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天]今天是小刀安葬的日子。有人多人都和我们一样麻木的站着，所不同的是，我们是心痛的麻木，而他们是毫无感觉的麻木。小刀的妈妈在那哭的死去活来，可是小刀却依然安详的躺在那里，毫不悲伤。有时候我想一个人死了也许也是一件好事，至少小刀不会因为ฦ看到他妈妈那ว么悲伤而痛苦。看着他嘴角的微笑，我很想舒展一下脸，陪着他也那ว么เ笑一下。他以前老是说我笑的没他帅，他的笑是张学友的典藏版，而我的笑最多就是罗家英的珍藏版。现在我很像学着他在笑一下，然后告诉他：小刀，我笑的真的没你帅。可是我却现我怎么都勾不出嘴角的弧线。小强一直那么小心翼翼的把头靠在我肩上，什么话也没有说。看着她晶莹的眼睛，我不知道该说点什么。我想说，小强，小刀真的很喜欢你。可是我支吾了半天还是没有说出口。牧师在那说了很长一段话，大意是他会上天堂，会安息，可是我更希望牧师这么เ说几句可以让小刀跳起来，哪怕是诈尸也好。在小刀下土的时候，小刀的妈妈终于哭的晕了过去。我们每人捧了一把土，轻轻撒在了小刀那沉重的黑色棺木上。我知道，小刀就将在这样的黑暗里逐渐腐烂，先是自己的身体，然后是别人的记忆，直到什么也不剩。葬礼完成后，人群逐渐离开。本来黑压压的一片，现在人去楼空，只剩下微风吹着墓地上的一地青绿可爱的野草，我知道这的野草肯定都是靠吸收死人腐烂的汁液ຂ生存的，有一天小刀也会成为它们的养分，想到这里我就对它们全无好感。我和小强依然站在小刀的墓前，小强还是那么靠在我的肩上，柔弱而且楚楚可怜，不像那个平时张牙舞爪的小强。她轻轻的抽搐，我知道她正忍受着很深很深的痛，也许比我更甚。我站了很久，然后说：小刀，希望你以后还可以笑的那么帅。然后拉着小强转身离去。离开的时候我看到เ小刀墓碑上的照ั片笑颜如花。小刀的妈妈一直在那安静的搓着手，我知道那是她在努力平复自己的悲痛的心情。她的眼睛红肿，满眼血丝，我不知道，从今以后她一个人会在怎么เ样一种精神状态下过完剩余的日子。我记得小刀以前老是说的一句话：如果你不会同情别人，那么你就先同情你自己。可是小刀却那么死了，丢下了他妈妈一个人。小刀的妈妈喝了一点水，然后用沙哑的声音说，谢谢你们。一句话却让我的眼泪差点掉了下来。告别小刀妈妈的时候，我去握了一下她的手，那手一直在抖，很冷。而小强一直靠在我的肩上，从始至终。回学校的车上，小强依然靠在我的肩上，那么温柔。小刀变了，真的变了。我忍不住低下头去看了看她的脸，我说，小强，你终于变成一个女人了。可是小强的泪水却忽然决堤而出，怎么都止不住。小强哽咽着说：小刀，真的死了？我说，是的。由á于晕车，才乘了一个小时我的头就开始晕起来了。然后头痛又开始了，在剧烈的头痛中我仿佛看到身边所有的事物逐渐模糊，连小强也逐渐模糊起来。我忽然有一点熟悉的感觉，却猛然现我居然身在小刀死的那ว个厕所里，抽水马桶上的血迹依然还在，小刀用来梳头的水果刀依然泛着冷光，丢â在一旁。上面的血还在一滴滴的滴下来。我开了开那个蹲位的门，却现怎么都打不开。我要出去，要出去！我的心不停的喊着，然后抓起地上的那把水果刀抓狂的划着门，出刺耳的响声。就在这时候，我忽然听到了脚步声。是高跟鞋走在地砖上的声音。白炽灯开始毫无规律的闪烁起来。我停下了手中ณ的动作，仔细的听了听。“的的！”“的的！“——真的，真的是脚步声！我忽然想到小刀瞳孔里出现的女人的身影，会是谁？会是谁？我狠命的推着门，却怎么都推不开。于是趴在地上，想透过下面的缝看个清楚。我看到เ一双穿着高跟鞋的脚慢慢的走到这个门前，然后停了下来。我更加用力的凑近门缝，却忽然看到有一点点毛正缓缓的垂下来，那么慢，那么慢的垂下来。——是头！那是人的头！接着是额头，是一个女人的额头，那么近，我甚至可以看到เ她额头上的细小的绒毛。可是怎么能ม够想象：一个ฐ人正面对着我，她没有趴下，就那么เ站着，居然可以把头低到地上！这还不是最恐怖的，最恐怖的是，她的头是直直的垂下来的。一个正面对着我站着的人，怎么可能垂直着垂下头来居然是脸对着我？除非，除非——除非她的身躯在垂下来的时候有一个ฐ18o度的扭曲！想到这，我现我全身都已经僵硬，甚至连呼吸都有点困难。我想动动手，可是却只能ม困难的动几个ฐ手指，连手指都好象不是我自己的。可是。可是那个头还在一点点下垂，一点点，很慢很慢。却压迫的我心都开始疼痛起来。我依然注视着，额头正一点点的过去。——已经看到眉毛了！——再往下就是眼睛了！——眼睛，只要看到เ眼睛就可以知道到เ底这个女人是谁了。是不是心儿？不会的，一定不会是心儿。那ว个头还在一点点的下垂，长已经在地上堆积起来了，就在她的眼睛快要露出的刹那，小强推了推我，说：你怎么了？你没事吧？我定睛看了看周围，我又回到了车里。我的衣服都已经汗湿了，心还在疯狂的跳着，可是我却没看到那个女人到底是谁。就差ๆ那么一点！就一点！回去的一路上，我心神不宁。在到了学校的时候，已经很晚了，却现警察又在找我们，又是那个踹我一脚的警察，抽着烟说小刀的死出现了新า的情况，在小刀身上现了一根女人的头。我说：在女厕所有女人头怎么希奇？他很牛的说：你懂个屁，那根头，小刀一直狠命的抓在手里，你说一个要死的时候，还那么狠命抓着的会是什么东西。我想了想说：要么是最珍贵的东西，要么就是破案的关键线索。那家伙居然点了点头，递上了一根烟。我点了烟，看了看小强，却现她神色有点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