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这位年轻的女人是不是明白“按部就班地”这个副词的意思,我们不知道。她那两ä只象喜玛拉雅山圣湖湖水一样清澈的大眼睛,在凝视着福克先生的眼睛。可是这位永远那样规规矩矩冷冷冰冰的绅士,半点也不象是会掉进这湖里去的人。

不久ื,仰光号上的旅客已经看见了安达曼群岛的主ว岛大安达曼岛。岛上美丽的鞍峰山高达两千四百英尺,老远地就为航海家们指出了前进的方แ向。仰光号从大安达曼岛的海岸近旁驰过。岛上的帕卜阿斯人一个也没出现。他们被人认为是人类中最不开化的民族,但是说他们吃人肉,那是瞎扯的。

于是他马上对福克先生说,如果艾娥达夫人还留在印度,她一定会重新落到เ那些杀人魔王手里。这些家伙在整个印度半岛上为所欲为,连英国警察当局也无可奈何,不论是在马德拉斯、孟买或是在加尔各答,他们都有办法把他们要害死的人抓回去。柯罗马蒂为了证实自己的话,他叙述了不久以前生的一件类似的事情。照ั他的意见,这个ฐ年轻的女人只有离开印度,才能ม真正脱离虎口。

快到十点钟的时候,向导宣布阿拉哈巴德到เ了。只要在阿拉哈巴德搭上火车,不用一天一夜就能到达加尔各答。

中午,向导出了动身的信号。走不多时,眼前已呈现出一片蛮荒的景象。紧ู接着一大片森林的后面,就是一丛丛乌梅树和棕树。再往前去就是一大片荒凉贫瘠的平原。平原上蔓生着荆棘杂树,其中还夹杂着一大堆一大堆的花岗石。上本德尔汗德这一整块地区,以前都是人迹罕至的地方,现在这里住着一些具有狂热宗教信仰的教族,他们在当地还保留着那些最可怕的教规。英国的统治法规在土王的势力范围内就不能正常执行,至于在文迪亚群山中ณ那些无法接近的地方แ,那就更加无法管辖了。

但是有一桩事,叫路路通感到非常愁,那ว就是将来到了阿拉哈巴德,福克先生怎么เ处置这头大象呢?难道还带着走吗?这绝不可能。买຀象的钱再加上运费,这简直是一个叫人倾家荡产的家伙!那ว么,能不能把它卖掉?或是把它放了呢?说真话这头刮刮叫的大象也实在叫人留แ恋。万一出乎意料,福克先生把它当作礼ึ物送给我路路通,那岂不要难为死我了吗?这叫我路路通怎能不伤脑แ筋呢?

福克先生向牌友们告别以后,就上了岸。他吩咐路路通去买一些东西,并且一再叮嘱๥他务必要在八点以前回到车站。然后他就象一架天文钟็的钟摆在数秒似的一步一步走向领事馆办理护照签证去了。

好了!没别的事了。福克先生走出了领事馆,就不慌不忙地走回车站。他打算在车站上吃晚饭。饭店老板在所有的菜中特别向他推荐了当地特产炒兔子肉,说这个菜的味道最美。

“也就是到了非洲了?”

“啊!到了非洲了!”路路通说,“我真不敢相信!您看,我还以为最远也过不了巴黎呢!巴黎,那么有名的大京城,我只是早上七点二十分到八点四十分,由北站到里昂站的那么一段时间里从马车的窗子里瞧了那ว么เ一会儿,而且外头还下着哗哗的大雨。真叫人遗憾!”

“这条船是从布林迪西直接开来的吗?”费克斯又问道。

“领事先生,”费克斯ั回答说,“对这些人不能靠认,主要是靠感觉,也就是靠我们应该有的敏锐的鉴别力。鉴别力是一种综合了听觉、视觉和嗅觉的特殊的感觉。象这样的绅士,我一生中ณ逮过的不止一个了。我要抓的贼只要是在这条船上,我敢对您说句大话,他绝对逃不出我的手掌。”

“先生,您要出远门吗?”

路路通眼睛睁得大大的,眉毛眼皮直往上翻,两臂下垂,整个身子都软瘫了,由于吃惊而产生的各种怪象都在他身上表现出来了。

总之,赛微乐街的这所房子,在那位大名鼎鼎、放荡不羁的西锐登住在这里的时代,是个乌七八糟的地方,如今陈设得非常幽美,叫人一看就有轻松愉快的感觉。这儿没有藏书室,甚至连书也没有一本。这一点对福克先生说来没有必要,因为俱乐部里有两个ฐ图书馆,一个是文艺书籍图书馆,另一个是法律和政治书籍图书馆,都可供他随意阅览。在他卧室里面,有个不大不小的保险柜,制ๆ造得非常坚固,既能防火,又可防贼。在他住宅里面,绝无武器,无຀论是打猎用的,或者是打仗用的,统统没有。这里的一切都标志着主人的好静的性格。

“这太好了,这正是我的差事,福克先生跟我,我们俩准会合得来。他是一个不爱出去走动的人,他作事一板一眼活象一架机器!妙呀!伺候一架机器,我是没有什么抱怨的了。”

天气本来一直相当好,但是,随着半圆的月亮在东方出现的时候,天气变坏了。海上滚动着巨浪,海风有时刮得很紧,幸亏风是从东南方吹来的,它有利于仰光号的航行。当风向还比较顺利ำ的时候,船长命令张起全部ຖ船帆。仰光号上有双桅船的装ณ备,它经常张起前桅帆和两个ฐ角帆航行。由á于海风和引擎的双重动力,航行的度大大提高。仰光号就这样在急促而有时使人晕眩的海浪ฐ中,沿着安南和交趾支那ว的海岸前进。

船上大部分旅客都由于船身不停地颠簸而晕船了。造成这种情况的主要原因与其说是海浪,倒不如说是仰光号本身。

说实在话,这些在中国沿海航行的半岛公司的轮船在构造方面确实有严重的缺点。对于空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