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鸟巢递给福剑,看独孤奕径自往里走,我急忙跟上去,直勾勾盯着他背影,眼珠转了好几圈。福春福剑特殷勤的端茶备点心,然后规规矩矩立在一边。
看他一只胳膊要伸过来,急忙侧身让开:“皇上,您屋里坐。”
福生是个很精细的孩子,虽然没说过太多话,但他对我表现出来的关心,还是让我有些感动的,所以我从来不会为难他,说话也客客气气的。
“主子,你可回来了。”
他,他说真的?我以为我们吵翻了。
我愣了愣,才想起来我也一样,我真不会弄这个,平时都是秦柳帮我的。可是今天我自己睡,真不好意思找过去。
隔着屏风看不清楚,看他像是在把门上好,我便没好气的咕哝:“是不是爷们儿?我忍你很久了,你他妈有完没完!”
流风去了秦柳屋里,可我还是习惯用屏风挡着洗澡。不知道为什么,虽然都是男人,可是流风让我很不自在,尽管他那ว会儿什么事情都对我做过,根本没把我当人。
秦柳长的嫩嫩的,有时候逗他很好玩,他从来不还手,光笑。
我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已经把他当作真正的兄长了。
那ว张脸在眼前放大,我只能看清一个残酷的笑,和一双恶毒的眼睛,在黑暗里闪着阴森森的光:“你好好想想,如果你答应了,你们兄弟可是前程似锦。”
非南,对不起。
夜已๐经深了,四处一片静寂,他的呼吸有节奏的在耳边回荡。
他的眉尖微微蹙着,似乎还有些纠结,飞扬的眉尾,浓长的睫毛,俊挺的鼻梁,帅!
我往他怀里凑凑,忽然觉得他的气息让我有些着迷,我莫名其妙伸出手指,轻轻捋过他的唇。
我不知道我是什么时候、又是如何睡着的……
我很少做梦,因为我睡觉从来不踏实,如果我做梦了,即便是噩梦,也是一件值得庆幸的事情。但是,我真的做了一个梦。
韩非南说:“小叶,相信我,等我回来!”
他果然要走了,就在我知道了韩元竟然也是我父亲的时候,就在我琢磨着如何告诉他,我和他身上流着同一个人的血液ຂ的时候,他却要走了。
韩非南的缺点很多,比如他不够成熟,比如他喜欢逃避。
像所有温室里长大的花朵,他是一个地地道道的少爷。
没有遇到过任何挫折与不幸,他的世界里只有明媚的阳光。
但是我爱他,没有人会感动于我说爱一个男人,但是有他的日子,我是快乐่的,他简单,所以我快乐。
我真的不想告诉他,如果他知道了,他美丽的世界将会在瞬间崩溃。
可是我承受不了,这是一个什么样的人生啊——我,竟然和自己同父异母的哥哥,无数次在床上激情澎湃。
说爱,做爱……我疯狂的抓住自己的头,一阵天崩地裂ฐ的眩晕……
我撕裂的喊:“不……不是这样……”
“玉儿……玉儿……”
一个深沉的声音在耳边回荡,心脏一阵狂跳,我睁开双眼。
眼前是一个宽阔的胸ถ膛,我把头靠过去,那里的温暖驱散着我心底的寒意。
我竟然全身都在颤抖,指尖冰凉。
一条胳ฑ膊将我搂住,一颗有力的心脏在我耳边跳动着,沉稳,安详。蜷缩在这个雄健的怀里,我终于渐渐安静了下来。
“玉儿,你还好么?”
独孤奕?我猛然抬头,头顶上是他邪笑的脸。
“没关系,我做梦了。”我喘口气说。
他点点头,将我重新拥入怀里。
这是自我们相识以来,第一次感受他的温情,我静静的在他臂弯里平复着紊乱的神经,直到เ头脑不再肿胀难忍,双眼竟然再次懒โ懒的阖上。
当第一缕初冬的阳光暖融融的落上窗棂,我终于再次睁开双眼。
独孤奕竟然还在,阳光正落在他的脸颊上,五官显得混血般深邃。我眨眨眼,盯住他诱惑的唇线,我确定,我喜欢他的唇。
“醒了?”
独孤奕的声音带着慵懒的磁性,听上去低沉而华丽,怎么办?诱人。
我点点头,依然不肯离开他的臂弯。
我竟然在贪恋着一个怀抱,一点点陌生的温暖,有点可笑。
阳光滑过我的额头,我终于暗暗鄙视了自己一把,翻身坐起来。头有些沉,眼前银星乱ກ舞,我不知道怎么เ会搞成这样。
“再睡会儿吧,你有点烧。”
独孤奕侧过身面对着我,抬起一只手臂支住自己的头。
我抬手捏捏额头,揉揉鬓角,果然有些晕乎,但是我不想重新躺下。
我润润有些干裂ฐ的唇,福春端了杯清水递到我眼前,我伸手接住漱了漱口。
这才注意到我竟然全身赤裸着,急忙回头去看,独孤奕麦芽色的肌肤,在透过窗帘的日光里泛着隐隐的亮泽。
很无耻的,我想起来在他面前一把把自己้扒光的情景。