质太重，尤其是所谓“洒脱”与“然物外”的消极精神影响了我，也许是
地会失去知觉，化为物质的原素า。天文与地质的宇宙观常常盘踞在我脑子里，
活动；你也强烈的爱好自然：怎么实际生活中反而不想去亲近自然呢。我记
是借此舒散苦闷，或是沉思默想。便是三十多岁在上海，一逛公园就觉得心
自大自满。我愈来愈觉得读书太少，聊以自慰的就是还算会吸收，消化，贯
都该有规律有计划，才能挤出时间来。当然，艺术家也不能没有懒โ洋洋的耽
到了吧？——前天十一月十一日寄出法译《毛主席诗词》一册、英译关汉卿
墨笔山水册页五张摄影，笺谱两ä套共二十张，我和妈妈放大照片二张友报摄
全国性的出版会议，商量如何进行改革。
势。好些人表的言论，提的意见，未能十分中肯、十分深入，因为他们对
心情波动。
份，除了高级知识分子的问题以外；又提了关于音乐界和国画ฑ界ศ的；后来又
他通信；只是在十一月初到杭州去，连续在他家看了二天画，还替他拍了照，
莫扎特的作品不像他的生活，而像他的灵魂
十以后再走，但始终守法和未雨绸缨的脾气把我的念头压下去了，在此等待
程远大，这几天更应当仔仔细细把过去种种作一个总结，未来种种作一个安
亲爱的弥拉：我在阅读查理·卓别林一本卷帙浩繁的《自传》，这本书
1兰德莱尔，奥地利舞曲，亦称德国舞曲。流行干十八、十九世纪之交。
1博蒂切利1้445—1510่，意大利ำ画家。
很精彩，不论以美学观点来说或从人生目标来说都内容翔实，人深省。我
跟这位伟大的艺术家，在许多方面都气质相投，他甚至在飞黄腾达、声誉隆
盛之ใ后，还感到孤独，我的生活比他平凡得多，也恬静得多而且也没有得
到真正的成功，我也非常孤独，不慕世俗虚荣，包括虚名在内。我的童年
很不愉快，生成悲观的性格，虽然从未忍饥捱饿——人真是无可救药，因为
人的痛苦从不局限于物质上的匾缺。也许聪在遗传上深受影响，正如受到家
庭背景的影响一般。卓别林的书，在我的内心勾起无尽忧思，一个人到了相
当年纪，阅读好书之余，对人事自然会兴起万端感慨，你看过这本书吗？假
如还没有，我郑重的推荐给你，这本书虽然很叫人伤感，但你看了一定会喜
欢的。
一九六五年九月十二日夜
聪：好容易等了三个月等到你的信，妈妈看完了叹一口气，说：“现在
又不知要等多久才能收到下一封信了！”今后你外出演奏，想念凌霄的心情，
准会使你更体会到เ我们怀念你的心情。八月中能抽空再游意大利ำ，真替你高
兴。perugia〔佩鲁贾〕是拉斐à尔的老师perugino［佩鲁吉诺］1的出生地，他留下
的作品一定不少，特别在教堂里。
Assisi［阿西西〕是十三世纪的圣者stfrancນis〔圣弗朗西斯〕的故乡，他是
“圣芳济会”旧ງ教中的一派的创办人，以慈悲出名，据说真是一个鱼鸟
可亲的修士，也是朴素า近于托钵僧的修士，没想到เ意大利那些小城市也会约
你去开音乐会。记得turin，milan，perugia〔都灵，米兰，佩鲁贾］你都去过不
止一次，倒是罗马和那不勒斯ั，佛罗伦萨，从未演出。有些事情的确不容易
理解，例如巴๒黎只邀过你一次；etiemb1e［埃蒂昂勃勒］信中也说：“巴黎还不
能ม欣赏votrefi1s［你的儿子”，难道法国音乐界真的对你有什么เ成见吗？旦
待明年春天揭晓！
说法朗克不入时了，nobodyasksfor［乏人问津］，那么เ他的小提琴朔拿
大怎么เ又例外呢？群众的好恶真是莫名其妙。我倒觉得variaທtions
symphoniques［变奏交响曲〕并没一点“宿古董气”，我还对它比圣桑斯的
9cນertos〔协奏曲〕更感兴趣呢！你曾否和岳父试过9［萧颂〕1？记得
二十年前听过他的小提琴朔拿大，凄凉得不得了，可是我很喜欢。这几年可
有机会听过duparc［杜巴๒克：2的歌？印象如何？我认为比faure［佛瑞〕3更有
特色。你预备灌landlers〔兰德莱尔］，我听了真兴奋，但愿能早日出版。从
未听见过的东西，经过你一再颂扬，当然特别ี好奇了。你觉得比他的
impromptus〔即兴曲〕更好是不是？老实说，舒伯特的momentsmusicaux瞬间
音乐〕对我没有多大吸引力。弄cນhambຘerhusi9aທlitv
［个ฐ性〕要能ม匹配，谁也不受谁的outshine［掩盖而黯然无光〕，是可遇而不可求
的。事先大家意见一致，并不等于感受一致，光是
intelle9g〔理性的了解］是不够的；就算感受一致了，感受
1佩鲁吉诺约1้450—1523๑意大利画ฑ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