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跪着的人慌忙收回视线,安分地低眉垂目。
“属下办事不力,还请庄主责罚。”
“哼,白云缪这个废物,连个ฐ武林大会都办不好竟还想着做盟主。”
“我想要你。”
赫连倾再次伸手抚上罗铮的头,十分缓慢地滑到耳侧,再轻轻地摩挲过那略๓显消瘦的脸颊,最后双指抬起他的下巴๒,拇指来回磨蹭着,带着不易察觉的**โ。
“应该不曾。”追进茶馆时,那三人已๐经在雅间内,是不可能看见自己的,只是……
赫连倾坐在窗边藤榻上,手里拿着一封短信,他上上下下扫了一眼,没什么表情。
看着人把衣服理好,又把第二天要穿的收叠在床边的矮凳上,赫连倾突然就开了口。
竟嫌管家跪的时间短了?!
“哑巴了?”
屋子里的人跪在桌旁้,低着头一言不。
罗铮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庄主这……莫不是在跟自己抱怨?明明就被此挡住了去路,却还说是……小把戏……
正在罗铮疑惑间,走在前面的人突然凑近,低声说:“不过是些障眼法,怎就愣了神?”
罗铮的头垂得更低,握实的拳头又紧几分,直到并不锐利的指甲刺๐痛手心。
跪着的人是个ฐ眨眼间便能取人性命的暗卫,非是软弱伶人,也没有女人的娇柔与妩媚。他身材修长,肌肉匀称,线条甚至比自己还要硬朗,这一切都让此时的赫连倾心底生出难以言喻的兴奋。
只是,可餐秀色在眼前……赫连倾是见怪不怪,罗铮则是无意欣赏。
“在下在此等了庄主整整三日。”律岩头也未抬,摩挲着桌上玲珑小巧的酒盅,淡淡地说。
三楼ä雅间里坐着一个五十多岁的中年男子,面前的圆桌上菜肴丰盛,酒坛尚未开封,茶壶却空了一半。如此这般,显然是在等人。
整整两ä个时辰,假寐的洛之章直躺到浑身僵硬,可外面那人的气息仍是那么เ清晰有力不似困顿ู。不知不觉,直至月上树梢,已๐然晕眩迷蒙的洛大管家猛然惊醒!
那刺客转身不及,躲闪不过,竟直接运足内力抡起手臂撞向泛光的剑刃!张弛施ๅ力一送,砍断刺客手腕,再滑向脖颈่处将人囚制于地。下一瞬就听那刺客大叫一声,满脸冷汗,狰狞间汩汩鲜血涌出嘴角,竟是咬舌自尽了。
赫连倾皱眉起身,推开门的瞬间,原本跪在地上的张弛已然如箭一般窜了出去。
也不知是过了多久,默默喝酒的人倒空了最后一个坛子,略有些失望地放下手里的杯子,摇晃着起身。许是醉得狠了,一个踉跄向前扑去。虽然未必会真的扑倒在地,可罗铮还是第一时间扶住赫连倾,将他的胳膊架在了肩膀上。
闻言举杯的手顿了下,这低劣的撒谎手段赫连倾轻蔑得连瞥都不屑一瞥。厌恶之ใ情顿ู起,正欲出言让人退下,只听那人低声说:“庄主ว那日出关,已๐经迟了一天。好在庄主神功已成,可那时庄主ว气息很乱ກ,似是走火入魔。属下……属下本想为庄主疏导经脉,可……”
而这一日,听雨楼管事者石文安却出现在了麓酩山庄。
而近年来,却有另一股势力迅崛起——号称“世间我控”的听雨楼。
“回庄主,属下……”罗铮把心一横,头一低,信口胡编:“属下前日练功……走火入魔了。”
“因何受伤?”
“怎么这般笨手笨脚๐的。”
赫连倾轻拍了下仍在自己腰带上忙乱的手,十分得意地将那一排搭扣一个一个慢慢扣好。
“属下……无能……”不知怎么เ的,今日这句话说得有些心不甘情不愿,罗铮嘟囔似的回了句。
“可看清楚了?”
“嗯。”
“记住了。”捏起那微颔着的下巴,赫连倾贴过去轻吻一记,吩咐道。
“是。”略๓有些闷闷不乐่的声音,被迫抬起脸的人还是低垂着眉眼,一副老实模样。
赫连倾翘了翘嘴角,没有计较。
“走罢。”
出了门,张弛先迎了上来。
临近傍晚,该是安排晚膳的时间了,赫连倾示意要出门,几个人自然不能都在明里跟着,于是决定隐在暗处保护。
毕竟身在灵州,白云缪的地盘里,不需赫连倾多做安排,做惯了保护人的事,几个人配合起来也是默契十足。
赫连倾只言明罗铮跟在身边,便迈开步子走了出去。
一直低着头的6晖尧忍不住看了罗铮一眼,很快便转移了视线。
无论看向自己的目光带着何种意味,罗铮都忍不住轻皱了下眉,只是下一瞬又变回面无表情的样子。
他咬了咬牙,将心底慢慢泛起的不痛快压了下去,低头跟出了门。
来时赫连倾心下烦躁不耐,因此并未留意从巷口进来的路,直到对着七拐八弯的几个ฐ岔路口时才想起藤花巷๕的纵横交错。
不甚愉快地拧了眉头回望去,想把隐在远处的人叫出来带路,还未开口,瞧见了跟在身后的罗铮,便临时改了主意。
“罗铮。”
“属下在。”罗铮往前一步,低声应道。
“可还记得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