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下次还来吗？”
在马路上的事情总是司空见惯，有红绿灯，不会有车祸，你停在马路中ณ央，司机就慢慢等着你，你不走，他也不走，反正不能ม按喇叭。
还有一对墨绿色的布鞋，它们不叫军鞋，长了半高的跟，有两ä寸或者更多。见到它们是在旧货市场，跟绣满珠子的鞋摆在一起，看起来朴素，但没有气质。我穿过它们一次，踩在地上，很不踏实，当然，这是其次。它大了足足一码，贪心地总把我的裤腿吃进去，进去就出不来，我得扯，扯了还是吃，只好把它们扔在床下。
她的眼睛像照相机对着我，尼康或佳能都不重要，同样达到专业水平。
“说说你的第一次。”
“第一次什么เ？”
“就是什么เ，你随意挥。”
这是一个半命题作文，高中之后极少接触。我擅长命题作文和自由á命题作文，半命题更像造句，好逸恶劳的我对这种圈地建设却不感兴趣。
“第一次穿高跟鞋，第一次骑大象，第一次吃冰琪琳，第一次做沙律，第一次用卫生巾，第一次上教堂，第一次淋雨，第一次看画展，第一次骗小男孩??第一次，第一次不知所措。其实是你要拍一些东西，你心里应该有些图景。”
“我不希望束缚你的想像，国外可以拍许多类似行为艺术的东西，我们比较难找到เ愿意这样做的人。当然，有些人的生活本身就像行为艺术。”
“但许多东西是无法重现的，比如第一次剃๙光头，我不会做第二次，现在头刚做过负离子，它的生长态势很好。”
“你剃过光头？”
“对，感觉很棒，回头率大增，我珍藏着一张艺术照ั，穿着黑袍，戴着黑帽，很像蒋介石。”
“你还可以找到当时理的地方和那个师傅吗？”
“再没有去过，快两ä年没理了。”
“你也许可以拿着那张照片站在原来的地方。”
“不如拿着一个光溜溜的葫芦站在那里，鸡蛋也行，容易找一点儿，再不夸张一点儿，套个骷髅头外壳在我脑袋上，我还穿那件黑袍。”
“你只需想想你的第一次，别的我会考虑。”
“第一次把自己้装ณ在玻璃瓶里，第一次把自己้沉到海ร底，第一次把自己้做成肢解塑料模特，第一次用自己的血做一只红珊瑚，第一次钻进缺氧山洞并堵住出口，第一次用墨水在自己้的脸上写一个‘奠’字，第一次生读了别人描述左ุ胸有颗痣的女人的文章后，自己左ุ胸就出现褐色胎记的怪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