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海苦笑了一下,道:“陛下不用查了,皇后说此事是她放出的风声。”
“怎么?”
广芸自幼被板正的父亲训惯了,性子胆小,碰上大事更是怯懦,她咬了咬唇,道:“我……我有点不舒服。”
“姐姐,你头上怎的有汗?”离她最近的怀化将军之ใ女苏葳如小声问她,有提醒之意。
当然这里也没他发挥的余地,秀女们早就准备好了,由管事太监一队队带上来,殿前刹那花枝招展,虽是深秋时节,然而美人如画ฑ,就多了许多旖旎春色,连谢柔一个女子看着都觉得赏心悦目。
萧承启闷声哼了一下,不知情绪。
“臣妾选了些合适的,皇上请过目,若皇上也觉得不错,就选个黄道吉日,让秀女们进宫面圣吧。”
萧承启微怔。
“可是娘娘你怎么เ办?”
谢柔道:“自然是真的,选秀每三年便有一次,之前咱们也选过几次了,这次没什么不一样。”
谢柔道:“我和皇上说了要走的事,他说去留随我。”
“娘娘你说什么?”雀儿有点懵。
谢柔无奈的笑了笑,又有点担心的道:“陛下,这里不是你来的地方,若让皇后知道……”
十四岁的萧承启做了个噤声的动作,小心的向外看了一眼,确认周围的侍卫过去,才道:“我将看守的嬷嬷迷倒了。”
萧承启皱了皱眉。
“……兄日夜期盼,于沙城静待依依归来,此后牧马放歌,揽月听风。”
所以,她来了。哪怕外朝还乱着,后宫人人自危,她也要站在他身旁。
她知道,今日对他来说是个极重要的日子,多年筹谋一战功成,其中ณ艰辛不足与外人道也,就像当年需要一个人成为他的左膀右臂,如今他也需要一个人为他道喜。
雀儿一脸哀愁。
谢柔看着她觉得好笑,捏了捏她的脸蛋,道:“来吧,再来一盘,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雀儿倒在了矮桌上。
云姑给两人沏了茶,一边拿起针ฤ线绣花样,一边和谢柔聊天。
“娘娘窝在坤元宫里躲清静,可知道外面已经闹翻天了?”
谢柔捻着棋子笑道:“当然,不闹才怪。”
云姑叹道:“只是消息到了各宫,还没什么反应。”
谢柔道:“快了,我这厢又是生病又是将皇上挡在外面,怎么看都像是生了皇上的气,各宫就等着这天呢。”
“娘娘英明。”
谢柔眼中清亮,笑了笑道:“不是我厉害,是人心本就如此。老鼠不会在白天出来,阴翳的小人也不会在白日里作恶,而且他们的忍耐都有限度,拿食物勾一勾就会忍不住探出头,到时咱们一盯一个准。”
云姑道:“娘娘把什么都想全了,奴婢自愧不如。”
谢柔道:“你呀,就哄我罢。”
说着话,手下又吃了雀儿五个子,雀儿急得按住自己的棋子道:“奴婢可不比娘娘能一心二用,外面盯着妃嫔们,棋盘上盯着奴婢,不行不行,这步不算数,娘娘说好要让奴婢八步的。”
谢柔一时失笑,只是说出的话不好收回,于是认命的道:“好好好,随你,好不好?”
雀儿这才满意。
作者有话要说:萧直男ç:皇后辛苦了,不愧是朕的好朋友、好兄弟!朕很感动!
谢依依:……
卓总管:我可能帮不上什么忙了……
☆、深夜有诡
谢柔没有猜错,宫里有异心的人很多,就等着时机成熟ງ来挖她的墙角,病了十日之后,坤元宫中初见端倪。
将将入冬的夜里下了一场雨,天气一下子就冷了下来,雀儿去内务衙门拿银丝碳,挑了几块生火,其余的放进内库里存好。这几日宫里的人忙着应付各宫问安的妃嫔,精力没放在内务上,等雀儿再去取碳的时候,发现数量少得很快,她自个儿还在琢磨是不是用多了,转头却被云姑拉住。
“前后不过数日,怎的能用得这么เ快,你仔细想一想,从衙门拿了多少回来,每日用量就算没数,也能ม估算个大概吧?”
经云姑这么一提醒,雀儿立时明白过来,默算了一阵道:“剩下二十五块,我估摸着少了四五块。”
她随即睁大眼睛道:“你是说咱们宫里有虫子?”
云姑点头道:“对,银丝碳在宫里没什么稀罕,可是在宫外却能卖上好价钱,这东西是定额的,各宫有份例,想拿的人权限不够,所以胆子还不太大,只能每日一两块的拿,偷偷送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