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话才一出口，陶格先生陡地笑了起来。我之所以这样说，是希望他变得坚强些，以和他的外形相称。可是这时，他的笑声之ใ中，却充满了凄凉和无可奈何的意味。他笑著：“或许是，从很早ຉ起，人就拣完美的形象来制造玩具！”
我道：“陶格先生，或许你不觉得，你的外形，在我们普通人看来，是一个完美的形象，普通人心目中的英雄，有著高贵的气质和崇高情操的人，就应该像你这样子。”
在那几天中，我和白素า也花了不少时间，讨论、推测陶格一家人的真正身分。白素า的意见和我大略相同，她也不相信陶格是比法隆博士，只是承认陶格和他的家人，怪异莫名。
如果不是听出齐宾在电话之中声音是如此震动和沮丧，我真想痛骂在赫尔辛基方แ面跟踪者的低能！一家大小四人，是再也明显不过的目标，可是居然会闹了这样一个灰头土脸的下场！
或许是我在刹那ว之间，现出了一种十分怪异的神情来，以致李持中ณ奇怪地望著我，我忙拉住了他的手，走开几步，让电梯中其余人可以走出来，然后才问道：“你说的陶格一家人，不是本地人？”
事实上，我还不是一下子就想起“陶格的一家人”来的。令得我陡地一惊的原因，是我突然记得，“陶格一家人”，和一件悬而未决的事有关，所以我才会震动。但是在接下来不到一秒钟的时间之内，我已经完全想起“陶格一家人”来！
到餐车去，要向左转，他们两人走过来，如果和他们迎面相遇，他们就一定要分开来，各自侧著身，才能让我通过。而我不想这样，所以我就在车厢门口等著，等他们经过了我的身前，我再起步。
我看到他们两人那种安详、亲热的神态，想起这一双夫妇，可能已共同经历了数十年的患难，如今正在享受他们的晚年，心头欣羡。
我开了口，在我听来，我自己的声音，像是来自极遥远的地方แ，我说道：“是的，我明白。”
我在讲了这三个字之后，立时又道：“可是我不明白，电子运行方向逆转？这究竟是怎么เ一回事，是谁作出这种史无前例的假设的？”
陶格道：“不是假设，早已有这种逆转力量了！”
我的呼吸不由自主，变得十分急促：“早已๐有这种逆转力量？请问，如果将组成水的氢原子和氧原子的电子运行方向逆转，那么，组成的是甚么？”
陶格的回答很平静，和我的激动相反，他道：“还是水。水，还是水！”
我怔了片刻，道：“一样，不变？”
陶格道：“外形完全不变！”
我喉际出了“咯”地一声响：“变的是甚么？”
陶格道：“是性质！”
我几乎是失声叫出来的：“变成甚么样子？”
陶格道：“相反。”
陶格的回答，每一次都极简单，可是他的简单的答案，给我心头的冲击，力量却是大得出奇，以致我不由自主喘息起来。
我又疾声道：“性质相反？这是甚么意思？水就是水，热到เ一定程度会变气体，冰到เ一定程度，会结成固体。”
陶格点头道：“是，可是相反！”
我实在有点忍无可忍，我直跳了起来，我已๐经完全明白了他的意思，可是我却绝对无法接受。我在跳了起来之后，几乎是在嚷叫，以致冰下室的冰壁之上，响起了轻微的“嗡嗡”回响，我道：“你想使我了解，世上有一种水，热了反而会结冰，冷了反而会变气体？”
陶格这一次，乾ດ脆连简单的回答都不给我，只是望著我，点著头。
我突然哈哈大笑起来，挥著手：“你会有这种怪念头，我很佩服，佩服之至，不过你要使我相信，我看还做不到！”
陶格夫人这时开口了，她道：“他不是想令你相信，他只是要你明白，‘逆转装置’是怎么一回事。”
我奔向一面冰壁，将自己的脸，贴向晶莹的冰。这样做，本来是很不智的，因为冰下室的气温也十分低，我将脸贴向冰壁，可能在移开之际，寒冰会将我脸上的皮肤，黏下一层来。
但是我实在太需要清醒一下了，我已顾不了那么多，所以我将脸贴了上去，我立时感到一阵冰冻渗入，那的确使我神智清醒不少。
陶格和夫人一起惊叫道：“快挪开！”
我这时，由于极度的迷惑和激动，使我的体温提高，甚至全身在冒汗，由于这个ฐ缘故，我脸贴上去之处，冰室被我溶化了少许，听得陶格夫妇这样一喝，我忙移开了身子，不少水珠，沾在我的脸上，在我脸一移开之后，水珠立时又变成了冰，我伸手在脸上一摸，摸下了很多冰屑。
冰层在我子中ณ，又溶化成为水珠，我喃喃地道：“一种热了会结冰的水！”
陶格道：“如果水的组成分子，原子中ณ的电子行进方向，一直以来都是相反的话，那ว么，热了会结冰的水，就像现在冷了会结冰的一样天经地义แ！”我呆了一呆，将手中的冰珠在身上抹去。陶格的话人深省，如果亘古以来，水的性质就是热了会结冰，冷了会变汽，那么，还不是和现在一样？
我虽然想到เ了这一点，但是一想到เ热辣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