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灵堂灯火通明,爹与哥一群法师在灵堂外屋守灵,而我则与真妃在内室守夜。
“天冷,扶柳,过来和我一起坐吧。”真妃坐在榻上,向我招手。
“娘娘………”我有些犹豫,虽说是大堂姐,但毕竟她贵为皇妃,况且今日又是第一次见面,这样逾礼ึ是不好的。
“叫我真姐姐吧,娘娘挺生疏的,二婶以前唤我真儿。”真妃嘴角溢出一丝苦笑:“娘娘只是叫给外人听的一个称呼而已๐。”
北方的夜晚果真寒彻入骨,抵不住寒冷,我还是挪坐在了榻上,用棉被裹住全身,只露出一个ฐ头。
“扶柳,头发都弄得凌乱ກ了。”真妃笑道,眉稍轻扬,象极了娘的温婉笑容。
“那真姐姐能为我梳头吗?”我温柔地笑起,唇线上扬。
真妃轻柔地为我梳起长发,动作舒缓。
“真姐姐,娘以前在这儿过得幸福吗?开心吗?”我问道。
真妃一怔,尔后淡笑,缓缓说起,柔情无限:“在我很小的时候,就失去了父母,也没有兄弟姐妹,二叔长年征站沙场,府内一直很冷清,所以我自小性子就有些古怪,也很少说话。七岁那年,二婶嫁入府内,二婶说她一见我,就喜欢我,像江南嫡瓷娃ใ娃般可爱。其实我心中ณ也是喜欢二婶的,喜欢她笑起来的声音清铃,打破府内寂静。此后,日子很是快乐,虽然二叔还是驻守边疆,但二婶却时常陪着我,逗我开心,教我读书识字,针线女红。”
我心中叹道,原来娘也曾那么เ幸福,只是我不曾见过。
“再后来二婶怀孕了,我嚷嚷着,二婶怀的一定是妹妹。几月之后,去疾出生,全府的人都欢喜,就只有我一人闷闷不乐่。还一直说二叔偷偷地把妹妹换成了弟弟。”讲到这儿,真妃不禁纯真笑起。
“不想这么多年后,我才有了一为妹妹。我十岁时无意见听见妈说起,在宅子里种上莲花就会生女娃,我便在院中池塘种满白莲。一年后,盛夏阳光灿烂,白莲开得娇艳,二婶说真像余杭西湖,莲花开得绵延不绝。”
“在池塘边的凉亭上,二婶常为我梳头,说,真儿头发生得真好,滑若丝缎,待真儿出嫁之日,定要为ฦ真儿绾发。可后来二婶却食言了,那天我在上花轿前一直没盘发,等着二婶从江南回来为我绾发。”真妃眼神逐渐黯淡。
闻言,我不禁心中酸楚,道:“娘也曾答应扶柳,为扶柳盘发,让扶柳成为世界ศ上最漂亮的新娘子。”
真妃一把抱住我,温柔笑道:“真姐姐为ฦ扶柳盘发,让扶柳成为ฦ天下间最漂亮的新娘。”
至午夜,我终是熬不住了,倒在真妃怀中睡着了。
门吱一声打开,我一向浅眠,也就惊醒了,只是懒得睁眼,便索ิ性躺着不动。
真妃却起身低声道:“扶柳睡着了,莫要吵醒了。”
“都这等紧急时刻๑了,你还有闲情逸致出宫。皇后之位一定要夺得的,否则上官家日后难以在朝中立足。”声音低沉冰冷,是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