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咱们去瞧瞧。”屈恒松了一口气。反正也是顺路,不怕耽搁行程。
婵娟果然转移了心思,她仔细听了听,“好像有人在叫。”
哪……哪有的事!”婵娟很爱脸红。她来到เ江源山已๐有兰年,原本羞怯胆小的性格已๐经进步不少,但师姐性子活泼明朗,说话坦直无伪,常常窘得她赧颜不已。
好,不玩不玩,你老是胆小又害羞,那怎么เ成,将来你的夫君一定会欺负你。”十八岁的梅笑寒说得理所当然。
寒儿呢?”屈恒叹了口气,接过栾杉毕恭毕敬端来的茶。
在舱里睡,兴许能ม睡到咱们上岸。”二师兄脸上没有半丝愧疚。
屈恒无奈地摇摇头,寒儿与其他三人同行近两日,被他们片刻不停地缠着,几乎完全没有歇过。他身子本就孱弱,气力又不足,待自己与婵娟到达渡口时,见他已极是疲累,不得已只好在岸上歇了两天,今日方才登船。
两岸猿声啼不住,轻舟已๐过万重山——”二师兄怀中抱着酒坛,斜ฒ倚船舷,放声高歌。
婵娟心中ณ怦地一跳,想起那ว夜青莲酒楼里,那ว个豪迈吟唱的年轻人。
屈恒微笑着啜口茶,悠悠然放眼四顾,两岸青山巍然相对,江水滔滔不息,远处云积雾蒙,茫茫然一片,却不显窒闷,反觉天地宽广,空旷怡人。一轮红盈盈的旭日升在半空,过不多时已转为金黄,光芒耀眼。
他目光转回,落在船头俏生生的纤细身影上。
婵娟。”
师父?”她闻言回,羞涩一笑。
船头风大,你小心着了凉。”
我不冷。”她娇็颜嫣然,温婉乖巧ู地移离船舷半步。
偏心偏心,师父怎么不问我冷是不冷?”梅笑寒嘀ถ嘀咕咕地,跑到二师兄面前讨了口酒喝。
你跑来跑去的没一刻闲,额上都冒汗了,我还问什么。”屈恒含笑起身,缓步走向船边。
梅笑寒眼珠转了转,待他走近,忽地一掌劈出。屈恒神色未动,宽大的衣袖一拂,化去凌厉的掌风,耳侧又有两股劲风转瞬而至,他身形微闪,晃过二师兄与栾杉的夹击。
好了,大有长进,不必再用我喂招啦。”他顿ู住身,笑看三人。寒儿悉心指导了两ä日,果然大有成效,这三人本就嗜武,如今又有人指点,往常领会不到之处一经点破,已有十足长进。
师父,你别哄我们了,连你的衣角都摸不到,长没长进谁晓得。”梅笑寒努努嘴,满脸不信。
师父,您又闭关练武了是不是?啊,不用否认,不用否认,要不然怎会又有新步法?”二师兄两ä眼盈满崇拜的星光。
那不是新步法,应是原有的飘踪步又加新变。”栾杉沉静地反驳,却隐隐透出一股习武的狂热。
屈恒再一次懊恼起来,有些痛恨他习武的天分为何不下于研习医理。他并非刻意练功,只是心之所至,常常会有新的领悟,因而武功一日比一日精深,别ี人羡慕之ใ极的所谓天赋异禀,八成就是这么回事。加之ใ常年钻研医道,为给寒儿治病,偶尔会尝些奇花异草以辨药性,由此却促使他内力日曾,这也大大出乎意料。若非梅姑娘时时追击令他尚有自觉要护住寒儿,就凭这几个徒儿如此缠人法,恐怕早就完全弃武不用了。
指教指教吧,师父,跟我们客气什么。”二师兄手中酒坛微倾,射出一股酒箭,正要再出招,忽觉眼前一花,已经钉在船上,“哎……师父,您点了我的穴道,叫我怎么再练?”
你自己慢慢冲开穴道,就会知道内劲要走哪条经脉,使力多少,血脉ำ如何通流,对你研习另种点穴解穴之法大有裨่益。”
啊,师父变狡猾了!以前他若不愿,只是躲而已๐,实在躲不过,也会仔细指导,可从不会用这种法子整人。一定是常年被梅二小姐追击逐渐磨练出来的!二师兄颇有怨气地翘起花白胡子。
呃……师父,可不可以学别的,钉在船上实在好丑。”梅笑寒眨眨眼,笑得好生谄媚。
屈恒眼含笑意,“今日只教这个。”
那ว我改日再学好了。”红色衣裙翩然一闪,她识时务地退到二师兄身后。
我学。”沉喝声响起,栾杉扑身而上。
屈恒暗叹口气,宽袖拂动,挡住疾进的身形,未几,甲板上又多了个ฐ岿然不动的人桩。
师父好厉害!”梅笑寒兴高采烈地鼓掌,全然不顾ุ射在她身上的两道凶狠狠的视线。
目光落在船头俏立的月白身影上,他再叹一口气,轻唤:“婵娟。”
啊,师父,我会一种点穴法就好了。”婵娟急忙摇手,她又没要学,怎会点到她头上?
随我进舱,我看看你的基本功课。”屈恒温声言道,日后若安排她离去,一个柔弱的女儿家,习些武防身总是好的。
哦。”婵娟放下心,基本心法她可是有认真在练,师兄师姐都夸她学得扎实。她轻移步,随屈恒下了甲板。
咦咦,小师妹跟师父说话居然不羞不怕,真让我刮目相看!”梅笑寒抬头望望天,“奇怪,太阳没从北边儿出啊?”
婵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