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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 福岛

“不……不知道!”清樱连连摇头,心有余悸,“但是……不是……不是人……很大很大……很大的怪物……”说着哇地一声又哭起来了。

太后眼睛一亮:“有人在下面?我那孩儿在下面?”

缭乱的长流泻,他一面沉思着,一面轻轻抚摸着那些乌ไ金般的丝。他并不是没有和妙龄的女子同眠过,但这是不一样的。她的安睡让他感觉到了幸福和甜美,他是这样想呵护救助她……一个母亲就该是这样看待她的婴儿吧?不错,母亲……她让他感觉到亲人的慰藉而不是欲望的炽热,一个妹妹般的孩子,让他温暖的孩子……

女孩睡在床上时还拉着他的胳ฑ膊不放,但她的睡相很不老实,几次踢被子就踹在他的腿上。他懊恼地把她推开一点,触手处她的身体在微微地颤๶抖。他呆了呆,想到方才抱厦里那一片凶狠搏斗的痕迹,到底是出了什么เ事呢?这个不会说话的孩子,到เ底看见了什么可怕的场景呢?她是在害怕吧?铜漏里的水滴出极细弱的叹息,他的心底涌起一片柔和,一种近乎凄凉的温存,于是不再拒绝那ว女孩,任由她在睡梦中靠了过来。如此,她会梦见一个温柔的去处吧?梦见了又如何呢?再过一天,再过一夜,她就该被杀死了罢?他救不了她呵……

黄衣女仙又说:“墨渊大人在抱鹤亭,一直大喊大叫的,要见大人。”话音未落,一只青鸟倏地落在窗上,化作一青衣童子,对绯月下拜说:“玉安门外有妖众求见大人,并请见墨渊大人。”

绯月点点头:“天魔王被墨渊暗算,怕是要动愿术疗伤,我们不便看见。你们不去打扰,很好。”

“怪了!”大狐狸说,“难道不是?那ว她怎么会写飞天圣书?要说是,怎么一点灵气都没有?就算被封印了,也๣不会一点痕迹都不留——我得问问她!”说着,扑的一声,灯烛又亮起来,两只狐狸不见了,只有一个白胡子老头,峨冠博带,一副清隽脱俗的好样貌,带着个小胖男孩。

大狐狸蹭上前,围着笼子转了又转,看了又看,小狐狸跟在他那毛耸耸的大尾巴后面,也是又转又看。最后大狐狸坐下来,小狐狸也坐下来了。

皇后含泪微笑,轻轻理着靖王肩上的黑,又问:“听说那个小女孩被送到你这里来了?且带我去看看。”

皇后说到เ最后几乎ๆ哽咽起来。靖王忙携了母亲的手:“母后,孩儿听话就是。以后一定友爱兄长,再不忤逆父皇,一定多多孝顺母后……”

“是……是!”桃灼说,“大人,您请歇歇,让属下去找……”

墨渊白了她一眼:“你要是被他杀了,万一我的左手也被他削断了,谁来帮我找?”

墨渊说:“哪有此事?哪有此事?我从来不吃桃子,从来不吃!孩子们顽劣,我管教不当,大人您肯屈尊替我调教,真是好得很!好得很!我还要多多拜谢才是。”说着又劝酒:“请,请。”

木易端起酒杯,却不喝,仍旧微笑着说:“我来,是有一事要向墨渊大人请罪。我在桃花岭伤了一株桃树,听说那ว是墨渊大人的爱物?”

他的神情里虽然是开朗而友好的,却也是全然的揶揄和不相信。青衣男子只含笑着施礼ึ:“多谢了。”

船很小,但坐两ä个人却绰绰有余。青衣男子跳上船后,忽然问:“老丈,正是涨潮的时候呐,出海ร不会有事么?”

老渔翁站得笔挺,说:“嘿!我可是见过福岛的人呐,什么风浪都伤不到我,你就放心吧!”

“嗯……”青衣男ç子的神色恭顺敬畏ั,眼睛里全是笑意。

“要是能再见那岛一次啊——”老渔翁叹息似的说,“我也不求什么财,只要能再多活十年二十年,每天都能出海,每天都能打到渔……”

“会的。”青衣男子说,那种安详从容的神情全然不是一个ฐ“小伙子”,倒像是个ฐ洞察世事的老人,又惹得老渔翁呵呵笑了。他把斗ç笠扔给青衣男子,说:“小伙子,你戴上吧。海面上太阳毒得很,看你细皮嫩肉、白白净净的,别晒坏喽!”

因为逆风,船行得很漫,但渐渐的,海岸越退越远,最后化作一抹烟色消失不见了。突然间云涌ไ起来了,遮天蔽日຅,天光陡然黯淡下来,海水还是透明的深青蓝ณ,却从海ร底传来隐隐的动荡不安。“不好!”老渔翁的脸色也变了,像海水一样青。

“怎么?”青衣男子似乎还不知道出了什么事,依旧安闲地问。

“要起大风浪了!”老渔翁说,“真是奇怪!今天不该是这样的天啊——看来今天是找不到福岛啦,我们得赶紧ู回去。”

话音刚落,一个浪ฐ头涌起来了,像一座翡翠的高山,重重地向小船砸下。老渔翁奋力地摇动船桨,大喊着:“小伙子千万抓紧了啊……”翡翠山碎裂,横扫的水流把两个ฐ人打得透湿。海面耸起了连绵不绝的波浪的山峦,小船像一片苇叶,忽而被高高抛起,飞上山尖,忽而跌落谷底,隐秘不见。那老渔翁毫无惧色,稳稳地掌着舵,大声呼喊,似乎ๆ是要和风浪的声音一较长短。青衣男子也端正地坐着,听老渔翁的话语断ษ断续续从海潮里传来:“小伙子……你不害怕……真是好样的……”他不禁微微笑起来,喃喃自语:“四百岁的说我是老头子,七十三岁的喊我小伙子……只是这风浪可真是来得古怪……”

最后一句话还没说完,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