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的把东西交给了宇文闵?”那人骤然加重手劲,凌婻的头一颤,离炭火又近了一分。
凌婻挺着脖颈,死死定住半弯的身体,全身肌肉因为绷得太紧而开始有些发抖。她的面纱轻飘飘脱落,掉入火炉中,滋滋烧了起来,溅起的几点星火弹到她的脸上,滚烫而灼痛。
曦河之上,半弯拱桥,一人白衣风流负手而立,鸦黑长发未束,随风飘扬,长眉狭眸含笑带邪,凌空站在桥栏上睥睨堤岸。
凌婻湿淋淋地爬上岸,摸了摸自己的脸。面纱早已不知所踪,脸上骇人的大片黄斑在晨光下一定清晰无比,这个男人却没有一点惊讶或疑ທ虑。
“你问得可真无辜。”宇文璟轻声笑起来,语气中并没有怨恨,却有一种奇妙的意味,“别ี人若是不知道,还以为失忆的是你,而非我。”
“是谁动作在先,你应该比我清楚。”宇文璟阖目,俊脸透白,薄唇淡淡勾着一个似笑似嘲的弧度,“我在北原城为何突然四肢乏力,你别说你一点都不知道。”
“二皇子神勇,北寒和南周皆闻其名而丧胆,只是他在床事方面也如此彪悍……”
筵席已经开始了一个时辰,二皇子宇文璟迟迟没有出现。如此无视尊卑,违逆太子手谕,着实狂妄。众人表面谈笑风生,内心各有所思。听说二皇子回京才短短几日,已๐召了三十几名官妓入府,夜夜笙歌,不堪。他虽是失忆,可玩死官妓的恶习倒没变,两ä三个夜晚就折磨死了六个ฐ幼龄女娼。
女子“哦”了一声,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指。青葱玉指,洁白无瑕,没有一个茧子,没有一点瑕疵。
石室机关启动的声音响起,女子眸子微眯,眼底光芒一现,宛若暗夜的一抹流光,稍纵即逝。
宇文璟淡淡地笑,黑眸犹如一汪深潭泛着幽光,锐气内敛。
凌婻目光不移,两人安静地对视,仿佛无声的交锋。
曾经,她是名震诸国的“凌厉”。网上流传许多关于她的私人信息,有真有假。她确实爱吃各种面食,但是口味特殊。她的面一向不放味精和盐,却一定要重辣和大酸。
他用一碗这种口味的面条试探她,又何尝不是泄露了他自己的底?
寂静片刻๑,宇文璟忽然眼睛发亮,似是想到了什么,兴致勃勃地道:“差ๆ点忘了,我已让人烧好热水,你可以去浴房沐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