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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十章

我的思想,既以厚黑史观为基础,则对于人性不能不这样的观察,对于人性既这样观察,则ท改革经济、政治、外交等等,不能不有这样的办法。今之ใ研究三民主义者,是置身三民主义之ใ中,一字一句研究。我是把中国的四书๰五经、二十四史和宋元明清学案,与夫外国的……斯密士、达尔文、卢梭、克鲁๥泡特金、孟德斯ั鸠,等等,一齐扫荡了,另辟蹊径,独立研究,结果与三民主义精神๰相合,成了殊途同归,由此可以证明孙中山学说是合真理的。

此次所写《厚黑丛话》,是把我旧日作品和新近的感想糅合写之。我最近还做有一本《中国学术之趋势》,曾拿与友人舒君实、官梦兰二君看,二君都说可以表,我也把他拆散写入,将所有作品冶为一炉,以见思想之一贯。中间许多说法,已越出厚黑学范围,而仍名之为《厚黑丛话》者,因种种说法,都是从厚黑学生出来,犹之树上的枝叶花果,是从树干生出来,题以厚黑二字,示不忘本也๣。

宗吾曰:“君子务本,本立而道生。厚黑也者,其为人之本与?”

宗吾曰:“天生厚黑于予,世人其如予何?”

好雄的嘴๨脸暴露无遗。刘备的特长全在脸皮厚,他依曹操、依吕布、依刘表、依孙权、依袁绍,东逃西跑,丧尽廉耻。他最善哭,以骗取将士的好感。曹操和刘备是封建政治家的双绝,中国的政治哲学在二人身上表现得淋漓尽致,被运用得炉火纯青。孙权心肠之黑,仿佛曹操,无奈黑不到เ底,黑之程度比曹操略逊一筹;脸皮之厚,酷似刘备,无຀奈厚不到底,厚之ใ程度,比刘备稽逊风骚。他虽黑但不如操,虽厚亦不如备,也๣不失英雄本色。曹刘ถ孙三人各有千秋,谁也征服不了谁,于是只好天下三分。作者指出,项羽失败正如韩信所言是由于“妇人之仁,匹夫之勇。妇人之仁,是心有所不忍,其病根在心子不黑;匹夫之ใ勇,是受不得气,其病根在脸຀皮不厚,而刘ถ邦获胜全在心肠黑脸຀皮厚。韩信脸皮最厚,但心不黑,最后身异处。范增心最黑,脸皮不厚,最后疽背死。作者通过对以上典型人物的分析,终于现了千占不传的秘诀:一部二十四史,一言以蔽之,厚黑而已。

作者创立了厚黑学理论,从学术渊源上讲,儒家的消极面是“厚学”的理论基础,法家的消เ极面是“黑学”的指导思想。关于厚黑的内涵、功能,作者有一段精辟的论述,他说:“天命之谓厚黑,率厚黑之ใ谓道,修厚黑之ใ谓教;厚黑也๣者,不得须爽离也,可离而非厚黑也。是故君子戒慎乎其所不厚,恐惧乎ๆ其所不黑,莫险乎薄,莫危乎白,是以君子必厚黑也。喜怒哀乐皆不谓之厚,而无顾忌,谓之黑!厚也者天下之大本也,黑也者天下之大道也。至厚黑,天下畏ั焉,鬼神惧焉。昏君好臣无一不厚不黑,即使名君贤由á也未必又薄又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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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这《厚黑丛话》,是把平日一切作品和重庆《新蜀报》表的《□随录》,《济川报》表的《汲心斋杂录》,连同近日຅的新感想,糅合写之ใ,所讨论的问题,往往轶出厚黑二字之外。诸君可把这“厚黑丛话”四字当如书篇名目,如《容斋随笔》、《北梦琐言》之类,如把这四字,认为题๤目,则我许多说法,都成为文不对题了。

诸君批评的文字,在报章杂志上表后,请惠赠一份,交成都《华西日报》副刊部转交,无任感盼。

李宗吾二十四年十一月十五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