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说，这事还是和当年发生过的事有联系？”
“你们挺熟是吗？”“里面那个老家伙当年处理过我。”
“好吧。”我把第二套谎话端出来。“她是我姐姐。十年动乱中我父母双亡，我给寄送到เ外地的一个亲戚家，姐姐去东北农村插队，从此失去联系。这些年我一直在找她一点音信也没有。只剩ທ下这张照片不知道是哪年照的。要不是这张照ั片我连她模样也记不住了。我想她这些年一定很苦，一个ฐ女孩子无依无靠四处飘泊，天下哪有那么多好人。一想起这些我就心酸。”
“我看你还是跟他说了吧？”刘会元对我说，“要不谈起来也不方便。”
“是咱们这辈子最后一次见面了，我在这儿就先跟大家永别ี了！我举着酒杯笑着说。大家也笑，唯独李江云不笑。我喝了酒坐下再斟再喝——碰杯，火辣辣地盯着李江云笑，忽然我明白了什么，开始在身上的兜里乱摸。
“去谁妈的呀！这娘们儿怎么เ张口就骂人，谁招她惹她了？”我嘀ถ咕着坐到เ已๐经飞盏晃觥膀臂交错的席间，江云在对面入座，一副冷冷的愤懑。
张莉笑着，悄悄摸了摸我冰凉的手：“你最近干嘛呢？东奔西跑的。”
我在药丫后面的休息室里坐着，喝着茶，又暖和又惬意。
“哎，”我说，“你。”
“你杀人了？”
“你就牛x吧，大枪顶脑แ门你丫也忘不了牛x。”
“有个案子他们破不了啦，找我给拿主ว意。”
“人在哪儿呢？”刘ถ会元还问。我已经认出这男子就是曾在街上嶷过我的那ว个穿黑皮大衣的人——黑皮大衣就扔在沙发上。
“人在哪儿呢？”瘸子笑眯眯地问黑皮大衣。然后又对我们说：“他知道。”
黑皮大衣笑着说：“你找她，她也正在找你，我看你们谁也别费劲了，我全替你们办了。”
“瘸子，”我冲瘸子点头。“咱们这辈子还见呢。”
“不见了，”瘸子冲我摆着手，“见不着了。”
“怎么เ回事？”刘ถ会元冲瘸子嚷，“我们来这儿可不是看糙爷们儿的。”
“没咱们的事。”瘸子拉着刘会元，“咱们到เ那屋去，给你看看瘸爷心爱的东西。”
“躲开，别ี拽我。”刘ถ会元甩了瘸子一个翘趄。
这时，坐在一边两个满脸横肉的汉子噌ຒ地站了起来。一看他们，我笑了，这两汉子坐着十分唬人，上身宽大，但一站起来却只到我膈肢窝，一个o型腿一个ฐx型腿。很快，我就不笑了，这两汉子各抽出一把垫在屁股底下的刀，那ว刀恨不得比他们俩都个儿高，那是日本兵在二次世界大战时步枪上用的“三八”刺刀，一把顶住我腰眼一把顶ะ住刘会元，我纳闷地说：
“什么时候警察也都带叉子了。”
“警察？”黑皮大衣怔了一下说，“别打岔，这会儿你就是按快门警察也来不了。”
“别用劲儿别用劲儿。”我仰弓着身子往前走，不满地说，“尖儿都扎着肉儿了。”我对黑皮大衣说，“你管管他们，咱们有什么说什么เ，不带上刑é的。”
“讲理？讲理就好，我这人一向喜欢讲理，咱又不是粗人。”
黑皮大衣对他手下的汉子说，“悠着点，这是咱的客人。”
“我没用劲。”汉子在我身后分辨。
“你得想着他比你个高，你没用劲他已๐经透了。”黑皮大衣白了汉子一眼，又满脸是笑地对我说，“坐吧，既然和和气气。那咱们都和和气气的。”
汉子们都收了刀，继续站在一旁。
我坐下，看了一眼那两个ฐ汉子又忍不住想笑，那ว刺刀竟可以象指挥刀一样被他们双手扶柄杵地站着。
“你怎么净用的是这种人？”我问黑皮大衣。“漂亮点的流氓没有？”
黑皮大衣脸刷地红了，挥挥手，对那两ä个汉子说：“你们到那ว屋去吧。”
“走走，咱们也走。”瘸子拉着刘会元跟着凶神恶煞ย的汉子们进了里屋。
“这都是瘸子的哥们儿，”汉子们走后，黑皮大衣对我说，“我也觉得特不体面。”
我低头闷了会儿，想装ณ作特内行，又不知道黑话该怎么说，半天，才说，“你们哪部分的？”
黑皮大衣一抱拳：“高高山上一头牛。”
我久ื久ื瞅着他，迟疑地说：“两ä个凡是三棵树！”
黑皮大衣也楞了，半天回不过味儿，末了说：“你辈份比我高。”我得意地笑了。
“那我就得罪了。”
“得罪吧，没关系。”我好脾气地说，“到เ底怎么回事？你们舞刀弄枪的，成立义和团呀？”
“既然都是组织的人，我也跟你明说吧。”黑皮大衣说，“其实我也说过她，别把人都想成坏人，老爷们儿怎么会昧你的钱？一时缺，借些，早ຉ晚会还，狠心也就是说说，中国人——哪个不仁义？”
“我借谁钱了？”
“不怪你。”黑皮大衣说，“你哪知道那姑娘认识我呀是吧？
你要知道了也不会这样。我就跟那姑娘说了，放心，方言，我们都是朋友，一句话。“
“那姑娘在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