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往窗外瞥了一眼,嘴角上提,生出了些感慨,终究还是校园里的小娃娃,靠不住。
“地址确定了?”
夜幕袭来,晚自习课间的时间点,教学楼灯影闪烁,走廊过道上有零零散散的学生嬉笑打闹。
细碎回想过最近发生的事情,阮昭觉得她对沉倾扶的那点歉意已๐经弥补得差不多了。每天帮他写作业,送他回家,给他带早餐,像个小跟班一样做各种跑腿的活。
阮昭夜里出去上个厕所或者倒杯水都得小心翼翼,以免又看到เ什么不该看到的画ฑ面。
阮昭垂眸,有些心不在焉,听到这话时顿了下。欺负?也不算是欺负吧。
他拿出几本作业扔给阮昭,声线冷冷淡淡的:“帮我把作业做了。”
“对不起。”她说。
沉倾扶那边自然听不见。
转眼一个星期过去,周一下午放学,阮昭和方云在学校后街吃饭。
周兰挽了下头发,虽然被女儿撞见,但很快调整好心态,觉得有些事情还是有必要跟阮昭讲清楚。
阮昭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坐在书桌前大脑一片空白,嗡嗡地响着。刚ธ才看到的画面一帧一帧的像是放电å影一样浮过,清晰又模糊。
这会儿正是小吃街生意火爆的时间点。各个摊点前都是食客,声音嘈杂,人潮涌ไ动。
那片旧城区的地本就廉价,原本以为很快就能ม收齐,但是到了周兰家就拖拖拉拉的耽误了好些天,最终商量好的期限就是明天。
周江淮说的儿子就是他那辆改装过的黑色机车,平时疼那辆车跟疼儿子一样。
“早知道就不把钥匙给你了!”
池遇在洗澡,水流声哗哗啦啦,磨砂玻璃上全是汇聚流淌的小水珠。
他把声音开成免提:“那不是他有急事,你那ว小车库又离得近。”
池遇回想了下,当时确实是急,连让司机送他都嫌路上会堵车开得慢。
“行,”周江淮哼了声,那边声音略๓喧嚣,就显得很没有威胁性,“回头要是车给刮了我找你算账!”
“放心,就扶儿那技术刮不到的。”
他算了下,就沉倾扶“借”车的次数,要是真的刮到,那他坟头上的草估计都得长两叁米高了。
耳边是呼呼吹过的风,阮昭的长发被风吹得飘起,她被吹得好像清醒了一点,紧紧贴近前面人的后背。
“会走吗?自己走。”
车子停下,沉倾扶把阮昭抱下来,她却一直赖着,抱住了就不肯松手。
沉倾扶挑了挑眉,拿手蹭了下她嘴角破了皮的那ว一小块。她身上其实没多少伤,只是擦破了点皮,沾了一点灰尘,看起来有点可怕。
沉倾扶打算先把她送回家,好好休息一晚上,再去医院做个检查。
“你家在哪儿?”
她现在这个浑浑噩噩的状态,沉倾扶也不指望她能够回答出来,索性就直接将人带到了他住的地方。
只是阮昭看着状态不太对,脸颊红扑扑的,眼眸微微泛红,秋瞳剪水。
沉倾扶探了探她额头,也是烫得厉害,像是发烧了一样。
他瞥了一眼紧扣自己手腕的莹白手指,到เ底没狠下心掰开,任由她挂在自己身上,
客厅里的灯打开,沉倾扶往沙发区域走,“下来。”
沉倾扶直接捏着她的手往下扯,将人扔在沙发上。
受到冲击力,阮昭感觉到เ脑袋晃了几晃,可是还是很难受,像是在海水里溺水快要窒息的人,抓不到任何喘息的机会。
“到เ底怎么了?”沉倾扶蹲下来,往她额头上探了探,温度不减。
他正准备起身去给她拿退烧药,身后一股小小拉力传来,那只纤细的小手攥住他衣角,不肯放手。
阮昭闭着眼睛,唇瓣微微张合,似是在艰难地说着什么,可是发不出声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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