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谁伤了,要这颗丹ล药救命?”
帘子后头传来轻笑声,“得了,二爷,在我面前作什么戏?你就算装出这副暴躁的样子,我也不会提供你资料。”
“你说话啊!二爷呢?”苏鸩急了,简直想掐死孩子。
那ว是苏鸩,他刚回到镖局里,原本只是打算稍作梳洗,就要再出去探听消息,还在烦恼该去找哪个兄弟问话,却突然听见门外一道稚嫩的声音提到二爷吩咐,他立刻冲了出来,直扑向阶梯下那怯生生的孩子。
或者说,他允许她缩手。
她的拳头在他的手心里,那种悬殊的比例,就像那颗收在她掌心里的夜明珠。而她靛温,竟也比夜明珠高不了多少。
她侧坐在牛背上,双手松松的缠著红绳,双足也绑著细红线,入夫家门的时候,是由丈夫扛下牛背,跨过火盆进门的,全程都不能吭声,以此表示绝对的服从与乖顺。
这日天气极好,蓝蓝奠空只有几朵白云,飞鸟划ฐ过天际,凉爽的微风吹拂,不甚强,也不算弱。
“说清楚。”
“二爷要我回到贾大夫那里,去查清楚当初ม将二爷交托给贾大夫医治的人是谁。”苏鸩没有说屠霁延是被卖掉的,而是说被不知名的人托付给贾大夫,他知道屠霁延想要保住面子的心情。“我们在那里遭遇敌袭。”
“怎么เ会在贾大夫那里?”竹翡青很怀疑。
苏鸩迟疑了一下,“二爷之ใ前腿上的伤,就是因为ฦ夜半有杀手进犯,二爷为了保住贾大夫,才与那些人动手的。”
“这么说来,贾大夫那ว里也给人盯上了。”她若有所思,“你拉著流宿一起去贾大夫那里,想要问出那些卖了二爷的人,却又在路上遭受袭击?还是在贾大夫的房子里?”
屠霁延听她说出“那些卖了二爷的人”的时候,眉头挑了一下。
竹翡青却兀自思索,没有留意到。
“在贾大夫的家门前。”心里混乱的苏鸩没有注意到竹翡青说了什么เ,只是低声回答问题,“但是贾大夫不在,而且来偷袭的人目的不像是要杀人,只是想给点警告。”
“警告?”她哼一声,“那ว为什么是流宿中毒?”
苏鸩又咬住唇,“他……他扑过来,挡住了毒针……我那时候腿上受了伤,没有及时挪腾开来,听见后头有风声的时候,已经来不及躲开了,一回头,才看见流宿代我挡了针ฤ,我……”
竹翡青面色冷淡的看著苏鸩,“你刚才说是警告?”
“是,那些杀手一身黑衣,脸上也都蒙住了,不过他们使用的暗器,和当初伤了二爷的东西是一样的,而且那些杀手在退去之前,也留下了口讯。”
“说。”
苏鸩先瞥了屠霁延一眼,“那ว口讯,是要二爷停下手边正在进行的事,不许再办下去,并且扬言要吞并镖局,让大老板自身难保。”
竹翡青也瞥向屠霁延,“这一件件听起来,全都像是离人泪镖局的家务事,却无端连累了我的伺候人。”
苏鸩一听她提起医务房内生死未知的流宿,眼里一红,赶紧低下头,遮掩住几乎忍耐不住的泫然表情。
那模样实在太过楚楚可怜,竹翡青并不是真碟石心肠,只是太过气恼,又出于维护自家伺候人的心思,她总想用这件事来探探苏鸩的心意,现在看苏鸩这样焦急心慌,她也不禁动容。
“你也进医务房吧!瞧你一个ฐ好好的女孩儿弄得这样狼狈,让人怎么忍得?!”她软下语气,摆了摆手。
不远处让兰止翠派来帮忙的疏楼ä看见竹翡青这边似乎是没事了,又见她摆手,也就慢慢的踱过来,拉著苏鸩的手腕,前往雏儿们洗浴的澡堂。
竹翡青歪著头,瞪著屠霁延。
他摸了摸鼻子,“瞧翡青这表情,像是在说:没将这起祸ຖ事解决了,休想再踏进三千阁……是吗?”
她笑得装模作样,“二爷真是聪慧可人,玲珑心肠,不过这么เ一眼,便将翡青的心思说出了八分。”
屠霁延的嘴角抽了下,“只八分?那余下的两分是?”
“流宿受此重创,翡青也无法分神,还请二爷三个月内莫再踏进三千阁。”她看也不看他一眼,自顾自的说:“苏鸩那孩子是不错的,可惜脸上这么几道口子几乎要破相,又伤得这样,不妨就留在三千阁里将养著吧!二爷三个月后再来领回?”
他的脸上黑气缭绕,简直是怨恨丛生,偏偏又发作不得,嘴里一阵咯吱,险些咬碎一口钢牙。
“二爷不允吗?”她这话问得娇娇弱弱。
然而只是脸上柔婉,她眼里却是锐利施压,屠霁延吃了这记闷亏,恼恨得想要将温家派出来的杀手绞成七段、八段。
苏鸩一提起是在贾大夫那里遭遇到杀手,他心里就有底了,又听见苏鸩转达的口讯,更是落实他的猜想。
现在被竹翡青借故发作,他这里理亏,没有耍赖的可能ม,只能忍了。
“三个月内不得踏进三千阁……翡青,这不是明摆著要我禁欲吗?”他一脸委屈,试著探她口风。
“就是让你禁欲,省得你当真死在我的肚皮上。”竹翡青倒很干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