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祁立刻移开眼睛,专心致志地和崔知意说话,崔知意脸上的红晕更显眼了。
恰好碰上了安栖云的目光。
长清却说:“姑娘,世子差人送来了一封信。”
又一次,她听见长清敲门,她再次说:“长清,我不吃饭。”
长清几次焦急地对傅祁说话,可是傅祁一点都不在意。
她让侍女长清去请傅祁,可是从日光灼灼到เ天色渐暗,傅祁始终没有来。安栖云偷偷在花枝后头看他,傅祁一直和崔知意说说笑笑。
她应该把自己的脸打扮丑一点的,丑一点,就没人能认出她了,下一次才是最完美的初见面。
可现在她是什么样子的?一个傻里傻气地梳着双环髻的小丫ฑ头,朴素า得令人难以容忍的衣裙。
渌水带着哭音说:“姑娘说要表白心迹,把我们支开。我们看见傅公子走后就赶过来了,您却不等我们,直往水里跳。姑娘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们怎么活啊。”
她问的并不是什么傅公子,不过安栖云没有打断ษ,烛光在她脸上镀了一层微光,仿佛古画中的美人活过来了。
人人说他是个玉面阎罗,倒是有一点贴合。
狂风将赵敛的红袍吹得猎猎作响,那红袍不是单纯的红,有烧焦的黑,更有深深浅浅的血。而赵敛,面容白皙如玉,俊美无双,眼神却锐利得骇人。
那群肃杀的黑衣男人本就稀疏ຕ的低语完全消失成静默,而傅祁แ和崔知意那边也奇怪地安静下来。
驿长结巴地说:“换……换一双筷子。”
安栖云看过去,傅祁แ面前有一根已经断成两段的筷子。
安栖云装ณ作淡定地说:“渌水,收了。”
渌水抖着手,将令牌拿了下来。
奇怪的面具男ç人认真地看她半晌,又是别有深意地一笑,终于离开。
面具男子进了屋子,摘了面具,正是燕王世子赵敛。赵敛一副很是愉悦的样子,赵七知道赵敛的恶劣性子,猜测着他的用意。
难道是为了安姑娘撑腰?
赵七摇了摇头,为ฦ自己้的想法感到เ可笑。
这位安姑娘十分跋扈,世子是捧着她的性子,想让她到上京来才会吃大亏,如此顺利ำ解除婚约。
赵七抖了一抖。
大堂中ณ。
安栖云站起来,让渌水拿着令牌,就要上楼,忽然听见渌水的一声惊呼,安栖云回头一看,傅祁站在长清的一边,而那令牌被撞在地上。
白玉令牌被撞成了两半。
安栖云还没有反应过来,角落里的黑衣肃杀男子们嘶了一口气。
安栖云回头一看,看到了傅祁แ,傅祁的面色很是奇怪。
崔知意站在傅祁แ旁边,看了看傅祁,又看了看安栖云,眸光闪了一闪。
安栖云不想在这里现眼,对长清说:“收了,快走。”
到了晚上,寂静无声之ใ时,安栖云轻手轻脚地走出了房间,下了楼,放心地看见林枫正在等着她。
林枫被安栖云一声像模像样的黑衣唬了一下,等安栖云下来后,小心地问:“姑娘,您到底要干什么去啊?”
安栖云一摸腰间的宝剑:“去南王墓。”
林枫:“你要盗墓?!”
与此同时。
夜已经很深了,赵敛一个ฐ独骑一马,在黑暗中奔驰着,他的目的地只有一个,南王墓。
第7章不相认
安栖云骑着一匹快马,林枫跟在后头不安地问:“姑娘,你真的要去?”
月亮晕在云里,星子也格外稀疏,在这夜半三更,去一个墓地,让人心生恐惧。林枫自认为ฦ一向胆子大,在这个时候也不由得觉得有些渗人。
不是怕天黑,而是怕这位在夜里飞奔的千金小姐。
他从未听说过安栖云有这种勇气和胆魄,他从来只以为ฦ安栖云是一个只爱华服宴饮的娇小姐。
这行动怎么เ看怎么诡异。
安栖云疾驰了一段时间,终于拉了缰绳,停了下来。林枫看着安栖云将马栓在树上,小声地对他说:“谨慎一点,我们悄悄走过去。”
行动和计划似乎很老辣。
林枫点了点头,打算跟在安栖云身后,哪知安栖云撩开帷帽上的纱,娇็滴滴地盯着他:“快走呀,我有点害怕。”
林枫打量着安栖云,现在才觉得正常了一点。
姑娘明艳不可方物,清冷微光洒在她的脸上,眉眼漆黑,唇红齿白。
林枫想,貂蝉拜月的时候,也不过如此吧。
少年生出了豪迈气概,想要做一回护住娇主ว的英雄,他往前一站,说:“放心吧,姑娘就跟在我后头。”
安栖云在后面指挥着林枫,两ä人不一会儿就到了林中ณ的一个大土包前。这土包周围有着许多大大小小的洞。
安栖云却绕过这些洞,看都不看,似乎是靠着这些洞来辨认方向,直直要去一个地方แ。
林枫小声问她:“姑娘不是要来盗墓?从这些盗洞进去就可以了。”
安栖云摇摇头,忽然目光定定,看着前面。
那ว里黑影幢幢,在这不详的夜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