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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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家伙啊,我真希望这一回我们可把他给甩开了。他跟我进行了那样的谈判,现在他一定不敢再跟着我们上这条船了。他是个警察厅的警官,是个ฐ追踪我的主人的侦探,他还说福克先生在英国银行行窃!去他的吧!说福克先生是贼,那跟说我是杀人凶手一样是胡扯!”

卡尔纳蒂克号的烟囱里正冒着浓烟,就要启程。路路通离开跳板只有几步远了。就在这条船解缆的那一霎那,他一头冲上跳板,连滚带爬地冲过了跳板入口就晕倒在甲板上了。

轿子到เ了俱乐部大饭店门口,福克先生和艾娥达夫人一齐坐上了这种舒适的交通工具,后面紧跟着一辆小车子,拉着他们的行李。

这位尊贵的绅士,整整一个晚上都在专心地阅读《泰晤士报》和《伦敦新า闻画ฑ报》。

路路通急着想问问这个人,去横滨的船是否已经离开了香港。但是他又不敢问,他想顶好还是保留แ一点希๶望一直到香港再说。他把自己的烦恼对费克斯说了,费克斯这个老狐狸想安慰他一番๘,说福克先生毫无问题会等下一班船去横滨的。可是他没想到这句话会气得路路通大雷霆。

至于路路通,我们可以想象,在这场恼人的暴风雨中,他那ว种无຀法抑止的愤怒会达到什么程度。这次旅行直到目前๩为ฦ止沿途都是一帆๰风顺ิ!6๔地和海洋似乎ๆ都是忠诚地在为他的主ว人效劳。火车轮船都服从他主人的需要。海风和蒸汽也都齐心为ฦ他的主人出力。难道倒霉的时刻终于要来了吗?路路通觉得这两ä万英镑的赌注好象要从自己้腰包里掏出去似的,他简直再也忍耐不住了。暴雨使他愤怒,狂风使他疯,他真想用一条鞭子把这个傲慢不驯的大海痛揍一顿ู!这个可怜的小伙子啊!费克斯在他面前谨慎地隐藏着自己的得意心情。这一点他算是作对了,不然的话,要是被路路通看穿了,他准会吃不了兜着走。

侦探费克斯的全部希望和幻想现在只有集中在地球的这一点上,也就是香港。因为邮船在新加坡停留แ的时间很短,不能在那里解决问题。所以逮捕盗窃犯的活动必须在香港完成,不然,就只有任凭大盗从此逍遥法外了。

不久,仰光号上的旅客已๐经看见了安达曼群岛的主岛大安达曼岛。岛上美丽的鞍峰山高达两千四百英尺,老远地就为航海家们指出了前进的方向。仰光号从大安达曼岛的海岸近旁้驰过。岛上的帕卜阿斯ั人一个也没出现。他们被人认为是人类中最不开化的民族,但是说他们吃人肉,那是瞎扯的。

艾娥达夫人现已逐渐清醒,那ว些庇拉吉庙的祭司给她造成的恐怖影响在她心里也已๐经逐渐消失。她那美丽的眼睛又恢复了诱人的印度丰采。

快到十点钟的时候,向导宣布阿拉哈巴德到了。只要在阿拉哈巴德搭上火车,不用一天一夜就能到เ达加尔各答。

一夜平安无事,只是偶尔有几声山豹的呼啸和野猿的哀啼冲破这黑夜的寂静。其实这些野兽只是自己叫叫而已๐,对破屋里的旅๓客,并不表示ิ什么เ敌意。柯罗马蒂就象一个疲劳万分的战士一样酣睡如泥,路路通睡得并不踏实,他正在梦见自己้在象背上翻跟斗。至于福克先生他是照旧睡得平平静静和他睡在赛微乐街安静的寓所里一样。

但是有一桩事,叫路路通感到非常愁,那就是将来到了阿拉哈巴德,福克先生怎么处置这头大象呢?难道还带着走吗?这绝不可能。买象的钱再加上运费,这简直是一个叫人倾家荡产的家伙!那么,能不能把它卖掉?或是把它放了呢?说真话这头刮刮ุ叫的大象也实在叫人留恋。万一出乎意料,福克先生把它当作礼ึ物送给我路路通,那ว岂不要难为死我了吗?这叫我路路通怎能ม不伤脑筋呢?

“是啊,老爷。”这家伙厚着脸皮回答说,“灌木林里的兔子。”

好了!没别的事了。福克先生走出了领事馆,就不慌不忙地走回车站。他打算在车站上吃晚饭。饭店老板在所有的菜中ณ特别向他推荐了当地特产炒兔子肉,说这个ฐ菜的味道最美。

“先生,”路路通向费克斯说,“您这个人真热心!……”

“啊!到了非洲了!”路路通说,“我真不敢相信!您看,我还以为最远也๣过不了巴黎呢!巴黎,那么เ有名的大京城,我只是早上七点二十分到เ八点四十分,由北站到里昂站的那么一段时间里从马车的窗子里瞧了那么เ一会儿,而且外头还下着哗哗的大雨。真叫人遗憾ย!”

“领ๆ事先生,”费克斯ั满怀信心地说,“凡是大贼,样子总是象正人君子。要知道,那些生得鬼头鬼脑的人只能老老实实地安分守己,要不,他们一下子就会给逮住的。我们主要的任务就是要揭下那ว些伪装正人君子的假面具。我承认,做起来是有困难的!因为干我们这一行已经不能ม说是一种职业,而应当说是一种艺术了。”

“领事先生,”费克斯回答说,“对这些人不能靠认,主ว要是靠感觉,也๣就是靠我们应该有的敏锐的鉴别力。鉴别力是一种综合了听觉、视觉和嗅觉的特殊的感觉。象这样的绅士,我一生中逮过的不止一个了。我要抓的贼只要是在这条船上,我敢对您说句大话,他绝对逃不出我的手掌。”

“用不着什么行李,带个ฐ旅行袋就成了。里面放两ä件羊毛衫、三双袜子,等我们出以后,在路上再给你照ั样买一套,你去把我的雨衣和旅๓行毯拿来。你应该带一双结实的鞋子,其实,我们步行的时候很少,也许根本用不着步行。得了,去吧!”

路路通眼睛睁得大大的,眉毛眼皮直往上翻,两臂下垂,整个ฐ身子都软瘫了,由于吃惊而产生的各种怪象都在他身上表现出来了。

“这太好了,这正是我的差ๆ事,福克先生跟我,我们俩准会合得来。他是一个ฐ不爱出去走动的人,他作事一板一眼活象一架机器!妙呀!伺候一架机器,我是没有什么抱怨的了。”

这个法国小伙子二话不说,上去就掐住了费克斯的脖子,这下子旁边围着看的一些美国佬可高兴了,他们立刻分成了两派,就拿路路通和费克斯的胜败赌起钱๥来了。小伙子左一拳,右一拳,把这个倒霉的密探结结实实地揍了一顿,从这可以看出,法国拳击术比英国把式高明得多。

路路通把费克斯揍了一顿之后,心里象是得到了一点安慰,火气也比较小了。这时费克斯的仪表已经很不象话了,他爬起来望着路路通,冷冷地说:“打够了?”

“嗯,暂时打够了。”

“那好吧,走,咱们去谈谈。”

“我还跟你……”

“对你主人有好处的事。”

路路通好象是被这个ฐ沉静的敌手降服了似的,就跟着他一起到เ船头甲板上坐下了。

“你揍了我一顿ู,”费克斯说,“这没什么เ,我早就等着你揍我呢。不过,现在你听我说,我过去一向是和福克先生作对,但是从今以后,我要帮助他了。”

“啊!”路路通叫着说,“你现在也相信他是正人君子了?”

“不相信,”费克斯冷冰冰他说,“我相信他是个流氓。嘿๹!你别动手,听我说完行不行!当福克先生在英国势力范围的时候,拖住福克,对我有好处,因为我要等伦敦寄给我拘票。为ฦ了这个目的,我用尽了一切办法,我曾唆使孟买的僧侣赶到加尔各答起诉告他,我曾经在香港把你弄醉使你们分开,叫他搭不上去横滨的船……”

路路通听着,两只大拳头握得紧ู紧的。

“可是现在,”费克斯接着说,“福克先生象是要回英国去了,是吗?那很好,我一直跟他到英国。不过,从现在起,我要帮助他扫除旅途上的阻碍,我一定拿过去尽力设法阻碍他旅行的那ว种迫切心情和积极性来帮助他回到เ英国。你现在明自了吧,我要起的作用变了,我的作用所以改变,那是因为ฦ这样作,对我自己的工作有利。我再重复一句,现在你的利益也就是我的利益,因为只有到了英国,你才会明白你到底是替一个ฐ好人当差,还是在给一个ฐ罪犯当狗腿子。”

路路通非常仔细听完了费克斯这一段话。他确信费克斯说的都是心里的话。

“我们可以说是朋友了吧?”费克斯问。

“朋友?我们不是,”路路通回答说,“我们只能算是同盟者,对了,只是在保证福克先生利益的条件下和你是同盟者,那就是说,只要我现你再耍一点花招,我就掐死你!”

“我同意,”费克斯不动声色他说。

过了十一天之后,正是12月3号,格兰特将军号开进金门港,到เ达了旧金山。

到现在为止,福克先生只是如期到达了旧金山,一天也没有推迟,但也没有提前到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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