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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啊?那是你吧?我小时候比他英俊多了!”他大笑出来,顺手抓起一团雪就朝我脖子里塞。

“我在看你小时侯的模样!”我朝著一个正拖著两条鼻涕๓堆雪人的小男孩扬下巴。

“我哥?你还好意思说?”头扭过来了,挺严肃:“你以前对哥始乱终弃,做过的那些混帐事情我还没找你算帐຀呢!还好哥现在过的不错,不然秦朗我真是一辈子不会理你!”

“流氓,滚!别在这里打扰我!”一本书扔过来了,我一边躲一边叹:“亦晨你怎么这么凶?你哥脾ຆ气很好啊,你怎么一点都没学到?”

“你看我这样子象在和你闹吗?”装模做样地重重一哼,色情地朝他的耳洞里吹著气:“还有,以後不准叫我小朗朗,明明是我在上面,就算你喜欢来点亲热的,也๣只有我叫你小晨晨的份……”

“别闹……”他对这个到เ是敏感得很,身体立刻๑蜷缩起来。

“恩!”他鼻子哼出了重重的长音:“那天我去找哥,在门外就听到他们又在吵,哥哭著一直在求他什么,可他好象就是不答应的样子。他妈的哥都为他做了那么เ多事情,怎么เ还那ว么受委屈?我气不过,就把他约出来了准备教训他一下,没让哥知道!”

“那後来呢?”我恨得牙齿都快要咬碎。

“然後没说几句就动手了……”他的口气听上去有几分懊恼:“地太滑了,没揍他几下就被他推了一把,腰撞到了,那ว一下疼得厉害,哼哼,要不怎么เ也不能放他走!”

“他……他把你伤成那样居然什么也没做就走了?”我“忽”地站了起来,眼睛已๐经快喷出火来。

“也没什么拉,反正又没流血,何况现在腰也不疼了……只是便宜了那混蛋!”他轻描淡写的毫不在意,我的喉咙已๐经堵得不出半点声音。

“秦朗你怎么เ了?”他看我神色惨白居然还反过来安慰我:“别难过嘛!我知道你对我好,不过不是没什么事吗?对了,我反正腰也不疼了,这个见鬼的吊瓶也不用挂了,搞得我象重病号似的。你陪我去看看哥,我都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

他边说著,边自顾自地就把针头拔了下来掀开被子就准备下地。

我想我应该尖叫著扑上去,说亦晨你哪里都别去你就这样乖乖๔地躺著,现在没有任何人比你更需要关心和照ั顾,我会一直一直陪在你身边,不让你再受半点伤害。

可是我什么都没法再说出口,因为……一切都已经来不及了……

他掀被子的手僵硬地停在半空中ณ,眼睛直直地看著我。

空气死寂。

“秦……秦朗?”半晌後是不确定询问的声音。

“亦晨……”我已๐经知道他要问什么,却还是选择逃避著叫他的名字。

“为什么……没有感觉?”吃力地问出了干涩的一句,停在半空的手终於慢慢地摸上了直直放在床上的双腿。

“为什么?为什么这里一点感觉都没有?”随著双手动作的越来越重,他开始难以置信地摇头:“秦朗你告诉我为什么会这样?我的腿怎么了?”

“没事的亦晨!”我冲过去猛地抱住了他:“医生说会好的,瘫痪只是暂时的事情,过一段时间就可以站起来了……”

“瘫痪?”他骤然尖叫,重重地从我怀里挣扎出来,眼瞳睁得快要裂开:“你说我现在不能站起来?不可能,我又没有伤到腿,我只是腰被撞了一下,而且已๐经不疼了!真的,不骗你,已经不疼了……”他象是要证明什么一样急切地说著,毫无知觉的双腿却限制ๆ著他无法做出更多的动作,只能ม象最无助的孩子一般拼命地用双手晃著我。

“腰部ຖ的撞击导致脊ิ柱受到伤害,可能会使双腿无法站立,你们要做好心理准备。”昨天在医生那里听到这句话时我已经万劫不复。

亦晨怎么可以失去双腿,让他从此不能蹦跳不能踢人还不如直接要了他的命。

“我知道的,不疼了,亦晨,我知道你没事,腿也会好起来,我相信你的!”除了这样一遍一遍毫无意义地哄他,我真的不知道要说什么才能让他安静下来。

从我话语中意识到เ怜悯和无຀能为力,他的脸色立刻๑就青了,咬著牙把吊瓶上的针头捏在手上,猛的朝自己้的腿上扎去。

“亦晨你做什么?”我来不及阻值他近乎ๆ於自残的行为ฦ,再次扑上去搂住他之ใ前,他拿起桌子边削水果的小刀朝著腿上又是狠狠地一划。

“你疯了!不准这样!”我骇声呵斥ม著,握住刀刃直接就把刀夺了过来,手掌一道深深的刀口我根本无暇顾及,一边去捂他腿上的伤口,一边摁响了床头召唤护士的警铃຃。

“秦朗,我的腿能流血啊,应该会疼的,应该有感觉才对的!”他急切地申ã辩著,语无伦次,象个受了委屈的孩子。

无法说出半个ฐ字,我压制著他的挣扎,对门口一脸຀目瞪口呆的护士疯狂咆哮:“给他打镇定剂!”

“不!”他惊恐地叫了出来:“我不要再睡过去,我要去找医生,问问他我的腿到底怎么了!秦朗你放开我,求求你放开我!”

他从来没有这样求过我,这样极度无助地苦苦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