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你别光站着!过来帮一下,他太沉了!”赵月妩看着夏侯梨急眼了。
原来是现任宁王夏侯梨,比修鱼寿年长四岁,人如其名堪比梨花,艳静如笼月,香寒未逐风。修鱼寿在南祈郡时,一直与她姐弟相称。见修鱼寿还未起身,夏侯梨不禁嗔道,“怎么还赖地上了?八年未见,也不至于如此生分,快起来让姐姐好好看看。”
迎风展动的皇旗,修鱼寿自觉不妙,悄声对申章锦道,“我一个人去,你带弟兄们等在这儿,不管生什么都千万别乱ກ,记好了!”
迎王冰冷的脸sè从早上出门一直持续到现在,燥热的ri头照在她脸上也化不了那抹寒。远远望见天际处若隐若现的一抹黑sè,迎王的神情更加yin寒。
总将转过头看着赵广鸣,“就会怎样?”
总将一边听着赵广鸣的话,一边解了玄铁头盔拿在手上。赵广鸣后面的话硬是活生生的卡在喉咙里没了声儿,两眼直愣愣地看着面前突然出现的年轻俊朗的后生。
“他想到了”
“想到了?那你们”
“幸亏他没留骑兵,否则我们会全军覆没,一万ing兵在隆探设伏,等着我往里跳!”
“那你们怎么出来的?黎关还搬兵回援”
“八十人的先头队,十人一队打乱ກ了他几个伏击圈,我带人直接破了城,撤出来的时候援兵已至,留了五十人殿后,才强行突围出来”修鱼寿顿ู了顿,声音低了下去,“一百三十个ฐ弟兄,没有一个回来要是撞上黎关回援的还不知道会怎么样”
“这连晋不是善茬,我这就去请旨ຈ援兵,让圣上把皇城留守的铁骑营都调来给你。”
“别,皇城留守的铁骑就八百,上次黎关一战我带了一千两百骑,三年打光四百。再让圣上调兵增援,胜了还好,若是败了,整个铁骑营就光了。就算不是全部ຖ战死,圣上也会夺了铁ກ骑营的封号。”
“这一战你是背着军令状的,还管它封号不封号?”
“你怎么知道圣旨?”
“是夏侯嘉让你来的,我也同意了。”
“因为没这一战,我修鱼寿就永无翻身之ri是么?”
“是,你那五十军棍,夏侯嘉提前跟御史官打了招呼,赵广鸣才能私下做手脚,不然”
“她可真神通广大,连皇上的御史官都听她的。”
“你看着吧,北尧迟早易主。内弱则外强,外患不息,单靠几个强兵平不了乱。”
“真要有那一天,我修鱼寿宁可卸甲归田à!”
“寿兄,”夏侯酌不禁笑道,“你先保佑自己能活到那一天吧!”
修鱼寿突然眼前一黑,身体晃了两晃径直倒地。军医赶到,夏侯酌才知修鱼寿伤有多重,当下请旨圣上调兵增援,也带来了上好的伤药。有赵大娘事先备好的药包,和皇宫珍藏的伤药,经过一个多月调养,修鱼寿伤势大有好转。
西贡自上次攻城后,再无动作,让北尧守军逐渐放松了ing惕。修鱼寿再次带人夜间巡查,不禁怒火中烧,刚要整顿ู,便见漫天火光。西贡骑兵攻城,先头部ຖ队如神兵天降,已翻过城墙,无数火把投向北尧营地。当地守军驻地顿时陷入一片火海,惨叫连绵不绝于耳。
“弓箭手全上城楼,营地守军拿上兵器两边散开,把地空出来别ี到处跑!”修鱼寿当下下令,“申章锦,我领五百铁骑从暗道出去,绕到他们后面,你带其他人藏城门两边,所有人到位,我一出去你就开城门!”
“开城门?”
“放骑兵进来,骑兵进完关门打狗,记得,别留แ活口!”
“那你们怎么办?”
“西贡什么时候退兵,我们什么时候回来!”
“修鱼寿!”
“老子要端了连晋老窝!”修鱼寿说完跨上马,带着五百骑兵下了暗道。
黑衣黑马黑氅,铁骑骑兵训练有素,人齐马蹄轻。五百骑兵斜ฒ跨马侧,借着夜sè掩护,从西贡攻城兵营两ä侧绕了过去。行至隆探前方แ,所有骑兵正身上马,一百骑兵分两路,火箭齐shè隆探城。余下四百骑跟着修鱼寿从隆探城旁下闲水,直奔鳏城。鳏城是位于北尧东北角的边城,和西贡接壤,是西贡进攻北尧的大后方。
淌水上岸,天已大亮。清点人数,失踪四人,不出意外已是葬身闲水。
修鱼寿叹口气,对着已经累得喘不上气的将士道,“十人一队,去那边的林子里分散藏好,等太阳下山,不足十人的跟我一起。”
夕阳西下近黄昏,天上起了风,西北风迎着将士的脸刮ุ来,大家眯起眼。
迎着风向,修鱼寿忽然闻到一股烟味,心里一惊,当下下令全军连人带马匍匐后撤。
军令刚下,无数道火光破空袭来,火势趁风,不一会儿功夫,整个ฐ树林就成了一片火海ร,很多士兵被裹进火堆,痛苦挣扎。
“上马!进山!”
将士们齐身上马,人一露面,箭雨来袭,几十人中箭落马,其余人飞奔出树林跃马进山。
山路崎岖,不易行兵,进到เ深处,士兵大多体力不支软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