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办公室，孟东燃又前前后后想了遍，这件事的确做得不漂亮，作为名部门领导，不管出于什么动机，惹了乱子总归是不好。部门领导是做什么的，就是为书记市长灭火的，哪里起了火，部门领导就该冲锋陷阵，就算用身体挡枪口，也要把它挡住。自己้为什么能当这个改委主任，还不就是市长赵乃ี锌觉得，在重大问题上他头脑冷静，处事果决，不给市里留尾巴๒吗？现在倒好，事没捂住，还经他的手曝了光，赵乃锌怎么会不生气呢？还有，自己那天为ฦ什么要冲谢华敏说那番๘话呢？要是谢华敏将这些话原原本本说给赵乃锌，赵乃锌对他，可能ม就不只是生气了。
节拍对人很重要，对为ฦ官者，它可能ม就是次往上爬的机会，抓住了，你这生的命运就变了，抓不住，你得原地踏步很多年，也许辈子到老，就因为这次错失，你的命运便比别人灰暗许多；对经商者，它可能就是个ฐ项ำ目，或者块地。甭看这幢楼里就是些简单的办公用品，还有表木然而又严肃的些人，其实桐江所有的财富，都浓缩在这幢楼里孟东燃乱想阵，思维忽然就转到了市委那边。出事到现在，市委潘向明书记始终没说过句话，这让孟东燃琢磨不透。按说生这样的事，潘向明应该火才对，开会整顿下也不过分，可潘向明保持沉默，没有问句。这不合常理，太不合常理了，孟东燃想，赵乃ี锌的急或许跟报纸无关，恰恰是潘向明的沉默。桐江这两位领导，真是令人难以琢磨，要说他们不合拍，那是假话，大的方面，他们的意见总能致，不是赵乃ี锌服从潘向明，就是潘向明高姿态地支持赵乃ี锌，给人种党委政府盘棋的高度和谐。但孟东燃始终没有找到他们和谐的那个点，总感觉两ä个人在玩智力游戏，比功夫，看谁潜得更深。领导间的潜水是很有学问的，不是每件事你都可以冒出来，什么时候冒下，冒多高，吐不吐水泡，都很有讲究。二位政治经验丰富，听说以前就在省城东江较量过，没分出输赢，这次相继来到เ桐江，潘向明主掌全盘，赵乃锌虽是市长，仍然充当配角，这也跟他们过去的表现相吻合。但是谁能保证这里面就没有些左脚踢右脚的事呢，尤其赵乃ี锌，他的野心别人感觉不到เ，但作为ฦ第幕僚，或者赵乃锌最欣赏的人，孟东燃不会察觉不到เ。
要说叶小棠这话也在理，官场不讲道义不行，世界上任何地方แ都有道义，背离了道义แ，你会变成孤魂，被众人甩开；官场重在借力，你自己上是种上，踩着别人的肩膀上也是种上。孟东燃虽不至于卑鄙到踩着别ี人的肩膀，但他喜欢攀附别人的力量，有那么好的力不借，傻啊。但所有的力量都没白借的，你得付出，付出的过程就是个讲道义的过程。孟东燃牢牢坚持着这个ฐ根本。官场太讲道义也不行，它不是按道义แ出牌的，官场的美妙和残酷都在个ฐ“牌”上，什么时候出牌，出什么牌，用多大力，用哪张牌去对付别ี人，成全自己，这都是智慧，也是胆略。关键时候你是要背弃些的，死守着道义，就会被道义所害，很教条，也会被看作愚昧。愚昧人是不适合的，除非你胸无大志，想过那种安安分分的日子，可有这种日子吗？
但是风暴接踵而至。
几分钟后，他叫来李开望，让李开望把科兴电å子的有关背景及展况整理给他。完了又交代：“这家企业来头不小，你也多留แ意下。”
科兴电子全称叫深圳科兴实业桐江电子股份有限公司，是桐江高新产业区第批企业，主ว要生产电å子零配件。去年又新上了两ä条生产线，其中条是跟台湾家叫宝来电子合资的。董事长叫鲁周，位刚刚ธ三十岁的年轻人。孟东燃和李开望还没把该了解的了解清楚，科兴电子董事长鲁周就敲开了他办公室的门，跟鲁周道来的，是高新区管委会副主任关良钰，个左脚稍稍有点毛病的中年男ç人。关良钰后面，跟着管委会科技办主任沈佳瑶，书记潘向明刻意从海东科大挖过来的专业人才。
鲁周笑容可掬地走上前来，跟孟东燃握手问好，关良钰在边上介绍着。鲁周再三强调，来得晚了，本该早就来拜访领导的，实在抱歉，他去了趟国外，前后耽搁了月。
“请领导批评，请领ๆ导批评。”鲁周的态度不只是客气，客气得有点过头。他不是那ว种见了领导拘谨慌乱的年轻人，而是个见人就熟的老江湖，尽管姿态低下，但低下中分明又冒着股虚张声势的热火劲儿。孟东燃本能地紧起神经，惊讶鲁周年轻的同时，脑子里也冒出连串问号。鲁周这个时候上门，目的太明确了。
“坐吧。”孟东燃淡淡说了声，示意李开望上茶水。
沈佳瑶马上走过去，帮李开望拿茶杯，两人对视了眼，暗暗笑了，这笑正好让孟东燃看到เ。孟东燃收回目光，冲管委会副主ว任关良钰说：“怎么样老关，最近好吧？”关良钰笑着点头：“马马虎虎，场危机，把我们全都推到了前沿。”鲁周接话道：“是啊，这场危机来势凶猛，幸亏有管委会，要不然我们这些投资商都要溜之大吉了。孟主任。政府对我们帮助太大了。”
“应该的，应该的。”关良钰附和道。
“鲁老板是哪里人？”孟东燃信口问了句，目光捕捉着关良钰白皙的脸上闪过的每个表。
“广东潮州ะ的，孟主任去过没，有机会我请孟主ว任到เ我老家转转，听听我们的传统潮剧。潮剧很有味道的，对吧，关主任。”
关良钰赶忙点头。
孟东燃笑笑：“看来鲁总非常热爱家乡哟，到เ桐江还习惯不？”
“四海ร为ฦ家啦，桐江是个美丽的地方，水美人更美，到处是美女哟，你看看我们佳瑶小姐，美得都要盖过当红影星了，前些天我还鼓动佳瑶小姐，到湖南卫视竞选超女呢。这样美丽的地方，哪个不喜欢。您说是不是，孟主任？”孟东燃暗暗惊讶，这人巧舌如簧，说话能把方แ方面面照顾到，奉承起别人来脸不红心不跳，怪不得这么年轻就能做董事长。坐着说了会儿话，孟东燃电话响了，看是书记潘向明，马上正起脸色，抓起话筒先说了声书记好。鲁周几个也收起脸上笑容，正襟危坐起来。
3拿下第二章43
潘向明说有个材料要孟东燃把把关，他让郭秘书送过来。孟东燃赶忙说：“要不我过去拿吧，郭秘书挺忙的。”潘向明在电话里笑笑：“还能ม让你跑来跑去，你等着，小郭马上就到。”
等孟东燃放下电话，沈佳瑶主动道：“主ว任很忙，要不今天就到เ这里？”鲁周显然还没侃够，不大愿地瞥了沈佳瑶眼。关良钰说：“主任这边马上要来客人，我们还是先走步吧。”孟东燃顺水推舟：“也好，今天算是跟鲁老板认识了，改天有机会再向几位讨教。开望，替我送送客人。”正说着话，江上源进来了，又是阵热，看得出，江上源跟这位鲁周也绝不是三天五天的关系。李开望生怕他们再纠缠下去，见风使舵地冲江上源说：“要不几位领导先到江主任那边去坐，等孟主任会完客，接着再聊？”
“好啊好啊，我好久没听江主任教诲了，今天正好有时间，先蹭杯江主任的茶喝。”鲁周高声道。
江上源倒有自知之ใ明，压着声音说：“诸位请吧，不过我要声明，我那里茶跟孟主任样，解渴行，要说品，还得到เ关主ว任那里，管委会才有好茶，上次我喝过的龙芽，才叫地道。”
“看看，揭我老底了是不，让孟主ว任听了还以为我关某人有多。其实那龙芽，我是专门留แ下招待江主任你的。”
几个人打着嘴仗，跟孟东燃说再见，望着他们出门，孟东燃头里轻。这种应酬是最熬人的，无奈的是只要你坐在办公室，就天天有这种应酬。
会儿工ื夫，郭守则到了，看屋子里乱放的杯子，道：“高朋满座啊，主任就是主任。没法比。”
“再满也满不过你号秘书，快请坐，大热天的让你跑趟，实在过意不去。对了，长怎么想起让我看材料来了，是不是怪我业务荒芜，想考考我呀？”
“你还说呢，你们这些大部委主任，整天就知道吃吃喝喝搞，长当然不放心，给你交份作业，让你大主ว任收收心。”
“有这么严重，不会是假传圣旨吧。”两人说笑几句，孟东燃从郭守则手里接过材料，看标题，愣住了。
秘书郭守则送来的，是篇理论文章，题目是金融危机下桐江工业企业的对策与机会。孟东燃眉头拧，书记潘向明理论底子厚，以前在省里，时不时要些理论文章，在省内重要期刊上露露脸。潘向明到桐江主张全盘。不能不说与这些理论文章有关。据孟东燃掌握，省委玉浩书记早ຉ些年就在国务院政策研究中心任职，后来还在中央某家权威媒体干过年，算得上理论方面座山，据说眼下经济学界ศ非常活跃的几位专家，当年都是玉浩é书记的追随者。到了海东。自然也就对海东有点理论功底的干部分外重视。到桐江后，潘向明书记很少再舞文弄墨，怎么เ突然又操弄起了这个？
“不明白是不，我也不明白，不过这篇文章很重要，你可不能ม敷衍了事。”郭守则脸神秘地说。
“书记交代的工ื作，借我十个胆也不敢敷衍，不过？”孟东燃望着郭守则，想从他那ว张坏笑着的脸上看出些什么。
“别别ี别，你那目光我受不了，我只是跑腿的马仔，想问什么เ，我带你到他办公室去问。”
“我敢去，你敢？”孟东燃还击道，尽管郭守则ท死命在装，但毕竟嫩了点，眼神里多少还是漏出些东西。孟东燃下两ä下还不敢乱判ศ断，小心翼翼收好文章，这东西不能ม在这时候看。
“什么时候交作业？”他问。
“这个没说，你自己้掌握。属于领导间的秘密，我这做小秘书的，不敢乱打听。”“还装ณ，再装我把小画家的事捅到你家后院。”
郭守则马上求：“别别ี别，手下留，我还想多活几年，那事要是捅出去，以后就没人再给你通风报信了。”
所谓小画家，是叶小棠她们学院大二的女生。上周孟东燃请郭守则ท去港天鱼府吃鱼，郭守则身边又换了位小蜜，以前老吊着他膀子的市名优产品销售中心二分部那个性感得让人看见就想起时装模特的马燕燕不见了，取代马燕燕的是个小巧玲珑的粉嫩女子。郭守则介绍道，女孩叫姜ä雯雯，桐江分院国画系二年级学生。郭守则还特意强调了句，雯雯是未来的大画家，现在嘛ใ，只能委屈下，算是小画家。孟东燃只眼，就看出他们之间那层不能ม捅破的关系。如今在大学校园里找人养小蜜，已成种时尚，孟东燃身边不少官员，都把腿伸到了叶小棠她们学院，好像不赶上这趟车，就自来了这世界般。听说每到周末，排在桐江分院后大门的高级小车能以长龙来形容。时代不同了，兔子吃草的观念也在生变化。叶小棠曾还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你如果也想尝尝鲜，定先告诉我，哪个是青皮杏果哪个ฐ是回锅鱼我比你清楚，我可不想自己的老公被那些小娘们当冤大头宰了。”孟东燃气得无话可说，愤愤骂了句：“流氓！”叶小棠颤着胸脯，咧嘴笑道：“是啊，流氓现在都混迹到你们中间了，外面的烈马骑腻了，跑我们学院玩新鲜，世上有那ว么เ多新า鲜吗。群臭流氓！”
1拿下第三章1้1
刘泽江无意中说了句话。让孟东燃捕捉到层信息。省委打算对桐江等五地市新配备的班子来次综合考察，不为ฦ别的，就为选拔后备力量。刘泽江还说，省里有两个位子很快空出来，看来又有场搏杀了。
孟东燃如梦方醒，之ใ前他还以为，潘向明只是时兴起，想在理论上再玩票。现在看来，问题绝没那ว么简单。于是他钻到宾馆里，把已经改好的那篇理论文章再拿出来，不知是心里有了别的念头还是文章真就改得不如意，总之，孟东燃再看这篇经自己之手修剪过的文章，就觉得不只是层次低。立意方面也出了问题。
领导署名的文章跟专家文章绝不能用同标准来评判，尽管料还是那些料é，烹调方แ法也相同，但口感色度搭配及火候都跟专家的迥然不同。专家要探讨问题的根，要下药方；领导则不，领导要找到那个ฐ根，要顺ิ着那个根把枝叶铺开。专家写文章是探讨问题解决问题的；领导写文章是要拿问题来表白自己的。这篇文章看似是在谈桐江。其实是对省委玉浩书记早些时候提出的振兴海东六大重要举措做出的种反应，这个脉孟东燃开始就号准了，改动时他也是顺着这思维下笔的。但这是在刘泽江没透出那个信息前，现在刘泽江透出了信息，这篇文章的立意显然就有点苍白，调子也不高。
目的不同，文章的层次就该不同。如果只是想表态，这篇文章足矣，可现在不是表态，是要吸引眼球，是要在五地市的市长书记中脱颖而出，要在玉浩书记定下的调子中再进步，最好再能把玉浩é书记还未来得及拓展的思路拓展下，那样，意义就非同寻常了。
孟东燃陷入了深思。
孟东燃是个明白人，桐江目前有三大力量，是以常国安为的根基派，这股力量左右了桐江长达十年之久，常国安根深叶茂，换了两任市委书记都不能将他奈何。眼下虽说是日薄西山，但常国安打个喷嚏，桐江还是得感冒下。孟东燃自信跟常国安关系不错，桐江这块地盘上，没谁不拿他当常国安的人，常国安更是坚定地认为，孟东燃是他亲手捏成的个ฐ泥马，现在炖了火有了筋道，已经茁壮得成匹常氏烈马了。这匹烈马驰骋在桐江，很有他当年的范儿，孟东燃步步高升，常国安心花怒放。
潘向明跟赵乃ี锌相继来到桐江后，孟东燃有意识地淡化着跟常国安的关系，不是说他要疏远常国安，不能ม那么เ做，他是讲究策略๓，观察中重新调整他跟常国安的距离。好在潘向明目前是亲常抑赵，借常国安这座山压制市长赵乃ี锌的三把火，不让他烧起来。孟东燃往常国安那儿去的脚步，才稍稍坦然了点。不过迟早ຉ有天，他是会彻底远离常国安的，不是他过河拆桥，也不是他背信弃义，关键是常国安这棵大树已经腐朽，再也给他遮不了风挡不了雨，更要命的，常国安这棵树的根已烂，现在连枝枝叶叶也开始烂了。谁也躲不过五十九岁现象，常国安虽是将年龄改再改，但终究逃脱不了退出历史舞台这宿命。于是乎，最近两年里，他的手伸得四处都是，该捞的不该捞的地方都捞，特别ี是跟苏红艳道，在桐江供排水工ื程改造及污水处理项目中，使足了劲地往怀里挖。桐江自来水公司及相关项目工程，成了水泼不进风吹不进的块禁地，民怨，告状信四处飞。尤其常国安跟赵乃ี锌之间的矛盾挑明后，常国安以人大力量，揪住欧景花园和天都时代城两个问题小区不放，大肆渲染赵乃ี锌在这两ä个小区中所动的手脚。令赵乃锌十分恼火。赵常之间的矛盾迟早会进步升级，到时候谁输谁赢绝无悬念，下山虎永远是斗不过上山虎的，这点孟东燃十分清醒。若不是在赵乃锌来桐江之前他就铺垫好了跟赵的关系，怕是仅凭了他跟常国安这层关系，就会被赵打进冷宫。但是，常国安永远是他和赵乃锌之间的个软木塞子，他必须全力保证降温措施ๅ，才不至于被这块塞子把另条通道堵死。
仅仅维护好这两层关系是远远不够的，如果孟东燃的志向只限于某个ฐ部委主任或者局长，倒是没必要动太多脑แ筋，目前局势他还应付得了。问题是孟东燃才四十五岁，正当在官场风华正茂的年龄，前途不可限量，那ว他就不能ม不考虑跟潘向明的关系。以前在桐坝区当区长时，他是有机会亲近潘向明的，可惜那时候他目光短浅，没料到潘向明有天会成为桐江的定海神针，门心思只顾着赵乃锌了。从得知潘向明要来桐江那ว天起，他立刻๑紧起神经，着力打通跟潘向明的通道，无奈为时已晚，潘向明警惕得很，他所有的攻势都遭到了瓦解。如果不是有梅英梅大姐在上边周旋๙，怕是这个通道上永远会高高竖起块红牌：此路不通。靠着梅英的关系，孟东燃算是躲过了劫，没被潘向明到เ任就筛选掉。又借着常国安这棵老树，他才像蚯蚓撼大树样慢慢地撼动了潘向明。但他自知，在潘向明面前，他的火候远远不到，阵微风吹来，就能将他所有的努力吹走，要不然季栋梁等人是不敢给他眼里下蛆的。这不要紧，只要有机会，孟东燃就会像磁铁样吸上去，牢牢地贴住潘向明，纵然他是块冰，孟东燃也能将其融化。
2拿下第三章12
现在机会来了，孟东燃虽不知道潘向明送来这篇文章的真实用意，但有点他可以肯定，潘向明并非铜墙铁壁，他也存在势单力薄急于壮大的危机，这篇文章或者是抛砖引玉，或者就是直接考验，那么细节决定成败，马虎掉任何个细节，都有可能前功尽弃。孟东燃连连懊恼，咋就没早ຉ悟到เ这点，差点把尚不成熟的文章送还过去。这么想着，他主意已定，打电话给李开望，让他叫上孙国锋。即刻赶往省城。
不大会儿，孙国锋电å话来了，嚷嚷说他正在银行烧香拜佛呢，什么事如此十万火急？孟东燃说去了就知道，银行那几尊神，还用得着你孙老板亲自去拜？孙国锋骂道：“这帮喂不熟的白眼狼，三天两头换人，人换，热脸就全成了冷屁股，咱又得重摆桌子重烧香。”孟东燃这才记起，半月前桐江展银行和工商行都换了主ว任，佛爷换，下面的罗汉金刚ธ还有看门神就全都得换，这种规矩像瘟疫，蔓延在这个世界上有权力的各个ฐ角落。孙国锋也是冤，旧香龛刚孝敬满，新的又来了，还得继续烧。孟东燃没敢开什么เ玩笑，只道：“记着多带干粮。”孙国锋说：“这还用你提醒，不拿刀咱杀什么人。”
两辆车子前后到了省城，梅英已经等在芙蓉宫下面。芙蓉宫是梅英老公位战友的遗孀开的，孟东燃和孙国锋到เ省城，饭局基本安排在这里，除非客人另有特殊要求。不只是肥水不流外人田，图说话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