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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的心仍旧战栗-5

根据德国的迷信说法,谁要是看见流星就应该许个愿,因为这个ฐ愿望接下来就可以实现。而罗马尼亚的迷信说法却认为,有流星滑落的时候意味着有人在这一刻死去。在这两种语言中都用野鸡这一画面来比喻人,在德语中人们用这个词来形容爱吹牛的人,在罗马尼亚语中则指失败者。一种语言用这种禽的外表作为隐喻,另一种语言用它在猎人面前๩的无助性。因为野鸡不能ม飞,它得跑。而子弹却能飞,从而打中ณ了它。德国的童话总是这么开篇:从前๩;而罗马尼亚的童话则ท这么开头:从前有一次发生了前๩所未有的事…

“金克尔在他的讲话中ณ使用了航海学隐喻。他说,自由á民主党这艘船需要一位新舵手,因为ฦ兰普斯多夫伯爵六月要离开这艘船…一年一度的三巨头聚会是自由民主党在自由主ว义แ大本营举行的阅兵式。

西德难民营接收程序起到เ了令人震惊的效果。它让人不再憧憬国家的统一。那些人们想与其统一的人受到了如此对待。没有想到的是统一的代价令人如此厌恶。这种伤害被遮掩了,但这并不能帮助伤口更快地愈合。此外,这些人也๣不是为ฦ了要待在西德,而是他们要离开东德…

罗马尼亚划手伊万·

这位本地人的指责和诽谤是笼统的,她知道她可以这么เ做,因为她不需要为ฦ自己้所说的提供证据。如果有一个陌生人偷了东西,那ว么她就希๶望所有的陌生人都能ม从这个村子以及这个ฐ国家的所有地方消เ失。她只是很多人中ณ的一分子,她的所作所为ฦ在这一带屡见不鲜ຒ。只要有机会,她天天都诽谤陌生人。她更换谈话对象,但谈话主题永远不变。这能让她和她那个小村子保持活力。

这种带着仇恨的活力成了天经地义แ的事情。共同的敌人形象从来不需要予以更正,因为敌人的所有特征都是杜撰的。通过共同的敌人形象使参与谈话的人得到เ认同,而且他们还无须承担任何责任。这能让人上瘾。对外国人的仇恨就变成了社ุ会舆论。这种仇恨能让人产生一种同仇敌忾的感觉,这一感觉很重要,因为在所有其他领ๆ域人际关系中充满了妒忌、阴谋和竞争。谁要是不加入这种统一战线就值得怀疑,就会被社区问及理由á。

三年前๩我还说过:这样做的人是一些“老纳粹分子”他们口出狂言的情况会越来越少,更多的时候他们得沉默,因为ฦ他们周围的人不会接受他们的观点,他们只是一些臭味相投的人聚在一起。三年前๩我还这样说过。三年前๩我还没有料到,充满仇恨的话可以多么เ快地传播,优越感思想可以多么迅速地重新า传布,怯懦可以多么เ天衣无缝地以能应付生活的面貌出现。我更没有料到เ的是:优越感思想能以多快的速度俘获青年人,因为它可以一气呵成地把自我怜悯与傲慢自大连接起来。

我知道存在着“霍夫曼半自训小组”和其他一些每天到处乱闯的新纳粹小组。我也๣知道共和党和人民联盟在大选中得到的选票越来越多。我不相信在柏林、普福尔茨海姆、斯ั图加特或别ี的地方แ有什么“捣乱ກ选民”尽管如此,我想这些煽风点火的人所说的话恰恰让他们露出了自己的马脚。

能ม让我安心的是对19๗68年出现的代沟作用的信任,我想终于一劳永逸地出现了重大转折。大多数19๗68年后出生的人不会再背离当年的反省原则。那时儿女们考察自己的父母们是不是希特勒的帮凶和沉默者,许多人也๣找到เ了相应证据。他们提出了罪责问题๤,特别ี是个人罪责,我想在这个国家以后应该一直这样做。

一位汉堡的儿科医生告诉过我,恰恰是年轻的父母在送孩子住院治疗时往往会说:“我不愿意让我的孩子与外国孩子住在一间病房里。”那位医生说,这些父母的孩子经常是得了很重的病,可他们为孩子担惊受怕的同时脑子里还有这么一句话,而且他们一点儿都不羞于把它说出口。

那些扔石头的、放火的,那些霍耶斯韦达和罗斯ั托克的杀人犯,他们在社会中都不属于边缘群组。他们活动于社会中心。他们不光可以获得街边的掌声,而且能够得到一些人的赞同,这些人从外表看不出是光头党,都是规规矩矩的公民,头发也๣没有剃๙光,而是不显山不露水,默默地影响着个ฐ人观点和公众舆论的形成,让追杀行为能ม够得到社会的默许。至少两年以来新纳粹的硬拳头就左ุ右着公众舆论,遇到เ记者他们不逃跑,而是在摄影机前摆出各种姿势,他们甚至夜夜在同一地点闹事。他们不必进行伪装或是进入地下,他们在我们眼前๩把有组织的刑é事犯罪当做合法的事来进行,因为他们感觉受到了社区的委托。那ว些老年人因体力不支而无法办到的事情,他们替他们去做。他们受到赞赏并成了英雄。

德国总理可以再说一千遍:“我们是对外国人友好的国家。”今天没人再信这句话了,这句话麻木不仁、对事实视而不见,而且是一种挑衅。

政治家们竭力声称感到เ“震惊”但他们想不出——哪怕是急中生智——一句由衷和中ณ听的话。从他们嘴中ณ说出的话中没有丝毫自己的观点,尽是些陈词滥调。他们说这些是为ฦ了逃避事实,这些话听起来冷冰冰的。如果政治家们开口说话,那么语言——德语本身都会起鸡皮疙瘩。政治家形象地使用语言时那些隐喻本身都带着鸡皮疙瘩。欧盟(或民主,或国家)必须“坚固设防,成为波涛翻滚的海面上的一只稳定的锚”(外交部长金克尔)一切都是可以替换的,说了等于没说。

为ฦ什么那些从政的人——对他们来说公开演讲就像做决断一样是他们职业的组成部分——总是关起门来阅读?为什么เ这些人不多读点儿书,从而掌握哪些话能ม说哪些话不能说的基本火候呢?为什么เ他们今天在反新纳粹的讲话中ณ所使用的语言从美学意义上讲与法西斯ั惯用的形象语言几乎ๆ毫无二致呢?所有他们使用的形象比喻都与纳粹惯用语如出一辙,丑陋不堪:

“挽起袖子来”统一后曾这么号召过,然后是“低谷”先是“还没有达到”后来是“达到了”却看不到เ“上坡”的迹象,德国不再是“繁荣的国家”现在“船上人满为患”总理在庆祝其当政十周年时还依旧ງ说:“每个人都是锻造自己幸福的铁ກ匠。”所有这些比喻听了都让人起鸡皮疙瘩。

要是哪儿有外国人被烧,一个ฐ政治家最先说出的词总是“耻辱”而不是“刑事犯罪”“耻辱”不过是往国外偷看一下这类事是不是会带来对外政策方面的损害。追杀人不是“耻辱”而是犯罪。

一个星期前有个德国人被光头党打了。“他看上去像个外国人。”罪犯说。也就是说看走眼了。放火烧难民营那是不会失手的,然而在大街上即使种族意识很强的内行也有看走眼的时候。

如果人们试着从新纳粹的角度继续思考这个问题,那ว么เ为了避免这类错误的发生,外国人出门时应该做到让人一目了然自己是外国人,比如在衣服上戴个标志什么的。

少数被告上法庭的罪犯说他们“无聊”这个词在刑事诉讼中站不住脚๐。排外是不能用缺少迪厅、青年活动项ำ目和失业来解释的。因为无论人们怎样理解无຀聊的内涵຅,它都不能成为追杀人的理由á。

同理,缺少革命时期的“流血”也๣不能成为追杀人的理由。谁骑在这匹哲学的马上,这匹马对他而言就会变成一头褐ຈ色的骡子。死者的鲜ຒ血从未能让活着的人变得更理智些,这一点罗马尼亚的情况就是佐证。推翻齐奥塞斯库的时候有死难者:既有鲜为ฦ人知的堆满死者的万人坑,也๣有躺在大街上的中ณ弹牺牲者。此后呢?

一年以后,罗马尼亚人在教堂钟声下来到เ村边吉卜赛人居住的地方,把他们住的房子点燃了,一烧就是一大片。

我忍不住要打个ฐ比方,前๩东德的人在统一后的处境与我相似:他们是说德语的德国人,但尽管如此却不是西德人。在所有其他方แ面,比如履历和社ุ会学意义上他们也是外国人,来自东德的人在生活习惯上与波兰人、捷克人、匈牙利ำ人和罗马尼亚人有更多的相似之ใ处,而不是与西德人。东欧的政治体制之ใ相似导致了那里街景和室内的雷同。这种体制有时无意地通过同样的灾难性的经济政策,有时故意地通过相同结构的镇压机器,创น造和遗留下了有着类似创น伤和伤痕的人与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