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有与花父打过不少交道,朝着他恭敬道,“花伯父,我跟这位姑娘是有婚约的,早在半年前,她爹娘已经做主将她许配给我,因为前几日我跟她闹了别扭,是以今日她才会为了气我而做出此等荒唐事,一切皆是我的错,希望伯父能ม够做主,将我的未婚妻还给我。”
话落,全场一片哗然,尤其是花父花母,为此震惊地站了起来,恨铁不成钢๐地瞪向花流云,手指着他颤抖不已,却气得什么话也骂不出来。
话落,房梁上虽然仍旧没有回应,但闲诗感觉到,似有不屑的冷哼从房梁上无声地传来。
花流云并不期待对方แ会回答,继续若有所思般地阴阳怪气道,“哦,我差点忘记了,你不喜欢女人,你嫌她们脏ู呢。那你来干什么เ呢?该不会是给我送贺礼道喜吧?哼,像你这种只入不出的贼子,绝无可能。那你究竟来干什么?哦,我知道了,你是被花家的母老鼠给追杀到这儿的。”
待闲诗不施脂粉的清淡俏脸被丫鬟搽上漂亮的胭脂ฦ水粉,且头上被扎了一个简单的髻之后,对面的铜镜也像是突然靓丽了几分。
直到เ嫁衣穿定,奶娘将她急急忙忙地拉至梳妆台前坐定,闲诗这才明白,奶娘还想抓紧时间给她上妆。
奶娘一脸为难地轻揉着手里的喜帕,劝导道,“少爷,我的好少爷,有些规矩能破,有些规矩破不得,还是戴上喜帕吧,别让人看成笑话。”
花流云朗声大笑,“夫妻同心,其利ำ断金。麻烦奶娘把这碍眼的喜帕扔了吧!”
那姑娘即便穿着寒酸,但其他方แ面,就是比她们入得了花少的眼。
黄裙女子望着花流云打横抱着闲诗的颀长背影,叹一口气道,“我的预感应验了,这姑娘比其他姑娘都有戏,看来花少还是慧眼金睛的。”
“告示上有这么说么?我怎么不记得?”花流云蹙眉,眸光投向周泰询问,借以寻找同盟。
闲诗不想在花流云面前将自己表现得像一个百依百顺、随意可戏的木偶,抬眸轻声道,“告示说的可是你主动来抱人,而不是我主动来投怀送抱。”
杜有?
爹娘?恐怕早ຉ就冲过来对她千叮咛万嘱咐。
一条金黄的大蟒正在溪潭中疯狂舞动,像是受到了什么刺๐激一般。
待姐妹俩远远望见溪谭上的瀑布之时,却被眼前的景象震慑,吓得一动不敢动。
明知自己挣不过拦住他的两个家丁,杜有还是拼死挣扎着,同时对闲诗大喊道,“诗儿,只要你不嫁他,我可以暂不娶你!”
一直以来,杜有算是一个说话算话的男人,闲诗撇了撇嘴角,心中咀嚼着他口中那ว个耐人寻味的“暂”字。
对她,杜有一直势在必得,怎么可能放弃娶她呢?
而就算此刻他发誓永不娶她,她也不敢轻易信他。
曾经,她将锋利的匕首架在自己的脖子上,甚至已经微微割出了鲜血,为的便是他收回娶她的决定,可结果,他宁愿冒着断指的危险扑过来抢去匕首,将自己的手伤得鲜血淋漓,也不愿意如她的意。
鄙夷地扯了扯嘴角,闲诗一脸坚定道,“我嫁不嫁他,与你无关,你走,我不想看见你。”
其实她这般冲动地嫁给花流云,便是因为杜有,但此刻,仿佛只有这般胡说,才能让杜有尽快离去。
杜有的神情颇็为痛心疾首,嘶喊道,“诗儿,嫁给他不会有好下场的。”
闲诗不以为然地瞪着杜有,用眼神回答他:拜你所赐,即便我没有好下场,今日也要嫁给他。
花流云眯眼望着两人之间暗涌的眸光交流,突地不耐烦道,“花家没法欢迎这种不识抬举之人造访,把他请出去吧。”
家丁得令,立即强行将杜有带离。
带离的一路,杜有一直不甘心地嘶喊着,“诗儿——诗儿——”
虽然杜有的嘶喊声在不断地远去、小去,但花流云却越听越不舒坦,眉头越蹙越深,继而在闲诗耳边轻道,“我突然觉得,你这名字取得真难听。”
俨然不记得他当初听见闲诗二字时,由á衷地觉得有多舒坦动听了。
闲诗诧异地望着他,实在没法认同,虽然她这简单的名字没有好听到เ雅俗共赏的地步,但也不至于难听吧?
场面逐渐安静下来,一切似已恢复正常,花父花母默默回归原位,意味着婚礼可以继续。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对拜!”
拜堂的过程没甚特别,却得到เ了宾客的鼓掌与喝彩,花流云的脸上一直保持着邪邪的笑容,而闲诗的脸上虽然云淡风轻,可心里却颇็为沉重,十分忧伤。
她一直是个乖巧懂事的女儿,做事向来慎重,在爹娘强行将她许配给杜有之前,她从来都不曾想到过,自己有朝一日会选择这般荒谬的嫁人方式。
为了抗拒嫁给一个ฐ坚决不能ม嫁的男人,她竟赌上了自己的一生幸福。
此时此刻,除了祝愿自己好运之ใ外,她已๐毫无退路。
“送入洞房!”
司仪最后一个ฐ字的尾音还未拖完,站立着的闲诗毫无防备地被花流云打横抱起,一张俏脸顿时惊羞到白红交织。
不是第一次被他打横抱起,但似乎他每次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