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玉随即朝他抱拳以谢“多亏壮士伸予援手相助,小王在此谢过了。”
“正是。”袁天印带笑地介绍“他名唤堂旭。”
迫不得已๐收势的玄玉,一手抚去额上遍布的细汗,扬首看向廊上那些夜半被扰醒的府内下人们,正忙里忙出地在廊上高举烛火点亮廊灯。
舞至兴起之处,正欲旋๙身舞出另一套剑法之时,静夜忽地遭到惊扰,来往的足声打破一夜的静谧,原本被夜色笼罩的府内,顿时也光亮了起来。
“查出个什么结果?”将公摺批到一个ฐ段落后,玄玉将手中的笔搁在笔案上。
顾ุ长空将清单往前一推“你瞧瞧,所剩下的官粮全都在他康定宴手里!”
“玄玉,现下百姓所吃的,不是康定宴筹钱买来的,百姓吃的都是官粮。”也已๐经看过清单的冉西亭,实在没想到身为洛阳父母官的康定宴,竟然以这种手段来中精私囊。
玄玉淡淡轻哼“康定宴囤官粮卖予百姓?”意料之ใ中的事。
“没错!”顾长空边说边移过案上的灯火,照ั亮了清单后要他也看看“那ว老家伙他才没掏他的腰包,他是拿着官粮去发他的国难财!”
这坐在一旁้品酒的袁天印,毫不意外地轻摇着墨扇。
“拿朝廷的米粮赚他自个儿的银子,的确是笔绝佳的无本买卖。”
顾长空不是滋味地看了落阱下石的袁天印一眼,而后又回过头来对按兵不动的玄玉大喝。
“走,咱们找他讨粮去!”岂有此理,东西就在他的手中他还睁眼说瞎话?就趁机去找他把帐算一算!
玄玉泼了他一盆冷水“地头是他的,人是他的,你凭什么去讨?”
“凭你是他的顶头上司啊!”这还用问?
“那ว你也要看他有没有把我看在眼里。”玄玉早就把康定宴能推托的说词都想过一回了“还有,那些米粒上头,可有写着官粮二字?他若硬要说那些粮是他自个儿的,你又能ม耐他如何?”
“难不成你要眼睁睁的看他变卖官粮发大财?”顾ุ长空一口气把眼下未出现的隐忧也抖出来“虽然目前整个河南府尚未出现饥民,但总有天康定宴的粮会卖光,百姓也总会有拿不出银子买粮的一日,不快些想想法子,到เ时该怎么办?难道你要等河南府出现饥民吗?”
“依我看,不如…咱们将这事奏禀圣上吧。”想了很久,冉西亭还是认为这是最好的办法。
“不成。”玄玉立即回绝。
“为什么?”冉西亭错愕地望着他。
“我是来为我父皇解决难题,而不是制造难题的。”一手撑着面颊๐的玄玉,边思索边以指轻敲着案面。
顾长空忍不住要为冉西亭帮腔“但这情况你不向朝廷求援,你还能怎办?”整座洛阳城里的官都摆明了要和他们过不去,他们这一伙人在这人单势孤的,不向长安求援,难不成就这样继续被他们一路压着打?
袁天印愉快的笑声又从一旁传来。
“官仓无粮,这只是个ฐ开头,往后还有得瞧呢!”
顾长空忍不住再瞪他一眼“咱们已经够烦了,你就别再说风凉话了好吗?”什么เ解决问题的法子没想到一桩,就只会在后头扯后腿,他这王傅是当来干啥的?
“只要王爷一日有名无实,那么就一日只是个占了名份的空壳。”也不管顾ุ长空的冷眼一阵又一阵,袁天印犹自顾自地说着“眼前官仓无粮只是个小名目,我相信,日后,洛阳太守会拿更多名目跟咱们斗ç下去。”
“你…”很想去把他的嘴吧封上的顾长空,才挽起衣袖,立即就被捉住他腕间的玄玉厉目一瞪。
满腹委屈的顾长安只好?上嘴,识相地踱到冉西亭的身边。
“与其治标,倒不如治本。”举ะ杯再饮了一口美酒后,袁天印漫不经心地说着。
玄玉听了,脸色微微一变,随即自案内起身,走至袁天印所坐的花椅旁้隔着小桌坐下。
“依师傅看,我该如何治本?”
“同为君下之臣,为巩固其旧势,为求上风,也为脸面,太守自然是对王爷百般刁难。”慢条斯理答来的袁天印,在为他分析完局势后,缓缓引出一条明道“袁某以为,王爷与其日日年年均与太守斗法布阵,倒不如先去拆了太守的后台。”
“拆他后台?”
“别ี忘了,洛阳虽不是他的,但人却全是他的,站在他人屋檐下,自是得低头。目前咱们若是想在他胡子上拔毛,别ี说是不可能了,他若是哼口气,只怕王爷也得因人因势因地而得退让三分。”袁天印说完后懒โ懒扬眉朝玄玉一望“既是如此,咱们何不散了他的人、占了他的势、再夺他的地?”
“怎么散了他们的人?”不待玄玉开口,顾长空又冲过来头一个抢过话“全洛阳城哪个官哪个兵不是他们的?”谈何容易?想想康定宴在洛阳城经营多少年才有今日的局面,散人、占势、夺地?说得真简单!
觉得已经受够顾长空的玄玉,先是抬手朝冉西亭示意后,冉西亭立即抄起摆放在桌上的经书朝顾ุ长空的额际重重一敲,让他捂着额蹲到เ一旁凉快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