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洁予叹了口气,花木兰这张脸招人,又没有自保能力,出事是早晚的事。
掀帘进门,洛冰玉坐在长条桌案边,低着头奋笔疾书,对她进来置若罔闻。
惶惶不安地走向温雅的毡房,未走到门口先听到เ款语笑声,听声音不止一人。
舒洁予硬着头皮应了声:“是我,军师。”
出于对舒洁予安全的考虑,温雅尽量减少她抛头露面的机会,本来在温雅身边就没什么事做,现在更清闲了。有事研研墨扫扫地,没事就偷懒睡大觉,小甲的抗议自然起不了任何作用,温雅站在她这边,她很清楚。
挑水,她无所谓,反正只是打时间。
花衣裳冷哼了声,不接他的话茬,绕过舒洁予往前走。
舒洁予被他弄得目瞪口呆,这男人开口闭口玩,当她是弱智不明白他话里的意思吗?听说过男兵因为长年驻外,多有恃强凌弱的侵害事件生,这么明目张胆的调戏,她还是头一回见。
可是,小甲称呼她木兰。
混乱了。
队长脸上黑如锅底。
夏佟瞳没好气地回道:“他又不是仵作,验什么尸?”
房里另外的两人同时咯登一声,没有了心跳。
舒洁予欲哭无泪地看着秦书盈,秦书盈小盆友,你到底倚仗了什么敢这样单刀匹马地去挑马蜂窝?你要是捅完了拍拍屁股走人,我怎么办?
夏佟瞳拳头握得死紧,瞳孔收缩,鼻翼扩大,一副暴风骤雨来临ภ前的怒状态。
“木兰。”轻轻一声呼唤,温柔的声音如裁柳清风,咻一声刮ุ过耳膜,意外捅破了不断ษ膨胀的气压;又似淅淅沥沥的细雨,奇迹般熄灭了汩汩涌动的战斗火焰。
一条清瘦的修长身影,隽秀的年轻男子,手臂抬起,搁在卷起的毡帘上,乌黑水润的眼睛定定地看向房内众人。
微风卷扬起他长袍一角,他站在门口,象山中高雅的青竹,又似水中摇曳的明月,给人一种只能远观无法亵玩的清傲美。
温雅?
舒洁予倏地站起。
秦书盈手一动,抓住了她的手腕。
舒洁予转头看他。
“不要过去,现在。”秦书盈动了动唇,眼睛扫向绷直了身体的夏佟瞳,“你要是过去,他会撕烂了你”
舒洁予赶紧收脚,小命要紧。
温雅察觉到什么เ,灵秀的眸子两边一扫,桃红的唇瓣微微开启:“需要我帮忙吗?”
舒洁予赶紧摇头,强笑:“不用不用,没事没事”
“真没事?”温雅的目光带着隐隐的担忧。
舒洁予给他一个ฐ放心的眼神。开玩笑,秦书盈抗上夏佟瞳也就算了,温雅要是再掺和进来,指不定背后的敌对势力怎么เ对付他了。参副将这桩案子被人再三地炒冷饭,其心叵测啊
她没有能耐保护他,至少,要让他避免危险。
夏佟瞳忽然仰头,哈哈大笑:“有意思啊有意思好久没有碰上这样有趣的事了”霍然起身,泰然自若地拂了拂衣袖,耐人寻味地瞅了眼秦书盈。
“小子,有胆气。”向他竖了竖拇指,秦书盈还是一脸的泰山崩于顶而不乱。
舒洁予认识秦书盈以来,鲜少见过他流露冷漠以外的其他神色,除了那次河边打架。嗯,气成那个样子,象头怒的狮子,很意外。
她这一神游,夏佟瞳已经走到了温雅的身边,侧脸抬下巴,痞痞地看着他:“你情人?”
温雅眼波闪烁了一下:“不是。”
“男宠?”眼睛戏谑地瞥向舒洁予。
温雅淡淡地道:“这不是你该管的事。”
“喔,也对,遵命,军师大人。”夏佟瞳一脸的正经反而让温雅皱了皱眉。
夏佟瞳扭头,对上秦书盈的目光,嘴角一扯笑道:“后会有期”
这个笑,怎么看怎么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