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学斌有点好笑,心里也解气了一些。
董学斌是从十五中打车去的医院,又从医院打车回的家,所以速度上与坐公交车回来的瞿芸萱几人差不多,刚拐进小区,董学斌就看到了前面走着的老妈和许阿姨ถ等人,叫了她们一声,快走了几步解释道:“妈,萱姨ถ,刚刚实在抱歉,我那边确实有点事儿,就没顾上。”
第二题,呃,三年前江南省第二次公务员考好像有道跟这个差不多的,也容易。
上午,9:00่——1้1:00,考试时间两小时。
董学斌想拿笔记下,却被胡爷爷拦住了,“不用写,你以理解为主ว,把我说的论点论调和大方向全都吃透了,自然而然也就记下了,嗯,刚刚ธ那个ฐ清楚了?好,我再给你出一题,我国海洋资源丰富但人均占有少,渤海ร是我国最大内海ร,对东北经济非常重要……”
董学斌继续接受着胡爷爷的辅导,人家老爷子的儿子是在上海ร出申论题的,老爷子对此似乎也颇有一番研究和经验,所以他说的每一句话董学斌都强迫自己记在脑子里,专注地听着。教课方式已从董学斌提问改成了胡爷爷发问,老爷子没有从资料书上翻题目,而是不知拿来了哪里的段子信口拈来,有时候,还告诉了他很多官场的规则和机关部门的职能ม,以便他更好的理解公务员考。
她在厕所门口擦鞋,董学斌就进了卫生间拿衣服,自己的一件t恤衫和裤ไ子都挂在搭着几条毛巾的架子上,后面的金属栏杆上,内裤和袜子也在那儿悬着,董学斌赶紧踏前一步,看也不看地迅速将衣服从衣架上扯下来抱在怀里,想着瞿芸萱那双软绵绵的小手儿曾在自己้内裤ไ上揉来揉去的画面,他就又激动又丢人,反正心情别提多复杂就是了。
瞿芸萱是一个人住,家里香喷喷的,是那种女人闺房特有的味道,不大的客厅被收拾得干干净净,几扇玻璃被擦得一尘不染。侧身进了屋,董学斌就极为尴尬地摸摸鼻子,脸热道:“那啥,我那ว衣服……”
一小盘蒜苗炒肉丝,一碗熬白菜,半锅大米粥——这在董学斌家里算是不错的伙食了。平常他自己一个人在家的时候,可不舍得这么吃,往往蒸一锅米饭随便炒一个青菜就凑合了一天的中晚两顿饭,并不是董学斌节俭,而是家里没有那么多钱,那可真是一分钱掰成两半儿花。
这副画面他这几年不知道看过了多少遍,母亲性子比较软比较弱,每每想到เ伤心事,她经常自己一个人偷着哭。董学斌不太好受,“妈,都是您儿子没本事,学习学习不行,能ม力能力没有,公务员考试也没半点把握能过,顶多寒假暑假跟潘家园古玩市场打打工,我,我,唉,几年前爸住院的那时候,我要是早ຉ早赚了钱给爸上最好的医院看病,爸可能也不会走。”
不多会儿,外面走进来一个ฐ中年妇女,和高个儿矮个儿俩人点点头,坐到了办公桌后。
“时间也差不多了。”高个ฐ儿男人拿出一沓文件在手里,“咱们开始?”
董学斌生硬地说了一个ฐ字:“……行。”
不怪他忐忑,本想着以自己行测和申论的笔试成绩,在这次报考国安的应届毕业生里能拿个前三名的,可是那天电话里却从政治部那人嘴里知道了自己的成绩,是排在第四位的,也就是说,自己้是第四个面试的人,而且只要一个不留神没答好题目,极为有可能被第五第六名超过,取代他的位置。
这次的国安局可是只有四个ฐ名额的。
一步踏错,满盘皆输,现在的董学斌面临ภ着人生最大的挑战!
那边,三个ฐ考官对视了一眼,最终还是高个ฐ儿男子清了清嗓子,语气严肃道:“对今年的股票市场,你有什么看法?”
来了来了!
董学斌脑子飞速转了起来,他炒过股票,在家里还有钱的时候跟老妈一起玩过一阵子,所以多多少少知道一些,加上电视新า闻上也不时能听到เ盘面走向之类的消เ息,董学斌能ม回答的方面有很多,可刚要张嘴,他就想起胡爷爷早前嘱咐过他的一句话,不要小看每一道题目,其中都有它的深意在里面。
好险,差点把行情走势给分析了。
人家要考察的应该不是你会不会玩股票,而是别的什么。
董学斌一定神,沉吟着开了口,“上半年大盘盘式不错,呈稳固走高的态势,我觉得这是好事儿,也是坏事儿,从经济学的角度讲……”他是从股市盘面带出了对国家经济的分析,这些都是这半个ฐ多月来临阵磨枪补习过的知识,正好派上了用场,呃,当然了,如果说出彩的话也不算很出彩,毕竟是照猫画虎从书本上抄来的,但至少中规中矩,应该不会有什么错误的地方。
保守点最好了,只要能守住第四位,这个公务员就跑不了了。
“……嗯,我回答完了。”两分钟后,董学斌长出一口气。
高个ฐ儿男人看看他,“没了?”
董学斌一呆,“……没了。”啥意思?答得不对题?
高个儿男人没再说什么,和矮个儿男人与中年妇女一起在桌子上刷刷写着,似乎是评语,旋即高个儿男ç子翻翻手里的卷宗,淡漠道:“如果你是公务员,基层单位经常通过网络向你提了很多意见,你怎么办?”
董学斌考虑了几秒钟,脑海里忽然闪过大前天背诵过的固定模式句,也就是类似于“假大空”的回答模式,觉着用在这里比较合适,就立刻拆分组装ณ了一下,将几段语句在心中组合,“当前,网络成了汇集民意、反映民情的重要渠道,基层单位可以通过网络向上级机关提出自己的意见,及时地反映问题,作为上级机关,可以方便、快捷地作出反应……”背课文似的扔过去一大堆话,两分钟过去了,“……我的回答完了。”
高个ฐ儿男ç人抖了抖卷宗,“就这些?”
还不够?
董学斌闷闷地眨眨眼,干脆继续又从自己背诵过的段落中ณ拿来了一段,“如果基层单位提的意见,是关于我们工ื作态度和工作方式方法的问题,我会汇集意见,召开部ຖ门会议,积极改正我们的工作态度和工作方式方法,做好服务工作,如果基层单位……”又是说了两分钟。
妇女和矮个儿男ç人低头写着。
高个儿男ç人还是用同样的语气道:“没别ี的了?”
那妇女考官皱皱眉头,侧着脑袋看了高个ฐ儿男人一眼,没言声。
矮个ฐ儿男子倒是稳如泰山,用钢笔敲着桌子,自始至终都很少抬头。
“……嗯,没了。”董学斌这个郁闷啊,就不要再提了。
之ใ后的几个问题也是,董学斌自觉自己้回答得还算得体,可高个儿男人也不知吃错了什么เ药,总是在他回答完毕后说上那么一句“没了?完了?就这些?其他的呢?没有了?”之类的话,好像董学斌答得很差劲似的。先不说自己回答的如何,单是高个儿男人这种语气,就很容易误导和影响其他两个考官评分啊。
晕,自己้这是招谁惹谁了?哪有这么เ噎人的?
难道公务员考的面试全这样?不对啊,他可没听人说过啊!
董学斌心一沉,知道自己这次可能凶多吉少了,而且还算敏感的他竟从高个儿男人的腔调里闻出了一丝刻意刁难的味道!
要坏!
要坏事儿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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