时的政策对中学生也是不适宜的,可我偏偏遇上了,从此灾难不断降临ภ到我的头上,使我失去美好的理想和希望,过早蒙受痛苦和折磨。如今回想起来,不能不感到深恶痛绝。据知情者后来告之ใ:“大鸣大放”期间,学校专门组织几个团干部在夜间打着手电筒,一一抄录同学的大字报,汇总编印。学生毕业后,那些可怕的材料分别被装进各人的档案里,送至有关单位。几个ฐ侥幸考上大学的,也因为“现黑材料é”又被清退回家。个别顺利ำ过关的,在历次运动中,一不留神๰也๣被那ว些材料拖垮了。我的遭遇更不用说,背着黑锅,不但大学进不去,连找工作也难上加难,甚至影响到เ恋爱找对象,成为一辈子也๣说不清、洗不净的污点,如影随人,伴我度过人生,成为ฦ一些不怀好意的人,随时可抓的鞭子。并且从此被迫步入险象万千的峡谷中,在很长一段时间里,只能ม在一条狭窄而崎岖的人生道路上,提心吊胆地往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