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嘉宁关于夏天的故事缘自于与某位摄影师的一次未尽的合作,她的童年回忆为整个小说定下了基调。周嘉宁执着于小说的语言,在她的小说中“故事”退居其次,只要保住“事件”这一底线,不断地探求语言技术是写作的最大快乐。
当我只是写了一个开头的时候,我就意识到整个事情已经不能这样来做了,因为ฦ我无法去写好一个事先已经定死了的故事。我无法想像当我已经知道了从开头到每个人的命运再到结尾每个ฐ人的结局以后,我还能描写它们。更何况当时我还必须接受画面上的许多限制。我喜欢结局并不确定。于是我在写完开头以后,停了一段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动笔。而在这段时间里,摄影师也由于“志气消沉”不再继续拍摄他的这组照片。于是这件事情就停滞了下来。但是我仍然认为ฦ这个故事本质上是非常不错的,而且也很符合我感觉中ณ的真实的上海。于是两个月以后我又开始写这个ฐ故事,但是已经和原先的计划是没有任何关系了。这个小说我写得很慢,从4月份到8月份,终于完成了这个中篇。
关于长篇
2003๑年9月我很意外地落入了北京的一所军校。我记得有天下午我收拾好行李决定回家乡长春,因为ฦ我不喜欢那里的环境。当时我父亲提醒我,不读这所大学的话,回去面对的是要再读一年高三。可能ม是出于懦弱,我最终选择留แ在学校,我从火车站又回到เ学校。我当时暗下决心,与其回去读一年高中ณ,还不如辛苦一些,在这一年间将我一直要写的这部小说写出来。因为这样的话,我可以凭借这部小说还有我所坚信的才华作为资本从这里退学。本来在我年少时,我打算在2005๓年来写自己的第一部小说的,然而比计划提前了两年,我很担心我还没有足够的能力将其完成到เ理想中的样子。
而张飞的神屁功,是经由这样的推导产生的:张飞成了没人管的小野人,碰到了野兽怎么เ办—没人保护他,只好自己保护自己—从打不过到เ打得过,从打得过到所有野兽见到他都怕—只野兽见他怕,要是所有的野兽联合起来呢—为了不违反游戏规则,年纪还小的张飞只有逃—要是逃得掉,未免太无趣,那就让他逃不掉,陷入包围圈—打又打不过,又被那么多野兽包围,如果没有大规模杀伤性武器,就死定了—张飞不能死,所以一定要有大规模杀伤性武器—张飞神屁诞生了。
不过这一招,肯定不是我一个人在用,自从我用了这一招以后,看过许多,发现耍这一招的大有人在,搞得神神秘秘,其实是作者不高兴费精神,耍的花枪而已。
但我却并不想写“大话三国”虽然那时“大话”正红,铺天盖地而来,但盛极必衰,我已经烦得很,所以等我的书写出来,大家也必定更烦了。要想生命力长久ื一些,就要加上其他的,属于我自己的佐料。
最后,是笑。虽然把笑放到最后,其实却是我最为ฦ看重的元素า,其实乱七八糟一大堆,读者有没有看见想到都无所谓,最重要的是我要令读者发笑。这个社会很无趣,我要让我的书变得有趣。笑过就忘没什么不好,我完全不期望这样的小说可以流传多少年,只要读者笑过、爽过,就好。相信许多人终究会认同这一点。
现在想想,每一步似乎ๆ都很偶然,却又都是直接让我走上这条路的必要条件。
人生是充满奇迹的,我选择了一条自己้从未想过的道路,仅仅是因为自己尝试了一下,以及不断出现的引路人…
老头儿说:你还小,不知道那ว时候的,那时候的钩๗子在很多侠客里流行,你可以问前辈,不成看史书也可以。
审官问:那你都做了些什么呢?
韩寒:是的。
那多:那段是怎样的?
作为ฦ一名杂志小编辑,我要利ำ润,要活命,要买名牌货,所以吧望着手里的韩寒,郭敬明永远用不完,不过作为编辑的使命感(我还是留了一点),我更希望那些在纯文学创น作道路上辛苦摸索的作者能真的出个大师级的人物,让我在物质主义熏心的生活里还能体会艺术的价值感和崇高感。
在我比较了解的几位作者如小饭、蒋峰、和文学研究者七月人的创作中ณ,他们无疑把重点放在小说的技术探索和创造美感上,并且在我的经验里已经具有了相当的深度和广度。在他们的作品里,我随时可以发现向世界文学大师致敬的印记,那ว已经不仅仅是我们熟ງ知的大师,而是一些相对陌生的名字。对我来说,他们小说中随意一段描写都有可能引起我阅读的喜悦,而他们对文学的见解,也常常令我感到เ新鲜有趣,甚至茅塞顿开,这也是我到目前为ฦ止还是几近疯狂地热爱我的工作的重要原因。郜元宝有句话很精彩“文学的标准本来就隐藏得很深”是的,什么是好小说又有谁说得清楚,说清楚了又会有几个ฐ人以为然?
最早是出于一次阴谋,因为我很想写一个宫廷丑闻。电视台对清宫戏的迷恋和偏好很难让人理解。这是第一个线索。第二个线索是我想写我的老师,我在大学里碰上了不少好老师,他们不仅有趣,也很有风度,甚至非常有男人味儿。当然,女老师也不乏风情万种的,可惜在长相上或者在学识上还是略逊一筹。我更喜欢打量那ว些男老师。我的性取向理当没有问题,可也没个准。我向来喜欢听男ç人们唱歌,郑钧、朴树、许巍、beyond,即使在卡拉ok里面,优秀的男麦霸们也令我痴迷。偶像对我来说就是要成为的人。我可以从任何优秀的男人身上学到东西。也许没有偶像表明了自己้更加强大,我希望自己强大,但我还在寻找偶像。偶像的力量无比巨大,他们能ม让你更快地成为你想成为的人。也许有一天偶像终将谢幕,那时候强大便不证自明。
这真的是灵感么?那ว个下午我从华东师范大学一个文具店内买了一本白色笔记本,还买了一支铅笔。小说的第一句话:“法国大革命,波涛汹涌。”我是坐在一辆女式自行车上写下的。要感谢那辆自行车和它的主人,一屁股坐下去,坐姿让我极为ฦ舒服。也许没有那辆停放在路边的自行车就没有了这部小说。那ว时候将近黄昏,华东师范大学的河东食堂熙ກ熙攘攘。我写完这句话,觉得太满意了。而且觉得这个故事已经生成,我需要做的就是如同一个织女把那ว些绒线串成一件花衣服,安上一些纽扣。
那天我记得是2001年9月3日。
之后天一黑,我便躲在华东师范大学文史楼一个教室里面,舞动着铅笔,舞出了我的第一段:
法国大革命,波涛๙汹涌。我的老师说这句话的时候唾沫飞溅,直冲我们的面门。我们的老师还说,这场声势浩大的革命具有浓烈的浪漫色彩。我们看到各自脸上的口水,觉得真是太浪漫了。
今天是开学的第一天,我穿着崭新的裤子和衣服。听着世界近代史老师的课程,我突然对这个大革命有了浓厚的兴趣,竟然拿出一本笔记本,以前我是从来都不记笔记的。准确的说,使我产生兴趣的既不是世界ศ近代史这门课程,也不是大革命本身—老师说到了拉瓦锡。不管怎么说,我觉得这个人很有意思。
我开始记录这段法国的历史,老师说什么,我就写什么;老师说到了拉瓦锡,我就更深情地凝望我的老师—在那个时候,他讲到的就是我的兴趣所在啦。
老师说,拉瓦锡小学毕业的时候,很想当一名艺术家;中ณ学毕业的时候,很想当一名企业家;等到他大学里,他就转而要当一名化学家了(你说这个人有意思吧)。这每一个梦想都伴随着拉瓦锡的成长,同时也让他备受折磨,比如说,他因此晚上经常失眠。在他小学的时候,今天梦到五线谱,明天梦到画鸡蛋—传闻达·芬奇就是靠画这个起家的。但是拉瓦锡决定画番茄起家,然后有一天他就梦到他和达·芬奇两个人一起在烧番茄炒蛋。梦里的情形十分糟糕,满屋子的油烟,什么เ都看不见,但是拉瓦锡却是五迷三道地炒啊炒的(老师说,这些就是一个艺术家所要付出的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