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上挂起微笑,刘范也不说放了他,只是冷冷道:“你若识趣,将告密的人告诉我,我兴许还能放你一条生路。”
“哪里来的废话,赶紧走!”徐晃仿佛一个押送囚犯的胥吏,凶横的让人敬畏。
因此,在刘范说出其立志中兴汉室的想法后,徐晃就义无反顾的追随了他。
刘范出身宗亲,父亲坐拥一州之地,又待人宽和,有大志,而且对自己欣赏有加。与其平白浪费了这份机缘,徐晃以为倒不如追随他搏一搏。
“那ว你又是如何得知此乃陛下旨意?”
“我当然知晓!”见兄长发问,刘ถ诞也面露肃重,“我身为汉室宗亲,为陛下前驱,赴汤蹈火,当再所不惜!”
却恰巧在少府外的殿阁前撞见了右中郎将训斥执戟郎,原本在宫内这也是司空见惯的事情,上官训斥下属本就无可厚非。寻常人都不会去插手。
有左ุ中郎将的身份在身,守卫宫禁的执戟郎们自然不会对刘范有所阻拦,一路畅通无阻的进入未央宫,未央官署就在少府旁。今日并非刘范当值,他只是要前往官署巡ำ视一遍。
转眼间,署舍内就剩下刘范兄弟二人。
瞧着依旧捏着拳头,有些激动的刘诞,刘范翻了翻白眼,“你在干什么?”
“兄长方แ才鼓舞士气的话有些熟ງ悉,不知援引何处!”不断喃喃念叨着,刘诞努力回想,却想不起来。
这就是大汉的强盛,远诛敌酋,虽然热血,却并不为人广知。破胡侯陈汤当年那句话也只是写在呈给元帝的奏章里,而后人也正是赞叹这句话中巍巍大汉的气魄,才多有传颂。
没有与刘诞一起回味陈汤这句话的韵味,刘范直接将衣襟里的锦帛拿出来,丢â到他手上,冷道:“核对一下,这是不是真的!”
低头展开手中的锦帛,刘诞眼眸迅速大睁,抬头看了眼刘范,旋即又低头仔细核验了绢帛上印章、字迹的真伪。
良久,才抬头看向刘ถ范,肃重道:“是真的,字迹乃天子亲笔,印章也是当今皇印。”
作为治书御史,刘诞不仅对律法精通,对天子的文字与印章也有研究,毕竟天子有些手谕他们都是要核验真伪的。
伸手从他手上拿回锦帛,刘ถ范点点头。
“我原以为你是去帮马宇逮捕那ว管事,并告知他事情泄密的,没曾想,你竟然连诏书也带回来了。”
“这物件拿在自己้手上才安全。”瞥了他一眼,刘ถ范淡淡解释一句,“还有我交代你的事情,可曾办妥?”
“已经打探清楚了!”闻言,刘诞点点头,“杜禀的右署有卫卒四百人,郎中两人的,每三日轮换一次,而他本人会每五日休沐一次,基本上每次休沐他都会出宫。应该是去找乐่子的。”
“上次他休沐是什么เ时候?”
“昨日。”刘ถ诞迅速回应,“所以先前我让人去右署散布你出宫的消เ息后,他来不及仔细打探情况就带人冲了过来。看他的样子,应该是想趁你不再,将徐晃等人缉拿走的。”
原来在刘范等人向马宇府邸动手的时候,刘范正是指使他回来向杜禀故意泄露消เ息的。目的就是在左署内,制造出一种一致对外的矛盾。
显然,现在的效果已经达到。
不过刘范的布局才刚刚开始。
“兄长,那徐公明当真值得你这般厚待吗?”此时,刘诞也小声问出心中隐藏许久的困惑。
而就在此时,外面也响起了徐晃洪亮的声音,“中郎将,事情已经安排妥了。”
“进来吧!”没有多犹豫,刘范直接让徐晃入内。
阁舍内是吸音的,在外面基本上是听不到里面的谈话,所以徐晃也并不知道刘诞在说自己。不过即便知道了,他也不会在意,毕竟他已经开始准备在刘ถ范面前展现自己的价值了。
躬身拱手行礼,徐晃嗡声道:“回禀中郎将,卫卒已经尽数安排训练,我已甄选出十数名好手,皆是郎署中为众人钦服的汉子,领ๆ着他们一同训练。”
徐晃只说他甄选出了人,却并没有说如何甄选,若不是他自己有足够实力,击败这十数人,他们又怎么甘心听从他的安排,去带领卫卒训练。
军中以强者为ฦ尊。
而刘范也没有问他是怎么选的,只是笑着点点头。见状,徐晃也是心下叹息,果然刘范是早就看出他的实力了。稍微停顿一下,徐晃又抱拳道:“还有一事,我已经从那ว管事口中ณ得知了他告密的人!”
“哦?”眉梢轻挑,刘范也有些惊喜,“让我猜猜是不是告诉了宫内某个小黄门,让他禀告少府田芬?”
面露错愕,徐晃拱手呐呐,“正是!”
当下,他也有些惊奇,不曾想刘范竟然已经猜到了。
点点头,刘范依旧微笑,“是他便对了,少府乃ี侍中主官,这管事若想掀翻马宇,必须要从宣璠这里入手。只可惜,他还没来得及搜集证据便被我拿下了。”
说着,刘范嘴角却又浮现一抹笑意,“不过,眼下我有一个更好的想法,让他将这个外通勾连的罪名扣到杜禀的头上!”
闻言,徐晃与刘诞俱是一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