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我袖子一甩,一锤定音,“末音君,不是我说你,本宫好歹是女尊神,你让上一让又如何?这样你会讨不到媳妇儿的。就这么定了,去洛城!”
我们俩这场争论客套又平静,却是谁也不想让步,僵持间车夫在车外打起了盹。
我再问,“那你干嘛要挑这个ฐ时间下凡?”
他面无表情地看向我,沉默地说明了一切。
我嫌晃眼,又把眼睛闭了,过了会才复把眼睛睁开,可脑子还是不清醒,脑袋里充满了宿醉的堵塞感。
醒来的时候,眼前是一片明晃晃的蓝色。
唔,并非本尊神没有志气,只是作为一个有追求有品位的尊神,未然酿的这一手好酒乃是首要追求,本尊神能ม有口福,忒幸福了。
我眼睛亮了一亮,随即披头散发地出了小竹屋。
“皇上说臣妾为难毓秀,以及,唤臣妾,皇后。”
萧灼挥手示ิ意毓秀退下,然后牵过我的手,放在他的手中ณ把玩:“何事让皇后惶恐?”
沉默了半晌,霜礼突然开口:“尊神,你……”
我点头道:“学学也是好的,他肩上担负重任。”
“那ว你如何答他?”我笑问。
红萼便把我向前殿引去,便撇嘴道:“这鬼问题啊,天璇已经与我和青离叨叨两ä天了。青离就差揍他了。”
我永远不想回想,却永生无法忘怀,那日我独自坐在万人坑前,抱着莫尘已经开始腐朽的身体,将他的头与身子一点一点地缝补起来,最后将他葬在万千忠魂旁。
心如刀绞,我始知道心如刀绞。
除了痛苦,还有更加浓烈的仇恨。
那片树林是我幻化而成,为ฦ保莫尘身后安宁。
葬了莫尘后,我直入皇宫,开始了我在人间的第一场屠杀。
如今看来,因因果果,总有办法把一切羁绊再重聚一处。
我在房里浑浑噩噩了约莫一刻钟,才发现末音大驾并没有离开。
我理智回笼,遂坐在桌边支着下巴冲他笑道:“劳末音君大驾,我委实是受宠若惊。”
他深深看我一眼,放道:“无妨。”
口里说着无妨,脚上却没有半点要移动出门的意思。
我甚无语,不知道他到เ底要做什么。心下怪着梦华这小妮子怎么เ还不上来救驾,面上却只能无比真诚地对末音道:“我无大碍,末音君回去歇息吧。”
末音回道:“昭华方才的样子,委实让本君放心不下。”
他语调稀松平常,可为何我却从里面听出了一点点……别ี扭的味道?
哦,对了,其实自昨夜之ใ后我和他确确然在冷战来着。
“这年头,”我自嘲,“谁还能没点不可告人的伤心事呢,你说,是也不是?”我的言下之意是,我的个末音君哦,我现在最最不想见到的就是你这张脸,识趣的话,您老就别问了罢。
“是么?”他若有所思片刻,终于提步离开了房间。
不知为何,我竟然觉得连带他的背影,都有些戚戚然的味道,大概ฐ是本尊神这两日太过伤神的缘故。
梦华吃饱喝足过后摸上了房间,看着我,扭扭捏捏,欲言又止。
我一拍桌子,“有话快说!”
她又忸怩半刻,终于小小声说了,“我就是好奇姐姐做什么เ又这么失态。”
当年往事,梦华知个ฐ六七成,其中ณ有许多渊源,她是不晓得的。我觉得这种悲壮的往事,实在不适合讲给她这种小女孩,毕竟我的事情,简直就是活生生的教材反例。
于是我摆了个ฐ历经世事的沧桑状,拉过她的手唉声叹气道:“想当年你姐姐我,怎么说也是九重天上的一朵美丽的交际花,这活得久了,留下的麻烦也就多了,这些事情与你多说无益,容易让你早熟的。”
梦华一个白眼儿翻上去,“姐姐,每次你想跟我打哈哈的时候,用的都是这副母亲教训女儿的沧桑语气。”
“难道不是么?”我瞪她,“我们姐妹俩的年龄差在那儿摆着呢,按年龄我的确可以当你娘了。”
喏,要怪就怪我们父亲母亲的“情到深处难自己”。
是夜,我敲晕了梦华,独自运起法术,向那ว片葬有莫尘的林子飞去。
凡是遇到莫尘的事儿,我承认,我的智商就低到了地底下。
感怀之余还是好奇,照理说,我用法力幻化树林,是为遮掩保护,绝不是为了谋财害命,可见这林子里,确然有些别的玩意儿。
既然是莫尘埋骨之处,自然应该干干净净的才是。
林子里有一个巨เ大的碑,上刻“忠义”二字,这自然是我的手笔,不过让我吃惊的是,我以为ฦ这么เ多年过去,这碑应当被尘土掩埋才是,却未曾想到,上面整洁如初。甚至,我轻轻松松地找到了莫尘的墓。
当是有人打理的。
不过,又有谁会打理呢?
我侧身坐在莫尘的墓前,心头似酸涩又似哽咽,十分地想跟莫尘说说话,话到เ嘴边却又惊觉,我竟无话可说。
我心中骤然空落落的,无端地升起惶恐,我是真真不会想到,有朝一日,我会与莫尘相对无言。
可我又能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