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准确。”在我印象中她从来没有否定过自己้什么，即使有时候她做错了。
他很勉强地笑了，“没有。原来我不是也一直这样吗？我不过是在想，心理学到底都研究些什么？”
“庆祝去吧。”他这次回答得很快，很像大学时代，每每有点高兴的事必然会有人提出庆祝，然后一呼俱应，很长时间后一群人东歪西倒地走回来。
我带他们在咨询所里转了一圈。刚刚进去是接待室，有点医院候诊大厅的意思；再往里是谈话间、催眠间和日常事务办公室，最后面是我和另外一个助手的住房，分成两ä间，因为助手是女的。这里不需要什么特殊的设备，我尽量选择冷色的简单装饰，让这个ฐ空间显出让人心境平和的宁静和淡雅。
我不知道这个问题是在问谁，也没有办法给他一个答案。一股好好揍他一顿的冲动从心里涌ไ起来，但是我又不知为ฦ何突然放开了手。我觉得这个人很可怜，可怜到让一个ฐ不相识的人为ฦ他心痛。他有心理问题，而且明明知道自己的缺陷，却又不能让自己้不去做什么เ。
因为ฦ他的呼吸已经难以查觉，心跳也趋于停止。
“哦。”我轻声应和着，本想说点什么เ话来给他安慰，却现因为见多了病房里的生离死别ี而再也找不到一种可以让自己为ฦ死亡惋惜的理由。我心里全是同情，但是这感觉却让我无法用语言来表达。
“我觉得自己很孤立。我很想有朋友陪同但是我办不到。有时候同学聚会，我是最受冷落的一个。我觉得他们都容不下我这个ฐ人。这让我很苦恼。”他的话听起来似乎ๆ没有什么เ逻辑，因为每个人内心此时都会出现不同程度的烦乱。
“这是和你同学的情况。那ว和你的同事呢？”
“我是负责营销的经理。和同事之间谈不上什么เ交往，也不可能成为朋友。”他又叹了口气，“可以在这里吸烟吗？”
“随便。”
“谢谢，”他点了烟接着说，“即使成为朋友，也很难保证哪一天会背叛和出卖。”
我转头看了一眼紫ใ琼，恰好这时她也抬起头来看我。这并不是所谓的默契，而是因为ฦ现有价值的信息而做出的必然反应。
“这样，我们来做这样一个假设。”我看着他说，“如果我是你的一个同学，很久ื不见了，现在突然见面，比如在商场或车上，你会有什么เ行动？”
“打招呼，握手。”他没有什么เ思考的过程，像是一种很平常的反应。
“然后呢？”
“然后？各自去做自己的事情吧。”
“那你有没有想过做一些其他的事情，比如请他吃饭？”
他想了一会，摇了摇头，“一般我都不会那么做。是的，不会。”
“那如果是他请你呢？你会去吗？”
他抬起头看了我一眼，“不，一般没有人会请我吃饭。”
“我是说如果他那ว样做了。”我解释着，“你的老同学遇到เ你，然后请你一起去吃饭，你会去吗？”
“我想不会。”他掐灭了手里的烟头，“一般情况下我都不会去的。但是人多的时候除外。”
“你有没有想过为ฦ什么不想去？”
“我觉得没有什么理由á。如果有人想单独请我，我就会这样反应。我觉得我不该去。”他说得很慢，但我能ม感觉出他不是在撒谎。
“在这时你应该有一个反应。你仔细想一想，假设个ฐ场景。”
“没有。”他摇着头，“不可能在那个时候想到什么เ。”
我又转头看了紫琼一眼，她也正在看我。
紫ใ琼从座位上站起来，走到他身后说，“今天中午能ม请你吃饭吗？”
他猛地站起来转身，像是感受到เ了某种危险一般。可能ม因为ฦ和我谈得过于专注，他忘记了紫琼的存在。“你想干什么เ？”
“对不起。”她微微一笑，“我冒昧打扰，您请坐。”
他再次坐下之ใ后显得有些烦燥，猛地吸了几口烟。我看着他的一举一动，什么都没有说。
“她想干什么？”终于，他抬起头问我。
“帮你。”我笑了，“刚刚我问到你遇到别ี人邀请时会想到什么，你说不会想到什么เ。所以她才过来试试你的反应。对不起没有和你事先打招呼。”
“但是你并没有和她说话。”
“这不需要。”我看着他，“她知道我想让她干什么。因为我们是朋友。也只有朋友才能ม办到这一点。”
他像是对朋友这个字眼并不感兴趣，“那么说说吧，刚ธ才你现了什么？”
“你认为呢？”我反问他。
“我并不觉得有什么เ异常现象。”他又吸了一口烟，“我应该没有任何特殊表现。”
“不，”我很肯定地说，“你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