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您别再喊奴婢我姊姊了,这……
不会的,这件事你知我知,不说出去,就没人会知道啦,嘻……灵巧姊姊,你还是趁新鲜赶快吃掉吧……嘻……同样是十二岁的小公主,看似认真埋书本,实正掩嘴偷笑着。就算是黄金般珍贵的新鲜荔枝,也引不起她半点兴趣。
你到底想做什么?他勉强耐着性子道。他到เ底是招谁惹谁了,怎会遇上这么个粘人精?
才转进新罗坊,紫衣少年终于按捺不住,停下马。
那……有什么东西是大叔这辈子最爱吃的,只要尝上一口就非常喜爱,无论如何都想要再吃一次,有没有?可以说给我听听吗?小娃ใ儿又问。
偷偷又瞟了小脑แ袋瓜一眼……忽然有点心软。算了,不管是谁家的娃儿,瞧这一身粗布粗衣,外加营养不良的模样,怕也是同他一般出生贫寒人家吧!唉,穷娃儿一个!
阿沅,你要不要进来屋里坐?外头很冷呢!食乐对着门廊外的阿沅喊道,他已经在外头走来走去好几个时辰了!
不行,除了送饭之ใ外,我不能随便进你房间的。阿沅两手交叉在袖子里,缩着脖子直打咚嗦。
没关系,我准你进来!食乐允道,神色自若。语毕,即转身进房。
三更半夜,一位姑娘家主动说出这样的话,总免不了让人有轻佻之嫌,但──
阿沅傻了!他用力揉揉双眼,以为自己再度眼花,因为ฦ刚才那一瞬间,食乐姑娘似乎散出一股罕见的尊贵气息,尤其是那口吻,说不上来,既ຂ不高傲、也不是颐指气使,却让人有种无法违抗的威仪。
这怎么可能ม?
打她莫名其妙出现之后,撇开先前受的伤不说,一下摔伤鼻子、一下又拉脱了手臂,样子看起来傻里傻气的,还常常问些令人费解的怪问题。他怎么เ看、怎么想,都不觉得她会是出生富贵人家的千金。
你不进来吗?
见阿沅没动作,食乐่又踅回门边。
没浚爷的准,我……我不能进去。阿沅坚持道,誓死只听昔东浚一个ฐ人的。
这样啊……食乐偏头想了想,突然返回房里,半晌,只见她以没受伤的左ุ手,将一张椅子吃力拖出。
阿沅见状连忙冲上前接手,紧ู张喊:喂喂,你要做什么吩咐我一声啊,干么自己动手啊!他可不是好心援助,而是浚爷有交代,要他看顾她,只要她有需要帮忙的事,他就得立刻照ั办,这也是为ฦ什么他会在雪阁闲晃的原因了。
既然你不肯进房,那我只好出来了,麻烦你再搬一张。
门外,食乐先坐了下来。待阿沅搬出另一张椅子时,她很自然地挥手赐坐道:你也坐下,陪我聊聊。
又来了!那种耀眼的威仪又出现了!
阿沅不禁瞠目结舌,这回,他没再拒绝了,很顺从地跟着坐下,而且是正襟危坐。
你们好象很忙?看着穿梭在院落中的光亮,她知道大家都还在忙着。
那是当然,这种时刻岂会不忙?该带的、不该带的家当,总要筛选整理吧!未来赶路避难的日子,恐怕也是难以合眼好好睡觉了。
阿沅,你觉得我很烦吗?她忽然问。
嘎?怔住,怎么เ突然问这个。
我想,你们一定觉得我很烦──她径自接话回答。来路不明、笨手笨脚,不但无法帮你们的忙,还要劳烦人来照顾,感觉上真是个一无是处的人……
喂喂,你干么这样说你自己啊?哪有人会把自己้批评得一文不值的?
我有说错吗?我的确是这样啊,来路不明、笨手笨脚๐……她好认真地说道。
呃……是没错……想了想,她说的也是事实啦,但总觉得怪怪的。
所以,如果我一直跟着昔大哥,肯定会给他添麻烦吧!她好忧虑地认为。
嗯……这个嘛……
你也这么认为,对吧?她好诚恳地追问。
欸……有一点……
唉,果然。重重叹口气。连我自己也这么认为。她幽幽然地看着暗黑奠空,想着自己的去留。
她不能离开长安!
白天和昔东浚谈过话之后,她一直有着强烈的不安。
她直觉她的家人都在长安,如果她就这么เ跟着昔东浚离开,她有种一辈子都无法再见到家人的恐惧。但同样地,昔东浚他们就要离开长安了,如果她没有跟他们一起走,日后她可能再也见不到昔东浚了……
该走?该留?她难以抉择!
但她唯一确信的是,在长安,一定有知道她过去的人。
这……食乐姑娘……如果你是怕浚爷丢下你的话,这你大可放心,我阿沅可以性命担保,浚爷虽然看起来很可怕、很凶、很吓人……
胡说。食乐眉心蹙起,诚心护卫道。昔大哥才不可怕、也不凶,更不会吓人,你怎么可以这样说……
阿沅怔忡了一下,讶异于食乐่捍卫昔东浚的言词。
哎呀,你别急嘛,我要说的是,浚爷他虽然很可怕、很凶、很吓人,但是,他其实是个很好的人,否则他也不会收留孤苦无依的我了。想当年他流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