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现在他不觉得痛了。
柏易对这套房子的满意程度很高,他并不喜欢现在住的房子,哪怕里面的装ณ修很像他五年前在筒子楼ä里自己改装的模样。
章厉应该已๐经知道他母亲死亡的真相了。
章厉站在办公室中间,他依旧ງ穿着西装,依旧踩着皮鞋,和平常没有两样。
年轻人的恋情总是来得快去得也快,谁知道章厉什么时候就琵琶别抱了呢
如果换成是现实世界,他一旦知道有男人对自己有这种心思,他基本会保持表面的温柔,然后不动声色的远离对方,给双方แ都留下面子。
这一套班底延续到了今天,中间有人走也有人留。
章厉买的那两块原石都不贵。
他刚得知柏易是个同志,并且对章厉有意思的时候,迷茫大于恐惧,恐惧大于恶心。
他从没有像现在一样希望一个人消失。
黑色短发的男人极轻微的叹了口气,走到沙发前就着月光低头看着柏易,好在柏易睡得很熟,并没有因为这如有实质的目光醒来。
虽说室内开了空调,可柏易还是觉得热,他终于在凌晨四点时忍无可忍地从床上爬起来,先去浴ภ室洗了把脸,然后坐到เ沙发上,准备在沙发上困一会儿,好歹能ม支持下明天白天的活动。
照片里的章厉穿着一身黑色西装,他的身材并不像身边的那样或削瘦或肥胖,即便穿着西装,也能ม看出他精实的肌肉,通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气势,照片看不清他的五官,只能看到เ一个模糊的大概。
人的际遇真是说不准的东西,五年前为了还债,章厉没有踪影,有人猜测他签了合同去了黑窑做工,也有人猜他给人顶罪去了,什么乱七八糟的猜测都有,但无一例外的是,所有人都认为即便章厉能活着回来,也不可能ม健康完整,谈不上衣锦还乡。
“不用。”章厉的表情堪称冷酷,哪怕柏易此时只能看到他的半张脸。
“如果你一时半会儿钱不凑手的话,我这里还有”柏易坐到章厉身边,表情温柔,态度和煦,像是可靠的知心大哥哥。
更像是感情缺失。
章厉“有点事。”
“就住这楼上的。”
“被打成这样了真可怜。”
毕竟谁不怕疼呢
“看,霍有强养的狗。”
“你穿我的拖鞋。”柏易临走前就把新拖鞋摆在床边。
这对父亲以一种奇特的关系共处着,直到เ章厉亲妈自杀的真相被章厉发现,平衡被打破,他选择了最残酷的方式解决自己้的过去。
柏易个人的意愿并不能得到เ重视,无论他愿不愿意参与任务,他都只有一个选项。
叮嘱结束以后,房东拿着钱,露着肚子,哼着几乎没有音调的曲子走了。
等他们再也走不动了,就住进养老院里去。
到เ进棺材的那天,他们依旧在一起,死后他们的骨灰掺在一起,一起下葬。
章厉不着寸缕,慢慢的弯下腰,他的额头抵在柏易的胸ถ膛,然后侧过头,耳朵贴上去,听着柏易的心跳声。
柏易低笑起来,胸口都在震动,他的声音很沙哑“怎么,你要吃奶吗”
章厉抬起头,两人目光交汇,烟燃得太长,烟灰掉落在地上。
柏易的一只胳膊高抬,不让烟烫到章厉,但另一只手攀着章厉的肩膀,他们在月光下接了一个ฐ缠绵的吻。
吻从温柔到เ粗暴。
这个漆黑的夜晚好像屏蔽了外界一切,只留下两个相爱的人,他们重复了一遍又一遍爱人间最原始的运动。
拥抱,接吻,缠绵。
在晨光照进房间时,这个房间遍地狼藉。
柏易有一种奇特的感觉,他从未感受过,好像有另一个人走进了他的生命。
那荒芜的世界ศ里忽然开出了一朵花。
另一个人的体温,另一个人的力量。
他感受的是那ว样清晰。
整个晚上柏易都没有真正睡着,当他陷入梦乡时总会被吻醒,章厉似乎一直在寻找他的唇,就像久渴的人终于找到水,他温柔的安抚着章厉,无限的接纳他。
晨光熹微,当清晨的阳光照进室内,柏易睁眼时看到的就是章厉那双漆黑的眼眸。
不知道章厉是起的太早,还是根本没有睡,两人头挨着头,感觉这样亲密,柏易在温柔的晨光中朝章厉笑了笑,然后凑过去,给了章厉一个早安吻。
章厉伸出胳膊,揽住了柏易的腰,拉近了两人的距离。
他们胸膛紧挨一起,鼻尖抵着鼻尖。
章厉专注的看着柏易,他的眼睛乌黑深沉,饱含深情“我很高兴。”
他从未这样高兴过,他高兴的胸腔胀满,心脏ู像是被一只大手捏住般疼痛。
柏易抚摸着章厉的脸颊,回应道“我也是。”
就在章厉的手开始不规矩的时候,柏易却忽然坐了起来,他双脚踩在地板上,站直了身体,背对着床,在晨光的照耀下伸了一个懒โ腰,这尤其显得他腰肢柔韧,他转头朝章厉笑道“我先去做饭,十点的飞机,不急。”
章厉也站起来“我帮你。”
柏易叹了口气,用一种堪称宠溺的口吻说“我负责做,你负责吃,我们分工合作。”
好像有潺潺溪流蜿蜒而下,滋润干涸的心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