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意思？”
吴晓露扭头要走，姜国忠抓住了她一只手，但她用力甩开了。她拉开门，见门外没人，回头说：“姜局长，好几家医院的ct机，好像都是你介绍购置来的吧？回扣一定很可观？”
袁真沉默了，想着心事。
我说：“也许吧，晓露毕竟是我的初恋，它太铭心刻๑骨了。可这并不意味着我赞同她为人处事的作派。爱是种奇怪的东西，有时候你想甩都甩不掉。人们不是说‘男ç人不坏，女人不爱’么เ，其实有时女人不坏，男人也不爱的。”
“昨天怎么เ没听你说？”
“到เ省城看看方明去。”
方为雄没有把后半截话说出来。自己的事都还没摆平，他怎好去帮这个忙呢？一夜没睡，他疲倦极了，也对这个纠缠不休的刘玉香厌烦了。他走到เ床边，一屁股坐下，脑袋往枕头上一倒，将脚๐摆到床上。刘ถ玉香过来，蹲下身子，帮他将皮鞋脱了。
“我们也是老同事了，这个忙是应该帮的，只是……”
最近两ä年，她的消息就密集起来了，想躲都躲不开了。居然，她在机关干部中有了莲城名姐的雅号。我不知道这雅号如何得来的，也许，与她为ฦ人爽快，善于交际，伶牙利齿，荤素不拒有关吧。自从当了办公室主ว任，有了签单权之ใ后，也是工作需要的原因吧，她就如鱼得水的出没于交际场所了。都说她的酒量了不得，她的黄段子了不得，她的善解人意了不得。据说有一次，她陪省卫生厅的领ๆ导喝五粮液ຂ，竟一口气灌下去八大杯，当即倒在了酒桌上！省厅领导大为感动，不仅当即表态给市局增加拨款10่0万，还用专车送她去急诊室打吊针ฤ。哪知她轻伤不下火线，车还没开动就爬下来，踉踉跄跄地回到了酒桌上，口口声声说陪领导千杯万盏也不醉。只是，她醉得稀里糊涂ิ，把上车当作上厕所，把一泡尿撒在小车上了。小车司机一点不恼，洗完车回来说，到底是莲城名姐，连尿也有一股酒香呢。可见她受欢迎的程度。当然，这只是据说，肯定有夸张的成分。听到เ这个据说时，我的耳朵一阵阵烧，毕竟，她是我曾经爱过的人。
我心灰意懒โ，不再打探她，有意无意地回避着她。但是莲城就这么大，随着时间的推移，总是有她的消เ息断断断续续地传送到เ被她揪疼过的耳朵里来：她又谈恋爱了，她又换男友了，她终于结婚了，她当母亲了，她成了办公室主任了，等等等等。每听到一次，我都要下意识地摸一摸我可怜的耳朵。
吴大德笑道：“阅人无数是不错，可与我喝过交杯酒的美女主ว任，却只有你一个啊！何况，我们还有过肌肤之亲呢！”
“啧啧，到เ底是秘书长，说的话听着就是舒服。不过您的话虽然不错，可您日理万机，阅人无数，忘掉我这样一个小人物，还是很正常的事嘛。”吴晓露眨动着她的大眼睛，很妩媚的样子。
“好好，就算我错了，我错了我自己้来承担，跟你没关系。”袁真摆摆手，不想跟他说了。
“不是你错了，难道是别ี人错了，是组织上错了？”
袁真的态度忽然激烈起来：“跟我有什么关系？我来透透气就犯下大错了？你们说我要跳楼，是污蔑，是对我的人格侮辱，我还要求为我恢复名誉呢！反而来教训我？我就不去。”
“干什么？你还嫌你造成的影响不够恶劣是吧？你看看，惊动了多少人！机关的形象被你败坏成什么เ样子了！还不能ม教育教育你？”吴大德指着楼下说。
娄ไ刚恶狠狠地说，下颌的肌肉一鼓一鼓，眼里闪出两道寒光，弄得吴晓露愣怔了一下。丈夫的神态里有一种从没见过的东西，它像一块石子落进她心里，很是硌人。一般说来，娄刚对她总是言听计从的，替人说情的事她过去也做过，只要她一个ฐ电话，娄ไ刚就会痛快地答应。他的一反常态让她心里不安。她想了想，轻言细语地说：“他是秘书长的侄儿，你就不能通融一回，放过他？”
“这是能通融的事吗？”
“怎么不能ม通融？它关系党的生死存亡还是国计民生？”娄刚ธ的摆谱让吴晓露生起气来了，她脸一板，“你是不是没看清人？我是你老婆，不是犯罪嫌疑ທ人家属！别ี跟我来这一套！你们通融的事还少？你不给秘书长面子，我不能不给。你罚吧，罚款我来出，按照你们的先例，不要收据少罚两千，我马上给你三千元钱。”
娄刚往门外瞟一眼，厉声说：“你胡说什么？我们可是全省十佳派出所！”
“不是我让表姐帮你们整了一份好材料，你们评得上十佳？做梦去吧。”吴晓露鼓了鼓鼻翼。
“袁真的材料é是写得很感人，可要没我们那些优秀事迹，文笔再好她也写不出花来。”
“算了吧，别ี人不知道，我还不清楚那些事迹的水分？好了，你也累了，不跟你多费口舌了，我最后问你一句：给不给我和秘书长这个ฐ面子？”
娄ไ刚点了一支烟吸着，沉默一会才说：“你怎么เ和秘书长拉得这样近？”
“我和许多领导都拉得近，不光是秘书长，这是我的工作性质所决定了的。跟领ๆ导关系近了，对单位的展和个人的进步都有好处，你不要有别ี的想法。”
“我懒得有别的想法，我只是不愿意自己้的老婆被别ี人看作一朵交际花，被别人叫作莲城名姐。”娄刚眯起眼睛郁๗闷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