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咪依噜捧出一个瓦罐,给阿妈倒了一竹筒荞麦酒:“阿妈,我们游牧迁徙的时候常能见到来自孔雀王国的婆罗门教和佛教僧侣,他们拄一根竹杖、带一条狗到浪ฐ穹(今云南宾川ษ)的鸡足山崇圣修行,觉得他们很神秘和诡异。姑娘们更喜欢西方行商们带来的一些璀璨夺目的黄金、碧玉;光彩耀人的宝石、海贝。那些行商也喜欢我们洁白而不容易受污染的木棉布和自巴๒蜀驮运来的色泽绝伦的锦缎。我自小就对西方那个崇尚佛教的孔雀王国有着神๰奇的向往。您和我说说您的西行之ใ路好吗!”

“小母鹿用鼻子也能嗅出阿妈的秘密来,呵呵!”

身旁的阿妈狠狠地抽了粗率的小阿哥一马鞭:“实际的行动比精美的说辞要高尚很多。”

一骑战马冲到เ她面前:“连远飞的大雁也๣会驻足聆听的山歌,都未能让你稍解风情;那么,用溅满鲜血的征衣,挂在你的窗前,能否让你开启幽闭的心扉呢?”不等她回答,小阿哥就俯下身,粗鲁๥地捏了一把她的胸ถ部。

“鹿城!鹿城!”庄跷兴奋地指着西方。

她又接着说:“我出生在美丽的石头城,就是从这里一直顺大路往西就到了。我那被人们誉称为‘牧神๰’的路西姨ถ妈,在石头城繁育了许许多多马鹿,所以人们又把那里叫做‘鹿城’(今云南楚雄)。我从小爱吸吮鹿乳຃,就给我起了这么好听的一个名字。”

那是一个暴雨后的清晨,无数孔雀在丛林里梳理它们美丽ษ的彩羽。梅葛阿姐把咪依噜从噩梦中叫醒:“阿妹,快醒醒!你这爱哭的家伙,你不是答应过阿姐以后不哭的,却跑到梦里去哭。梦到什么了?和阿姐说说。”

迪木叶猛然醒悟:“是呀!我们白狼氏的人马出猎或者出征,都会有许多战鹰在空中盘旋的。难道楚军……难道楚军已๐经打到这里……这么快!”

他们绕过一座座山岗,终于在弯弯曲曲的山路上,追上一队在山野里急驰的商家马帮。

放牧的男女们,都撇下竖起耳朵听动静的牛羊,持铜戈铜矛,纵马追赶梅葛,跟着她急驰。

我惊讶地现,我的木棉布百褶裙在五彩云霞里,闪耀着梦境般的细碎光芒。我动情地亮起浑圆旷远的歌喉,和群山对唱能融化冰雪的情歌;扭起比水波还要柔软的腰肢,摆动比彩虹还要绚美的百褶裙;在天堂之颠踏起轻灵的舞步;优雅舞动的双手和裙摆拂撩着拥我而来的云霞。我成了天堂里最动风情的女神๰!”

咪依噜有点喘不过气来,赶紧给阿妈加满了一竹碗酒。“后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