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洁予连忙坐起,坐得端端正正。
洛冰玉斜眼睥睨她:“慌什么เ,我又不会吃了你。”
挑完了水她不急着走,隔了男兵一段距离学着他坐在河岸边,享受着杨柳清风,绿草茵花。
数着数着,就睡了个囫囵觉。等她悠悠醒转,男兵早没了踪影。
糊涂ิ了。
温雅扑噗一声笑:“你以为你是竹笋,那ว么快就拔高了?”
小甲跑进跑出,又是放水又是清理地面,舒洁予有些不好意思,搔着头说了声:“辛苦你了。”小甲â摆摆手,抬头看她眼神微微一滞,随即恢复正常。
“这就好。”小甲笑得畅快,“以后可以帮我多分担点事情了。”
舒洁予想是不是来了医生了,她配合地点点头,张嘴想说什么,这才现喉咙嘶哑肿痛,嗓子眼象被锯子锯过一样疼痛。她惊得睁大了眼睛,难道,眼镜那砸出的碎片直接割伤了她的喉咙,导致了她今后的失声?
五根手指在她模糊的视线里摇了摇,医生问她:“看得见吗?”
“我的床铺……”她转身寻找带她来的那名士兵,那人领ๆ路完毕,早就走人了。
她无奈,又去看同寝室伙伴。士兵瞅着她,很安静的样子,其中一人抬了抬手,指向一个角落。
舒洁予客套地道了声谢,把小包袱丢â在床榻上,身体一歪就躺了下去。
太累了,简直是身体和精神上的双重折磨,这女扮男装,也不是人人吃得消的。
要是被现了,是不是杀头的罪?
忽然闪过的念头让她狠狠打了个哆嗦,抱紧了小包袱,疲劳袭来,她慢慢闭上了眼睛。
咯咯,咯咯。
稚嫩的童声在笑,粉嫩嫩的脸蛋,肉乎乎的小手。
妈妈,妈妈
是宝贝吗?我的宝贝
她张开双臂,紧紧抱住粉嫩的小肉团。
妈妈我想你,妈妈你去哪里了?
我,也不知道去了什么地方。
白茫茫的光,浮现出眼镜的脸,那ว么斯文的脸,却配上狰狞的表情。
“我有女人?我哪来的女人分居就是有女人了吗?为什么เ不肯碰你?因为ฦ你让人恶心”
叭一声,砸在地上四分五裂,一道疾的光芒射向她的面门。
眼前一片炸药爆炸的空白,出现视觉盲点。
所有的声音消เ失。
木兰,木兰。
谁?
青衫乌,白肤红唇,盈盈一汪水眸,似有情又似无情。
手执一节木兰花枝,含笑的脸比春花还动人。
花枝徐徐放入摊开的小手,娓๙娓动听的声音响起:
“要永远坚强,纯洁……”
温雅。
美丽的脸扭曲,不合时宜的声音从遥远的地方แ传来:
“喂醒醒醒醒”
如雷电,如重捶,敲击着脆弱的耳膜,一声比一声响。
舒洁予蓦然睁开眼睛,醒了。
一张陌生的男人的脸,肤色比一般士兵白皙,眉眼清俊,唇边带着浅浅的笑,蹲在她的面前,神色平和地看着她。
舒洁予象受惊的小鹿,倏地坐起,包袱挡在身前,一副小红帽警惕狼外婆的模样:“干,干什么?”
陌生的男人好脾ຆ气地说道:“你坐到我的床上去了。”
“你的床?”舒洁予下意识去看那两ä名士兵,两人若无其事地转头,非礼勿视,非礼勿言。
舒洁予咬了咬牙,心中把那两人凌迟了一百遍,木着脸起身,说了声:“不好意思。”随便找了个角落坐下,不敢再躺,呆呆地看着地面,一只一只地数路过的蚂蚁。
陌生男人瞥了眼她坐的地方แ,欲言又止。
“文沛~”门外一声中气十足的声音,浑厚有力,人未到声音先到,“你在吗?”哒哒哒大步跨进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